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师父的去向
一年之期已到,肉眼可见的担心和紧张缭绕在众人的心头挥散不去。
大师兄每天一大早便会起来,接着在门口的湖边“练武”,一练就是一天,喊他吃饭也要磨蹭许久才见回来。二师姐苏茹逐渐开始坐不住了,往常悠闲地瘫坐在窗前看书的场景再也看不到,只是不停的在院子里忙这忙那,这样一来派里倒是显得更加井井有条了。
易辰是这里面显得最为淡定的一个了,每天仍然是照常的习练《源气诀》,只是冷笑话讲的少了许多。虽然相处仅仅只有一个月,但这个便宜师父对他的关心和照顾他看得到。独身来到这个异世,这凌江剑派就像他在这里的家一样,而纪舒文则是他的第一个家人。
三人仿佛是约定好了一般,没有人讨论起师父为何还不回来。直到这一天,大师兄去山下采买物资,却带回了一张告示。
围坐在一起,二师姐苏茹慢慢摩挲着告示上师父的画像。日日相处了5年的时间,她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上面便是师父本人呢?李泉生大师兄则是牙咬得吱吱作响,紧紧攥起的双手更是叙说着他心中的不平和疑惑。
“这不是师父!我们同师父相处了这么久师父他怎么会是邪修!”
“师父他救了我,还救了村里好多人,前几年县里作乱的妖兽也是师父杀的,他怎么会是邪修呢?”
“是的,一定是有人假冒师父。他打不过师父只能抹黑师父。”
终于大师兄还是没能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诉说着心中的不平,但易辰和苏茹师姐都没有回答他。只因为这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
邪修,纪文,年龄48。武器,黑鞘长剑,裂崖山。擅长功法,息风剑。修为,化丹。
生平记录:临海之乱时以金丹境修为杀戮我正派弟子上百人,然后消失20年,如今再次发现其行踪修为已至化丹境。
如有发现并上报其行踪者一经核实赏银10万,捉拿或击杀此贼者,一经核实赏银100万。
下面还有此界正派第一大门派天武的标记,而天武这个门派也正是大武朝廷的直系下属,是武朝创立用来管理江湖所用,这份告示也标志着,这上面所述的纪文便是朝廷认证的邪修。
二师姐只是继续摩挲着告示上那与师父一无二致的面孔不停的小声抽泣。易辰心里想的却是更多,这告示上之人与师父纪舒文名字只差一字,相貌武器也几乎相同,只是擅长的功法并不是急雨剑而是息风剑,但正如之前师父所讲,剑法的名字叫什么真的不重要,况且相对于急雨剑来说,息风这个名字明显更为适合这门剑法。
“急雨剑之名便在当年的临海之乱时响彻天下。哪怕以十二大派之强其中也有为师我的记载。”师父之前所讲的话此刻也萦绕在他的心头,只怕这告示上之人真的是自己的师父纪舒文,那个对自己极为和善,又喜欢装x,时常还满是恶趣味的师父纪舒文。
邪修与正派修士不同,他们不曾感悟天地之理,却是直接掠夺妖兽体内兽丹,并以此为凭吸取天地灵气入体。却因为兽丹之内蕴含的兽性与自身的人性格格不入常有冲突,所以邪修大多脾气暴躁,身材更是在兽丹的作用下异于常人,几乎一看便知。
但直到化丹境,邪修同正派修士却又同归一路,只是正修化的是自己的金丹,而邪修化的则是这颗兽丹。兽丹一旦化去则几乎无法分辨正邪,只是邪修用的是兽丹中蕴含的天地之理,正修用的是自己所感悟的天地之理。而邪修无法藉此进阶到身和境,这也是天下公认。
20年前出现在临海之乱的是邪修纪文,金丹境。5年前师父纪舒文开始在这四白府收徒建立凌江剑派。中间15年的时间也许刚好是突破至化丹境的时日。而作为化丹境,是分不出正邪的。
也许师父,真的便是这则告示上所写的邪修纪文了。
易辰察觉到了这些,而向来聪慧的二师姐不会看不出,与师父相处时间更长的她必然会有更多的佐证。她只是默默的抽泣不出一言想必也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话又说回来,这一纸告示上所述的保真么?这武朝朝廷下属的天武门中就不会有什么猫腻么?不管怎样纪舒文自破庙中带回自己,给自己这个异世来客一个真正的家,并且传授了自己一身技艺。师父所传可并不是什么邪修之法,而是自己所创的可达名门大派九成修炼效率的《源气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易辰初来此世便在这凌江剑派之中,对于这世上的邪修的种种所为也只是书中所写,所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已经很清楚了。
易辰转头看向院外那波光粼粼的湖水,看着师父在崖边刻下的大字,看着当日同师父紧挨着坐在一起的草坪。看了一眼仍然在默默抽泣的二师姐和仍然愤愤不平的大师兄。
“我要下山找师父!”他坚定的声音表明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我也去!”大师兄对师父最为尊重,他肯定不会允许师父被如此抹黑造谣。
二师姐刚刚站起想要说话却被易辰制止了。
“师姐你修为尚且不到5层,我们此次下山需要调查师父此行的真相,必然危险重重。况且家中仍需要有人坐镇,这个家是我们的最大的依靠,可不能就此荒废了。这个家就交给师姐你了。”
“好吧,你们一定要替我找到师父,不管怎样,他教养了我们这么多年,我真的不能接受就此失去师父,就凭这轻薄的一页告示。”苏茹知道此刻她留在派中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你们放心,我再也不会拖大家后腿了,我今后再也不会偷懒了。”
“师弟是个天才,你说,我们这次怎么办,我一路都听你的。”大师兄一向知道自己不擅长这类谋划。
“此行,我们有两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