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武淮的犹豫
第二天一早，宁军这边大部队集结，准备开始强攻石墙。
原本想着偷袭，然后里应外合。
但昨晚之后，奇袭已然成了笑话。
眼下宁军的军粮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下去，如果在接下来的两三天内无法把葫芦口拿下来，宁军就得想办法退回芜城。
武淮拖着病体出现在部队里。
这次小苍山之行，丢了近一万的部队不说，他手底下最心腹的几位大将也损失殆尽。
李木子、王一土、陈耳东、张弓长，这四人是武淮义子，还是武淮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没想到这四人竟然同时折损在小苍山这个他压根没有在意的地方。
这也是武淮为何在短短几天就能被气到两次。
如果只是吃了败仗，他大可以忍，但手下的义子被杀，他如何能忍？
今日，无论如何，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把葫芦口强攻下来。
“攻！”
一声令下，宁军将士开始朝石墙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守城的是丛山，看到宁军终于朝自己等人动手，丛山知道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到了。
昨晚一战，他负责断路，正面战场没他啥事，他觉得很不爽。
今天这战功，他一定要吃得饱饱的。
可能是憋屈了几天，宁军的进攻显得格外猛烈，云梯、攻城槌不要命地往石墙这边攻来。
宁军也几次都攻上了石墙墙头，看着确实很猛。
给宁军一种马上就要将石墙打下来的错觉。
只是很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进行战斗。
宁军之所以能上墙，那是因为系统兵这边的反应比较慢，无法灵活的进行战斗。
但等他们上了墙头，迎接他们的就是恐怖的长枪，还有悍不畏死的长枪兵。
到这个时候，这些宁军才回想起当初他们第一次遇到系统兵时候的感受。
对方就根本不像一个人，仿佛没有疼痛。
随着攻城的持续，宁军这边不但没有攻破石墙，反倒士气逐渐低落。
那些从石墙上退下来的人，再也没有胆气再去攻城。
攻城从上午直到下午，期间一直不间断，宁军部队整整换了十来波。
武淮也开始注意到不对劲了。
他原本想的是利用车轮战，消磨石墙上的守军。
可这一通打下来，对方的军力没见削弱，他这边的士气已经开始见底。
但凡看到一个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宁军士兵，那眼神中的恐惧都已经丝毫不掩饰了。
直到最后一声鸣金声响起，宁军这边反倒松了口气。
看到这一幕，武淮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力感。
望着矗立在官道上的石墙，武淮也感到恐惧起来。
这支所谓的神迹城部队，到底是一支什么怪物？
其实到这里，武淮已经心生退意。
他已经觉得这场战没必要再打了。
再打下去，结果也不会改变。
可他不甘心，这场肃宁之战，宁国已经筹划了多年，如果战事最后因为自己这边的原因而失败，他无颜面对宁国父老！
这一刻，武淮很是纠结。
“大帅！我们回赢吧！明日再来进攻！”
听到身旁将领的劝告，武淮眼中尽是迷茫。
“子陆，你觉得这战，我们会不会赢？”
乔子陆原本是随军参将，地位在李木子四人之后，在李木子四人相继战死后，他便被提拔为领军将军兼战前先锋。
攻打葫芦口一事全权由他负责。
听到武淮这话，乔子陆突然傻眼了。
只是一天没有打下来而已，怎么自家大帅已经有了战败的想法？
乔子陆不明白，他以前还觉得自家大帅无往不胜，今天看来，也不过尔尔。
只是被区区一个不知名的小苍山势力挡住了，竟然萌生退意？简直不可理喻。
“大帅您放宽心，明日，最迟后日，这葫芦口末将一定替您打下来！”
听到乔子陆这话，武淮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到现在为止，乔子陆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回营吧！”
武淮本想退兵，但乔子陆的话让武淮举棋不定，想着还是先耗着看看。
万一……万一乔子陆真把葫芦口打下来了呢？
几场大战下来，张千叶彻底把武淮打得怀疑人生。
原本杀伐果断的武淮，此刻竟然优柔寡断起来。
而正是这种优柔寡断，让武淮接下来损失惨重。
第二天，武淮并没有亲往战场督战。
结果也不出所料，乔子陆并没有把石墙打下来。
甚至于，在下午时分，为了攻城，乔子陆动用了督战队。
一般来说，督战队是不会轻易使用的，除非战场局势弱化，需要用督战队来威胁士兵。
可下午时分，宁军士兵已经不太愿意攻城，即便是在逼迫下，他们也是懒懒散散，攻城出工不出力。
乔子陆已经在武淮面前夸下海口，结果换来的竟然是一次不如一次。
恼羞成怒之下，乔子陆直接动用督战队，凡是进攻不利的，一律问斩。
利用督战队，宁军勉强维持了下午的攻城强度。
但照例，石墙依旧矗立在那，纹丝不动。
相反，石墙下的尸体，已经堆了一层又一层，大多数都是宁军士兵。
乔子陆也是纳闷了，怎么一座小小的石墙，就是打不下来？
他从军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他不理解！
到这个时候，乔子陆也开始动摇起来。
但他还是相信自己手里的部队，毕竟还有这么多人，他坚信，就算是堆，也能把这葫芦口给堆下来。
明日！
明日他要亲自带兵攻城！
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生的，这么难打！
乔子陆几乎是准备赌上自己的性命了。
无他，再不赌，宁军就断粮了。
如果宁军因为断粮而撤军，不仅武淮会被治罪，他也难辞其咎。
与其前后都是死，他要死得壮烈一点！
“传令下去，让士兵四更做饭，五更准备！明日一早，我要与贼军决一死战！”乔子陆咬着牙说道。
那副将正要走，乔子陆突然将他叫住。
“别急，你速去调两千后军过来，这批人的士气不能用了！明日攻城，用这两千后军。”
“那前军？”
“前军调后方去！”
“可……大帅那边怎么说？”副将好奇问道。
“大帅已经被贼军吓破胆了，不用问，只要能把葫芦口拿下来，大帅那边我去说！”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