第9章 王牌
林歆染转过身，谢宸正朝他们走来。
项羡之放下手臂，无奈道：
“每次都这样，你这出场自带棒球是吧？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谢宸没有搭理，自顾自往草坪中央的投手丘走去。
“没礼貌！”项羡之喃喃道。
“我在这里看着不会妨碍你们吧？”
“没事，你不用管他！呃”项羡之看了一眼正在跑圈的队友，“要是可以的话，你帮我们捡球吧。”
林歆染点了点头，和项羡之一起走向投手丘。
“老陈说了，今天要你练击球。”
项羡之伸手夺过谢宸手中的手套。
“你来投？”
尽管谢宸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林歆染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屑。
“看本少爷怎么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项羡之将手中的棒球丢回筐中，顺势拿起了地上的松香粉袋。
谢宸一言不发地拿上球棒走向本垒。
这还是林歆染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击球。
拍掉手上多余的松香粉，项羡之拿起棒球。
林歆染看着它从项羡之手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迅速落到了地上。
谢宸并没有挥棒。
相反，他从容地看着那颗球在到达本垒时忽然下坠。
林歆染看过不少棒球比赛，她知道项羡之刚才投的那个球叫指叉球，能在靠近本垒时迅速下坠避过击打区域。倘若谢宸挥棒，反倒是落入了他的圈套。
项羡之轻笑一声，甩了甩右臂，又拿出一个球。
这一次，他挥棒了。
正中球心！
这一记变速球，直接被谢宸打出了场外。
筐里的球渐渐变少，直到最后一颗也飞走时，林歆染还站在原地看得正嗨。
“喂！林歆染，你倒是去捡球啊！”项羡之唤道。
“啊抱歉！”
林歆染转过身，迎面撞上了抱着一大筐球走来的陈复。
“辛苦你了，林同学。”
林歆染打了个招呼便往外场跑去，陈复走到投手丘将棒球尽数倒入筐中。
“好了项羡之，你去捕手位。”
“哟，老陈要亲自上场了？”
陈复一把夺过项羡之手中的手套，“少说废话多做事！”
“得嘞。”
项羡之连忙换好装备，在捕手位待命。
“谢宸，接下来我只投变化球，你接好了！”
领跑的段烨成看到这一幕顿时停了下来，身后的梁宇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火华你要死啊！”
“你刚刚不也在看他们吗？不然你能撞上来？”
“别吵别吵！教练要投了！”
清脆的击球声震响了整个操场，全队的人都围在一处，捡球归来的林歆染也站在他们旁边看得起劲。
他的身影在斜阳的映射下熠熠闪光，林歆染不禁看得出神。
“诶同学，别怪我多嘴啊，除非老陈投环球，否则可没有项羡之大显身手的机会喽！”
“啊不是，我是”
“说什么呢你！”梁宇用肩膀蹭了蹭段烨成，“同学你别听他瞎说！项哥可厉害了！不过我们是不是得先叫你一声嫂子啊？”
“不是不是，我”
“嘶——梁宇你懂不懂人家姑娘的心思啊！”
还没等林歆染说完，段烨成就开口打断。
“完了完了，项羡之这个家伙，可把本姑娘的清白彻底毁了！”林歆染在心里嘀咕。
随着最后一个球落入项羡之的手套中，这场“恶战”终于结束，那帮跑圈跑了一半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即将来临。
“跑了几圈了你们？”陈复在投手丘上大喊。
“糟了！走走走！快跑！”梁宇用胳膊肘捅了捅段烨成的腰。
众人立刻恢复了斗志，快速向前奔去。
林歆染抱着捡来的球走向投手丘，一股脑全放进空了的筐内。
陈复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两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项羡之，我刚才投了多少球？”
“一共五十个球，十三个指叉球，其余都是不同的变化球。”
“谢宸击中了几个？”
“十三个指叉球都没有挥棒，其他的变化球都击中了，超过半数是全垒打。”
“好啊！”陈复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我这个教练的水平已经在后生之下了，等哪天有空我把我师兄请来，让他好好看看你的天赋！”
“哎老陈，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我难道没有天赋吗？”
“好好好，看看你们两个的天赋！不过可不是我浇你冷水，你这点天赋和谢宸比起来还是”
“得得得！棒球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爱好，本少爷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棒球场上！”项羡之边说边卸下装备，“今天到这里足够了吧？”
“怎么？你有事啊？”
项羡之瞥了一眼林歆染，笑道：
“是啊，忙着去约会！”
“约会？”
陈复一脸不可思地扭头看向林歆染，她的脸颊顿时烧得通红。
“不是的教练！你别听他瞎说！”
“好了我开玩笑的！瞧把你急的。”项羡之一脸坏笑，“林歆染，我还要配合谢宸练投球，时候不早了，别让叔叔等急了。”
“糟了！”
林歆染一拍脑门，她这才想起来今早林爸说要来接她回家。
“那教练，我先回去了！”
看着林歆染慌慌张张地跑走，陈复悄声走到项羡之跟前，耳语道：
“真喜欢她？”
项羡之听后皱了皱眉，“喜欢啊！”
“哟，你小子这么大方承认啊？”
“老陈啊，喜欢这个词很难说出口吗？”
陈复抿了抿嘴唇，“果然是后生可畏啊！行了，你们俩练吧，那群臭小子我今天非得教训一下！”
项羡之看向像木头人一样站着的谢宸，心中莫明的不爽。
“大冰山，人家一个女孩子几次过来看你比赛，你都不说些什么吗？”
“我确实想说。”
“哦？你想说什么？”
项羡之还以为谢宸终于开窍了，结果他的回答让他再一次颠覆了认知。
“让她别来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喂！你去哪？”
“喝水。”
“嘿我这暴脾气”
项羡之只好把头盔甩进框内，以此宣泄心中的不平。
林歆染飞奔出校门，林爸的黑色跑车早已停在路边。
驾驶座的车窗摇到了最下面，林歆染一眼便看到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林爸。他看上去一脸倦意。
林歆染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林爸一个激灵挺起了腰背。
“来啦？”
林歆染边回应边系上安全带，“爸，你真的不用特意来接我”
“没事，正好最近工作不忙，能多陪陪你。”林爸从座位底下拿出林歆染最爱吃的黑森林蛋糕，“喏，回去别告诉你妈啊！”
“啊老爸我爱死你了！”林歆染激动地接过蛋糕。
“小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