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明明答应我的
殷白瑄看白棠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自己转头又细细想了想，但实在想不起白璟诚什么时候干过杀人这种违法的事情。
虽然她儿子不考公，但是有个爹杀了人的话，那还是挺晦气的。
殷白瑄指定一早就把他给踹了。
不过恍惚间，她好像想起了一个女孩，那件事太久远了，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只零星记得那个女孩最后好像是跳楼自杀了……
殷白瑄看着白棠淡定喝茶的样子，心想既然白棠提起来了，那之后最好还是调查一下比较好。
“那你之后怎么打算的呢？既不想留在白家，也把你的妈妈给……”
殷白瑄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棠棠，你是怎么狠下心把自己搞成孤身一人的呢。
“我还没想过。”白棠敛下眼眸，遮住眼底的迷茫。
“做这些事，以后不会后悔吗？”
“不会。”
后悔倒是不会后悔，毕竟她本来也不是真正的白棠，对霍思雅根本没有那种母女情。
殷白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算他们两个是活该，但你还小，别因为这种事情让自己以后生活过得纠结。”
殷白瑄一点都不反感白棠的无情。
她不是什么是非不辨的人，白璟诚对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她这些年来也看在眼里，而且就算白棠有引诱的嫌疑，但最后违法的事情毕竟还是白璟诚自己做的。
怪不得别人。
“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你的公寓那边都是媒体，家里这边他们就算再有本事也是进不来的。”
“瑄姨，你……”
“问我为什么不赶你走吗？”殷白瑄挑眉。
“……”
白棠确实想这么问，回过头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是她一手将白家搅成如今的浑水。就算殷白瑄不在乎白家，那她还把殷家也牵扯了进来。
总之她对殷白瑄来说，应该是个眼中钉一样的角色。
殷白瑄静静地看了两眼白棠纠结，随后提笔，缓缓在檀皮宣纸上落下，平静地开口。
“我其实不喜欢孩子，但更不喜欢弃养。从给你取名字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了。”
笔尖蘸墨，一笔一划。
白棠看清了，那落笔的二字正是“白棠”。
“但我一向不擅长教养孩子，如果没让你感到一个母亲的关怀，那我很抱歉。”
“我是相信棠棠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但人嘛，总得有个港湾累的时候靠一下，所以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但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看看，这儿，如果你想的话，可以一直是你的家。”
“……”
家……
白棠从来没想过，她还能有家。
“看，你的名字。”殷白瑄提起宣纸的两角，展示给白棠看。
白棠小心翼翼地接过，“……谢谢您。”
给了我名字，又……
给了我家。
转眼过了两周，事情逐渐稳定了下来。
白棠的画廊虽然被查封了，但白氏的股市慢慢稳定到了出事前的状态。
白岚瑄刚回国没多久就因为这件事被派到了白氏总部担当大任，但很多事情他显然还是经验不足。
殷白瑄没办法，眼看着白家旁系的人处处给儿子使绊子，她只能放下自己的清闲生活，亲自上手处理公司事务。顺带还拉上了曾经金融系的高材生，现在的啃老族——白棠。
“瑄姨，我都五六年不看这些东西了，真的看不懂。”
“哟，看不懂？那你是怎么坑你那个蠢爹的？”
“……”
白棠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我进公司，名不正言不顺的，万一以后因为财产问题和白岚瑄再起争执怎么办？”
殷白瑄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想也没想地直接说道:“放心，你要是真想要白家的财产，那个傻小子他是斗不过你的，他甚至都看不出来你给他挖的坑，你俩起不了争执的。”
“……”
瑄姨，那是你亲儿子，你这么说真的好吗？
眼睛一撇，殷白瑄好像看出了白棠在想什么，“害，所以说如果你以后想结婚，还是要稍微挑一挑的，别去挑战基因的随机性，保不齐孩子全是对方的垃圾基因。”
“……其实我觉得白岚瑄还没混到要跟我爸比的地步。”
司机开着雷克萨斯进入白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库。
在专属停车位停稳后，白棠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刚从一辆柯尼塞格的跑车上下来，而他车停的位置正是白棠的停车位。
虽然他站在最角落的黑暗中，但白棠还是认出了他的身形。
“林奕楠，你来做什么？”白棠拧着眉。
“姐姐？”林奕楠回头，对上了白棠略显凝重的眼神。
“棠棠，这是？”
殷白瑄这时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棠棠对面那个男孩看着她有些眼熟，但由于看不清脸，所以她也暂时没认出来。
“是……我男朋友。”
“啊～”
白棠无语地看向殷白瑄，最近她为了躲媒体，每天都在家和殷白瑄四目相对，然后她就发现了，原来殷白瑄淑女典雅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热衷吃瓜的心。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自己的生活已经很烂了，还关注自己干嘛，不如多看看别人，说不定更精彩呢。
然后殷白瑄现在八卦上了自己的女儿。
白棠看出了她的意图，朝林奕楠摆了摆手让他先闭嘴，然后双手抱胸站在原地。
“诶呀，好吧好吧。”殷白瑄遗憾地摇摇头，“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
“为什么出来没联系我？”
“……”这一上来就委屈地质问她，让白棠说什么好呢。
“你明明答应我的，”林奕楠眼睛藏着深深的失望和无奈，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打算对白棠说什么重话。
“我……知道了，对不起。”
待在家里的两周，白棠无数次翻开林奕楠的聊天框，打下几个字，然后又全部删掉。
林奕楠打来的每个电话她都会挂掉，然后发消息对他说：“在忙。”
她很想彻底拒绝她，但每次那些决绝的话打了又删，反反复复，最后她只能继续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