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猫妖 中
“你是与那妇人相依为命的猫?”绿卿问。
“是,十年前,我因在幻成人形时渡劫失败,被进山的采药妇人所救。”
“那时那妇人的丈夫还未死,只是因为重病日日卧床,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妇人一人打理,好在妇人勤快且手巧,刺绣功夫在当地小有名气,竟然也可以在付了丈夫药费后勉强度日。”
“我那时伤的厉害,天气又冷,便日日卧在妇人为丈夫熬药的药炉前取暖,不曾想,慢慢竟发现几分端倪。”
“妇人给丈夫熬的药不对,只是有一味有细小的差别,然却会另他丈夫的病越来越重,起先我以为是妇人心存害夫之心,慢慢的竟发现,药是经常来看诊的大夫捣的鬼。”
“那大夫叫吕文才,看起来衣着干净,举止斯文,语言和善,众人皆称他是一位好大夫,只有我在无意中发现他对妇人的不轨之心,众人面前他表现得是怜惜妇人一人伺候丈夫的苦楚,无人时,他看妇人的眼光里有掩饰不住的欲望,仿佛要将妇人生吞活剥一样。”
“我那时的修行尚不能说人言,只能暗自着急提防,有时甚至想办法将妇人手里的药撞翻,只是,那妇人的丈夫中毒太深,终究没有熬过一年而离世。”
“妇人丈夫死后,那大夫更是惺惺作态,帮妇人为他丈夫办后事,照顾妇人因受打击而生病的身体,慢慢的让妇人放松警惕后,却给妇人下药,玷污了妇人的身子,最可恨的是竟以此胁迫妇人随时供他发泄。”
“妇人孤苦伶仃,苦不堪言,却不敢向别人诉说,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可气的是那大夫竟收买了村里整日无所事事偷鸡摸狗的老妇,日日监视着妇人,避免妇人自尽。”
“那段时间,我的伤势加重,老妇便把我丢在柴房任我自生自灭,只有那妇人经常撑着病弱的身子,偷偷给我送些吃的。不曾想那大夫竟干出更下流卑鄙的事来,一日与村里屠夫、猎户和那个在镇上开客栈的掌柜喝酒,大醉之下竟将他与妇人之事说出炫耀。”
“那几人更不是什么好人,艳羡的厉害,竟每人给了大夫一些银子,让他想办法也与那妇人行龌龊之事。”
“那夜真冷,风大,雨也大,我伤势重的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却依旧听见妇人痛彻心扉的哭泣、呼喊、哀求直到后半夜渐渐没有声息,我也渐渐昏迷。”
“我没死,熬过来,妇人却死了,在那几个畜生走后,来到柴房守着我哭了许久,而后用冰冷的水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上嫁过来时的大红嫁衣,将自己吊死在了正屋的房梁上。”
“她说,她听人说死时穿一身红便能变作厉鬼,变成厉鬼后就可以找那几个畜生报仇,可惜,她终究没能化成厉鬼。”
“还好,还好,我挺过来了,我帮她报了仇,就是让她等的时间有些长。”白猫满眼的忧伤及缅怀。
绿卿也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作为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的妖,那妇人的遭遇真的是令人心痛和悲愤,顿时觉得,那几个人死的好,死的应该。
“姐姐,我不小心伤了您,心里很难过,所以晚上特意来寻您给您道歉。”白猫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歉意,令人忍不住想摸一下他毛绒绒的脑袋。
绿卿一颗心差点就要被白猫萌萌的表情而软化了,突然,一声清冽的冷笑传来:“我们的竹君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
笑声未落,一道黑色的人影已经潇洒坐在绿卿旁边的座位上,是青岩。
绿卿转头向白猫看去,只见那猫已经缩成毛茸茸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