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要看吗？
“索亚……姐姐她……”
将享用完下午茶，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的姐姐扶进卧室休息。
带上门的小曦忍不住开口。
“嗯……人类有时候确实会遗忘掉一些令她痛苦的记忆。”
索亚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
“或许过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又或许永远都不会有起色。”
“但只要她感受不到痛苦……”
“就是好事不对吗？”
捂住嘴咳嗽了一下，索亚看向小曦，眼底带着询问。
“你想要忘掉一些事情吗？”
“我可以帮你。”
“不，不要。”
小曦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刻的索亚在她的眼中变得陌生了许多。
那对微红的眼眸中透露着堪比凛冬的冷漠。
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类。
而是一种其他的，更为难以名状的生物。
她这才想起来，她对索亚一无所知。
“对了，我姐姐的肚子……”
即便如此，小曦还是鼓起勇气。
“嗯，你猜的没错。”
看着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小曦，索亚想要抬手。
可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曾经确实怀有孩子，但……”
他没有将话说完，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不过放心，她的生育能力我还是帮她保留了下来。”
小曦没有说话，只是扶住身边的墙壁。
哪怕她对那个姐夫再没有好感。
听到孩子流产的消息，她还是忍不住恍惚。
因为她清楚，孩子不仅仅只是姐夫的孩子。
索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早上还是人类的小曦。
等待着她整理好情绪。
“我还有一个问题。”
抿了抿唇，小曦没有怪索亚的冷漠。
她站直身子直直地看向索亚的眼睛。
“索亚你到底是什么？”
“我？”
并未对小曦提出来的问题而感到厌倦。
索亚沉吟一阵。
“你要看吗？”
并未正面回答小曦的问题。
相比于语言，他觉得让小曦亲身感受与观察一下更具有说服力。
与此同时，一个肉眼可见的结界将他和小曦笼罩其中。
在彻底隔绝与外界的联系以后。
索亚身上爆发出一股骇人的威压。
好在小曦的身上有他提前设下的结界。
这股威压并未给小曦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饶是如此，感受到惊人压力的小曦，脑海中也响起了细碎嘈杂低语。
这些低语就像是自她脑海中生出的触手。
不断地波动她的神经。
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手。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分解成无数只手臂。
手臂犹如微风掠过的麦田，有节奏地摆动着。
而随着手臂细化为更小的手臂。
小曦只感觉那些低语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一份无法探究的知识。
她又抬头看向索亚。
先前的索亚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以及那对红的似乎要流出血来的巨大双眸。
“嗡……”
直视着索亚的眼睛，小曦只感觉脑袋发出炸开般的沉闷声响。
与此同时，她看见自己的眼眶内伸出无数的小手，抓挠起她的眼球。
咦……她为什么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刚升起这个念头，小曦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待到她恢复意识，眼前的场景已经恢复了原样。
只有脑海之中的那份无法探知的知识让小曦明白，先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我……我这是怎么了？”
小曦摸索起她的身体。
明明一切如常，但先前的安分违和感却迟迟无法消散。
“嗯……”
索亚将口中的异物吞下，他借由契约直接将那份记忆共享。
漆黑一片的空间，以及保护罩下，自她身上爬出来的怪物……
小曦看到那个从她五官中爬出来的怪物时，整张脸都白了。
“放心，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那个家伙也已经被我解决了。”
听着索亚的话，小曦可算反应过来刚刚索亚吞下的那个是什么。
“你……”
“你是不是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
在小曦惊叫出声前，索亚打断她的思路。
“……”
听索亚这么一说，小曦先是一愣。
随即，细细感受了一番的她果真发现了先前那份违和感的来源。
过分的轻松，以及不知比先前快了多少的思考速度。
“那个怪物是你身体之中的负面部分。”
“通俗的讲，就是许久未打理的房间内的灰尘。”
“它的消失对你来说并不算坏事。”
索亚抬手搭住小曦的肩膀，非常认真地解释道。
“我感觉，我的脑子里好像多了一团不能探究的知识。”
被索亚一本正经的模样所感染，冷静下来的小曦有些困扰。
任谁，脑子里多出来一些未知的东西，都会感到不安。
小曦的反应甚至算是小的了。
“……”
索亚定定地看着小曦的眼睛，直到小曦忍受不住这种对视的状态而挪开视线。
“你的天赋说不定出乎意料的好……”
索亚空着的那只手的食指点在小曦的额头。
小曦只觉脑门一阵清凉。
那份无法被探究的知识逐渐地消失在她的脑海中。
“这对你来说还有点太早了。”
索亚拍了拍小曦的肩膀，收回手。
“我暂时帮你把那份知识隐藏了起来。”
“往后如果时机合适，它才会再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放心，不是坏事。”
事已至此，小曦除了相信索亚的话以外，也别无选择。
她回忆起刚刚的那对巨大的红色眼眸，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索亚你应该不只是恶魔那么简单吧……”
相比于流传在世间的关于恶魔的传说故事。
索亚的本体比之那些恶魔夸张了不知多少倍。
不仅除了那对眼眸以外无法被观察，甚至只是身处索亚的周围，脑海中都会生出低语。
身体也会产生异变。
这还是她的身上有索亚结界保护的情况下。
如果恶魔能有如此能力，恐怕人类现在需要面对的，就不只是魇魔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小曦的心中多了一分对索亚的敬畏。
“嗯……但你们人类确实喜欢叫我恶魔。”
索亚点头，又摇头。
他没有向小曦坦白刚刚的那副模样还是他有所收敛的结果。
“我也习惯了用恶魔自居，所以称谓什么的，其实无关紧要。”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人类就好。”
“人类那三百六十五天都存在的x欲，并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为了让小曦理解自己的意思，索亚补上一句。
此言一出，小曦瞬间就明白了索亚的意思。
她俏脸一红。
可随即，又心虚起来。
那她又能拿什么来回报索亚呢……
“报酬我早就已经收到。”
闻到小曦身上情绪的索亚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现在我给你的一切，都是来自我的售后服务。”
“可是……”
“而且，我和你已经签订了契约。”
“我为你们做这些，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听到这，小曦沉默了。
她低下头，紧抿双唇，还是难以彻底接受。
“那这样，以后你们每个月都要给我一百西克。”
“吸血鬼可是长生种。”
小曦身上散发的情绪让索亚有些不适。
他上前托起小曦的下巴，微红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小曦的双眼。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契约。”
“你也不想让我接受契约的惩罚吧。”
小曦闻言，这才反应过来。
她连连点头，算是接受了索亚的这一说法。
可是索亚却能闻得到小曦身上那股情绪的味道越来越重。
“……”
人类，真是麻烦……
微微叹息，索亚捂嘴咳嗽一声。
“事情我也交代完了。”
“就不再打扰了。”
言罢，不等小曦出声挽留，就如风吹走的黄沙。消失在她的面前。
只留下小曦呆呆地看着索亚先前站着的地方，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