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秘法
“索亚……”
看着守约的痕迹彻底消散。
守怜的目光有些呆滞。
“我和他不熟。”
索亚摇了摇头。
来到守怜的身前蹲下，张开双臂将其抱了起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自然不可能让身为房东的守怜就这样死去。
而守约……
他并没有留下他的理由。
更何况，他似乎还对他抱有敌意。
以肥皂剧里的关系来说，他还将他视作情敌。
“好吧……”
守怜还想在索亚的身上多靠一会儿。
她的脸埋在索亚的怀里。
神奇的是，闻着索亚身上那浅浅的茶香，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憋闷。
索亚的双手轻抚守怜的脊背。
他微红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复杂到就连他都道不明白，这一丝情绪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对此产生过多的排斥。
至少，守怜那逐渐大声的哭声，和微微抖动的身子，让他明白，这么做并不是毫无意义。
守怜身上流露出来的情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和起来。
似乎他的安抚和守怜的哭泣，成了一个不错的情绪宣泄口。
良久，红眼乌鸦扑扇着翅膀停留在索亚的肩头。
守怜的哭声也逐渐微弱下来。
“你还好吗？”
哪怕不用感知，索亚也能感觉到守怜身上的虚弱。
他思考片刻，将守怜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
“啊……”
猝不及防之下，守怜发出轻若蚊蝇的呼声。
双目含泪的守怜此刻完全不见守卫队队长的那副自信与严肃。
通红的脸颊，水润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她眼神朦胧地看了一眼索亚的侧脸。
抽了抽鼻子，像是一个柔弱女子般，靠在索亚的胸膛。
而在她原来埋首哭泣的地方，那鼻涕与眼泪的混合物已然消失不见。
故守怜没有感受到半分的不适。
“对了，守约和江言的……”
哪怕深入骨髓的疲惫正一点一点地侵蚀守怜的意识，她还是挣扎着指向那藤蔓保护之处。
“放心，我带着。”
话音刚落，索亚的面前出现两具尸首。
正是江言守约。
“对了索亚，江言的灵魂呢？”
看着和他们一起升空的江言和宀寸约，守怜默默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刚刚她只见到了守约的灵魂。
“嗯……这具身体里没有灵魂，只有一些灵魂残渣。”
索亚倒也没有隐瞒。
他扫了一眼江言的尸体，散发着微微红芒的眼睛似乎将江言的一切看透。
“这是……”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索亚的眉头挑了挑。
“这是什么？”
守怜听到江言的身体里只有一点灵魂残渣，心中的愧疚更深一分。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索亚的侧脸，显得有些急切。
“一种我那个时代的秘法。”
“能让后代从自己的体内诞生，无论男女。”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更加粗糙。”
“若是提前启动秘法，诞生的子嗣不仅血肉骨骼将汲取自母体。”
“就连灵魂也是如此。”
“不过好处是，以留下的灵魂残渣作为燃料，可以让母体拥有不弱的力量。”
当然，这个不弱，是索亚以目前人类的标准得出来的结论。
经过漫长的岁月，这个秘法已经被改的不成样子。
“那……江言的灵魂……”
守怜想到江言的变化，不由心头一颤。
“嗯，大概在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就已经破碎了。”
索亚生出第三只手，只见第三只手的食指指向江言的尸体。
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
不多时，其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黄色的皮。
而索亚的第三只手上，则出现了一颗小小，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球体。
也不知道是不是守怜的错觉，当她看向它的时候，这个球体竟然微微抖动起来。
给她一种它很开心的错觉。
“并不是错觉，这是江言灵魂碎片的集合体。”
“他似乎保留了不少和你相关的记忆。”
说到这里，索亚的脸色一僵。
看向小球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瞒着守怜用自己的力量强行窥探了一番小球中的记忆。
他发现，他一样也是对方的情敌。
只不过，有一点不一样，就是他们同是天降。
强行窥探，并不是没有后果。
小球的白色光亮淡了许多。
“索亚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守怜的关注点很显然跑偏了。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索亚，就连睡意都淡了许多。
“……”
“一不小心。”
索亚怀着些许的歉意，第三只手小心地托举着白色小球，用自身的力量小心地滋养着它。
至于那白色小球的反抗与排斥，则被索亚轻松镇压。
“呜……”
下意识地发出悲鸣，守怜将脸再次埋进索亚的胸膛。
“……”
索亚看了看第三只手上的白色小球，又看了看埋在自己胸膛的守怜，不得已将那部分身体的空隙再开大了些许。
“江言还有机会活过来吗？”
被羞耻感填满的守怜并没有忘掉这位陪自己出生入死的下属。
“有，但是希望很渺茫。”
索亚实话实说。
白色小球中，江言的意识是残缺的。
再加上它的大部分灵魂都已经被用来生成他子嗣的灵魂。
与其说这个是江言，倒不如说，他的子嗣才是江言。
这个白色小球只是曾经那个叫做江言的少年的碎片罢了。
饶是索亚，要想将守怜心中的那个江言重现过来，也是极为困难的。
他总不可能对江言的孩子下手吧。
守怜沉默了，她搂着索亚腰肢的双臂更加用力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