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时酉的潜入
谢道韫拉着清虚夫人,道:“嫂子,别干了,坏人来了!”
清虚夫人问:“什么坏人来了?”
谢道韫道:“进来道室我再给你解释。”
两人进入道室以后,谢道韫第一时间让袁方走到道室的角落使用造极秘术为她们隐身。
清虚夫人不明所以,小声问:“弟妹,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道韫小声道:“昨天夫君走了以后,我和大伯在门口十丈远的地方竖了一块大牌子,在上面以夫君的名义写了一些很嚣张的话,大意是说时申在这个院子里由大伯看守,有本事进来救人。”
清虚夫人责备地问:“小叔子不是让你万事小心的吗?你怎能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来?”
谢道韫道:“嫂子,与其日日担惊受怕,不如把他引出来抓住,这样就能一劳永逸了。”
清虚夫人问:“我们两个妇道人家,没有任何攻击手段,怎么抓一个大男人?”
谢道韫问:“嫂子,你的造极秘术是什么?”
清虚夫人道:“我的造极秘术叫‘天籁之音’,流莺的歌声能让对手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专心聆听,持续时间是两个弹指。”
谢道韫担心问:“是控制型秘术吗?”
清虚夫人道:“流莺只是让人忘乎所以地听它唱歌,不能控制对方!”
谢道韫宽心道:“那就好,要是遇到控制型的秘术,时申和袁方会清醒过来。嫂子,你的造极秘术对你身体的负担大吗?”
清虚夫人道:“我的秘术很弱,它的优点在于消耗非常非常少。我的造极秘术不需要消耗血液,仅仅消耗一成的精神力和体力。”
谢道韫道:“那就好,等下可能需要嫂子使用造极秘术。”
清虚夫人问:“你竖一块大牌子,幽冥道的人就会过来吗?”
谢道韫道:“昨天竖了牌子,今天就有泼皮无赖过来闹事,不正正说明,时酉准备有所行动了吗?”
清虚夫人道:“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陷阱的吧!”
谢道韫道:“我也故意让它看起来像一个陷阱了!我为此向张公子借了六名护院分成两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在外面转悠。我特意吩咐大伯出去的时候把院子的大门在外面锁住,并且把结界的出入口关闭。”
清虚夫人问:“结界不是你张开的吗?”
谢道韫道:“是的,我只是让大伯做做样子!”
清虚夫人问:“可是你怎么断定时酉能找到这里,怎么断定时酉能看到夫君做的那一幕?”
谢道韫道:“人都有好奇心的,就算明知道有陷阱都忍不住去瞧一瞧,在外面不停转悠的护院就是在告诉时酉,时申藏在这个院子里。时酉早就进来查探清楚了,只不过是忌惮大伯才不敢闯进来。今天弄了一大帮泼皮无赖过来就是为了把大伯引走。所以,时酉是一定能看到大伯做的那一幕的!”
清虚夫人问:“你怎么能让时酉如愿呢?”
谢道韫道:“嫂子,大伯是一定要出去的,这是大伯的职责,谁知道时酉弄来的是真泼皮还是假泼皮啊!万一庄园出事就糟糕了!”
清虚夫人问:“我们两个女人怎么对付时酉啊?”
谢道韫道:“我们有隐身,还有你的造极秘术和我的‘服从’,足以应付时酉。”
清虚夫人道:“既然如此,那就抓住时酉!我也想为大家出一分力!”
我们来说一说时酉,正如谢道韫所料,时焕年从接受游戏的那个下午就派了时酉过来张氏庄园寻找时申。那个下午王质等人刚好带着时申去袭击幽冥道的分部,他们回来后直接带时申回到清虚住的院子。
时酉当时完美地和他们错过了,一直在庄园里寻找,无奈庄园太大,庄园又是特殊时期,护院守卫巡逻的次数很多,甚至仆人都很警惕,他不得不躲躲藏藏,因此一晚下来完全没有进展。
于是,时酉打算先退出庄园再看看,庄园门口十丈远的地方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块大牌子,时酉上前一看,大喜过望,立马潜回庄园,按照牌子上的地址找到清虚居住的院子。
时酉看见有三个护卫不停地围绕着院子转悠,确信了牌子内容的真实性。不过写牌子的人如此嚣张,定然实力非凡,时酉重任在身不敢和对方硬拼,于是躲在暗中,透过打开的院门向里观察,一天下来,发现清虚足不出户,从早到晚除了练剑还是练剑,而且他的院子外面始终保持着三名护院在转悠。
无奈之下,时酉只好退出张氏庄园,另寻他法。没有其他人可以商量的时酉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出了一个妙计,于是趁着城门未关打马进城,在酒肆和赌坊里高价雇佣了十几个泼皮无赖,第二天再租了三辆马车把这些泼皮无赖送到张氏庄园门口闹事。
时酉出手不凡,而且去张氏庄园里闹事说不定还可以狠狠地敲一敲张氏的竹杠,故此泼皮无赖们分外积极,工作得异常卖力,没多久就把该出来的人都引出来了。
时酉把清虚在院子门外的异常谨慎的举动尽收眼底,深信时申就在里面。出于谨慎考虑,时酉在外面等了许久。确信清虚是真的出去了,而不是打算给自己来一个瓮中捉鳖,时酉才敢走近院子并且趁着护院不注意,使用“穿墙术”穿过结界和围墙。
时酉进入院子以后,第一眼锁定的就是道室,只因其他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唯有道室的门是紧闭的。时酉担心门上有陷阱,不去推门,而是使用“穿墙术”直接穿墙而入。
谢道韫和清虚夫人依赖着袁方的“隐身外延术”躲藏在道室的角落里,突然目睹一个男人穿墙而入,吓得屏住呼吸。
时酉看到时申就端坐在道室的炕台上,心中大喜,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清虚夫人召唤出来的小黄鹂鸟接受了清虚夫人警戒幽冥道的命令,看见时酉进入道室立即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时酉做贼心虚,倒吸一口凉气后,对着小黄鹂鸟“嘘”了一声。然而小黄鹂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叫得更欢了。
时酉啧啧摇头,不再理会这只小东西,急步走到时申的面前,轻摇他的肩膀,轻声呼唤道:“时申!时申!”
时酉唤了几声,见时申毫无反应,于是道:“肚里撑船!”
清虚夫人看到时酉把时申往自己的肚子里塞,吓得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
旁边的谢道韫拉了拉她的手臂,附耳道:“嫂子,造极秘术!”
清虚夫人惊醒过来,双掌互抵,默念咒语道:“天籁之音!”
小黄鹂鸟换了一种曲调,鸣叫得异常好听,时酉禁不住停下手头的工作,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谢道韫利用这个机会,快步跑上去,左手对着时酉道:“服从!放开时申!”
时酉听话的把时申的半个身子从肚子里推出来,完事以后站在原地不动。
清虚夫人走上前问:“弟妹,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谢道韫道:“这个人是不能留的,他的秘术太危险了,让人防不胜防。时酉,快到庄园门口,抢了武器后自杀!”
时酉走向墙壁,利用“穿墙术”一穿而过,转眼间就离开了道室。
清虚夫人问:“弟妹,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谢道韫道:“嫂子,现在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夫君他们正在在外面殚思竭虑地对付幽冥道,假若我们因一时的不忍放走了这些祸害,最终受到伤害的是夫君他们,而伤心的是我们!”
清虚夫人连连称是;谢道韫让袁方解除了秘术,重新坐回道室的炕台上。
庄园门口的那些泼皮无赖仗着人多,越闹越兴奋,越闹越起劲,在场的两名武吏即便叫破了喉咙,也未能控制住局面。唐仇和清虚也是犯愁,尽管这些人在门口撒泼,不过他们没有做出什么恶事,不能乱杀。唐仇只好让庄园守卫紧守大门,不能放他们一人入内。
正当顾梦白祭出紫竹洞箫,准备把这些人催眠拖走的时候,只见时酉径直穿过由庄园守卫组成的人墙来到庄园的外边。庄园里的人都不认识时酉,不禁觉得纳闷,这个人是如何进入庄园里面的?
时酉穿过人墙后,二话不说走到武吏的身前。武吏觉得这个人举止异常,指着时酉问:“你想干什么?”
时酉趁着武吏抬手的空档,冷不防地从他的腰间抽出了佩刀。那名武吏大骇,退后指着时酉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另一名武吏和庄园守卫纷纷抽出佩刀对着时酉,如临大敌;那些泼皮无赖只会逞口舌之能,哪有本事动刀动枪,见到自己的雇主突然抢了武吏的佩刀也是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地往后退。
时酉夺刀之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泼皮无赖亦神情紧张地一步一步退下台阶。走下最后一级石阶后,时酉陡然横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抹,顿时鲜血激喷,颓然倒地。泼皮无赖哪曾见过这种场面啊,距离最近的几个人甚至被时酉温热的血溅到了脸上和身上,他们在惊惶万状中,一哄而散,倏忽之间走得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