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清栀，你可以的
学校举办的元旦文艺汇演安排在了当天晚自习时间，最后一节下课铃声一响，所有人都热血沸腾起来，有的去学校的小卖部为自己准备零食，有些人冲食堂填饱肚子。
不过大部分男孩子对这种活动似乎没那么兴趣，跟日常一样一下课就拿着篮球、足球往操场跑。
“走吧芝芝，我去给你化妆。”林楠把书本胡乱往桌洞里一塞，拉着清栀就往教室外走。
到了化妆室时，坐下来化妆的位置早就被其他班早下课的人占光了，林楠没忍住白了一眼：“算了，我们回教室自己化。”
“但是我们没有化妆品，要不就不化了……”清栀对化妆这件事还是有些抗拒，拉了拉林楠的手。
“大美人不化妆那怎么行！有我在你怕什么，虽然你素颜已经很好看了，但是这种隆重的活动，总得锦上添花对不对？”
林楠回到教室先给她用了自己带的气垫和粉饼化底妆，随后又拉着她去了三班跟认识的人借化妆品。
刚好三班也有好几个女生在自己班化妆：“楠楠，你们就在我们班化吧，借用化妆品也方便一点。”
林楠看向清栀似乎是在问她的意见，清栀也没有理由拒绝，点了点头刚准备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却被林楠硬生生地拉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这，这光线好。”
清栀坐下，视线刚好落在摆在桌子上的英语试卷上，试卷上方工工整整地写了三个字：“宋亚轩。”
心底微微颤抖，清栀像是碰到了什么很烫的东西，立马从椅子上弹起。
此时的林楠还在拿眉粉和眉刷忙着调色，见清栀突然站起来，她问：“怎么了？”
被引起注意力的不仅仅是林楠，还有其他在化妆的女生，清栀不理解自己的反应为何这么大，只能咬咬下唇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坐下吧，我给你画眉。”林楠拿着眉刷靠近她，垂眸看见桌子上试卷上的名字之后，眼底出现淡淡地笑意。
清栀这么容易害羞的吗？她心想。
敏感少女的视线依然盯在桌子上那份英语试卷上，宋亚轩的英文字迹跟中文一样干净利落，可惜每一道题做对的题目并不多，都是可怜兮兮的个位数。
似乎是时间没来得及，他的作文只写了一句英文：&34;i hope to be reunited with my family&34;
翻译过来是：希望和我的家人团聚。
清栀仔细想了一遍自己去他家的那一晚，并没有见到宋爸爸，她心里猜想估计是宋亚轩爸爸在外地工作，很少来家里团聚。
接着，传入耳朵的是其他女孩子突然改变的话题：“哎，你们看今年的跨年晚会吗？”
“看我作业能不能完成吧。”
“我必须看，要是不看我的这一年就不完美了。”
“你们看哪个卫视的呀？”
“我要看宁都卫视！听宋亚轩唱歌！”
“跨年晚会？宋亚轩唱歌？”清栀在心里嘀咕。
那这么说的话，他今天并不会来学校，也不会看见她的表演。
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淡淡地悲伤，清栀发出一声叹息，似乎觉得身上的压力消散了一些，她双手抱胸，轻轻的靠在椅子上。
“芝芝，晚会结束你可以晚回家吗？”林楠一边给她盘头发一边问。
“可以啊。”清栀脱口而出，反正她现在一个人住，李蔚现在也像是不太想管她，也好久没跟她说过话了，清栀不会觉得自己孤独，反而觉得这世界格外清净。
“晚会结束我们去市中心一起跨年吧。”
清栀化好妆换了身淡蓝色的舞蹈服，晚会开始，好在她的节目比较靠前。
从转学入学到现在，清栀一直以透明的人的身份生活在这个校园里，虽然宋亚轩没来现场，但是初次在全年级面前独自亮相，清栀还是没来由的紧张，站在台上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在不停地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打了个气：“清栀，你可以的。”
熟悉的音乐响起，清栀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少女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音乐结束，舞台灯光骤然亮起，观众席上欢呼尖叫声如潮水沸腾翻涌，同学们的鼓掌声和赞叹真真切切回响在清栀的耳旁，于是努力与汗水有了回音，为舞蹈所有的付出都在此刻被具象化。
清栀深深一鞠躬，轻手轻脚的走下台。
“啊啊啊啊啊芝芝！说你是‘刘亦菲2号’一点也不过分！你笑起来非常好看，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好吗！”林楠跑上前去抱住她，一个劲儿地夸。
清栀则笑着回抱住林楠：“是你给我安排的装造好看。”
“芝芝，你答应我，以后多笑笑，多打扮！”
都市的夜晚一片灯火通明，宁都卫视大楼下，璀璨的灯火和闪烁的七彩霓虹相互映衬，为数最多的浅空天胧色的各种应援牌跟其他颜色的应援牌一起纷纷亮起，更显得街景绚烂。
清栀第一次看见明星应援现场，现场的氛围过于震撼，好几十辆插着宋亚轩应援旗的玛莎拉蒂从宽阔的大马路飞快路过，清栀只觉得心脏狂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完什么感受啊芝芝。”林楠手勾着她的肩膀挑了挑眉：“场面是不是很震撼？”
清栀点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最大的感受是，应援现场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啪！”一声，林楠没好气地拍了拍清栀的肩膀：“说什么呢你！大家都是人，都是平等的！他只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发光，一半是条件好一半是有天赋，你跟他比只是差了一个好的家庭条件而已。你要是从小被支持学跳舞，现在估计也是家喻户晓的大女神了。”
清栀笑着，往林楠肩上靠了靠：“真的吗？”
“那当然！”
“那我听你的，以后不自卑了。”
“所以高中毕业以后有打算接近你男神吗？”
清栀摇头：“我想离开这里。”
林楠：“？”
“比起苦苦等待不确定结果的暗恋，我更想抓紧时间去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
“你这个想法还挺成熟，但是我告诉你哦，宋亚轩的艺考已经结束了，下学期他要回自己的生源地备考，高考也会在那边，可能考完试才回宁都继续工作。”
“嗯。”清栀淡然点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