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讨说法
小包间临着街道,杨冬湖等得着急,拉开条窗户缝仔细盯着外面。
没想到,赵洛川没盯到,倒让他看见个熟悉的人。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手怀折扇,姿态做作的人往赌坊的方向走来,杨冬湖仔细一看,这不是上回卖东西遇到的那个有少爷病的傻吗。
让杨冬湖意外的不是他,而是在簇拥着的人里头,有着一张和王杜鹃极为相似的脸,正是她那个好儿子杨耀光。
杨冬湖冷笑一声,不知道王杜鹃晓不晓得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在镇上给人当狗腿子呢。
王杜鹃一心的希望全扑在杨耀光身上,若是知道了她儿子在镇上并没有好好读书,而是流连于赌坊这样污秽的场所,估计早就觉得天塌了吧。
真想看看她知道后的脸色得多精彩。
赵洛川见他瞧得认真,自己进门都没反应,也伸着脖子凑过去看。
“看啥呢?”
杨冬湖吓了一跳,扭过脸看见赵洛川站在身旁才松了口气:“你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赵洛川挑了挑眉,笑着开口:“我进门这么大声音你都没听见,现在倒来怪我了。”
杨冬湖面上一红,嘴硬道:“那你怎么不叫我,躲在背后吓人。”
“怪我怪我,我唐突了,下回我肯定先叫你,你看什么呢?”
杨冬湖更不好意思了:“没看什么,你呢,情况怎么样?”
赵洛川得意一笑:“我你还不放心?走吧,回去让婶子把事儿拒了去。”
一路上赵洛川把刚才的事和杨冬湖说了,又补充了句:“催债要紧的就是时间,最晚今天晚上,那些打手就该找上门去了,到时候郑兰官司缠身,哪还分得出别的心思来祸害我们。”
杨冬湖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夸道:“你好聪明啊。”
“咳,快走,咱们赶在打手来之前去,要不然他们被断了后路,更要咬死不放了。”赵洛川掩饰住上扬的嘴角,脚步更快了。
到了家也没耽误,和朱翠兰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朱翠兰听了气的直掉眼泪,嘴里大骂黑心肝的:“我的老天爷啊,她们一家怎么这么不做人?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却要平白来祸害我家,没良心要遭天谴的。”
说完恨恨的抹了把眼泪:“走,找她去,我非要看看她家人的心肠有多黑。”
她气得狠的了,也不顾闹得难看不难看,只一心想要出口气去。
杨冬湖见状赶紧安抚了几句:“婶子,你听我说,说法咱们肯定是讨回来的,但咱也不能把人逼急了,要是郑兰狗急跳墙,惹上一身骚反倒不好,恶人自有天收,咱们不冒这个激进。”
朱翠兰一口恶气堵在胸口,道理她也明白,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差一点儿,就差一点他们家就再也没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咱们一起去,反正咱们也没答应郑兰什么,就跟她说不合适,她也不能强行的把闺女塞过来是不?”杨冬湖给她拍着后背顺气。
朱翠兰忍了又忍,才道:“是这么个理儿,先去看看再说。”
杨冬湖和她说了最好赶在天黑前去,朱翠兰也觉得越早解决越好,恐怕节外生枝,带着杨冬湖夫夫俩马不停蹄的赶往小李村去了。
到了小李村,赵洛川停在了村口说要等人,让朱翠兰和杨冬湖先去。
杨冬湖明白赵洛川是在等谁,三人兵分两路。
问了几个村子里的人,才在指引下找到了郑兰的家。
村里人见有外人找郑兰,都多嘴问了几句,朱翠兰打哈哈遮掩过去,一句也没透露。
到了郑兰家门口,看她家盖的房子,也不像是媒人说的那般差,杨冬湖没让朱翠兰上前,先一步扣了门。
“有人在家吗?”
里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急促的说什么快进去,藏起来之类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
“来啦来啦,谁啊?”
郑兰打开门,看见朱翠兰眼睛都亮了一瞬,笑着说道:“呦,赵家妹子,你们这时候怎么过来了,怎么也没让媒人说一声,我好提前收拾收拾啊,快进来,怎么没赶着上午来?咱们也好在一起吃个饭啊。”
朱翠兰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热情,态度可以称得上冷淡了:“不用了,我来就是专门来找你说事儿的,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咱们有话直说吧。”
郑兰看她这副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大桃红昨天来还打包票说事儿一定能成,让她放心。可今天赵家人这副模样怎么也不像有好事儿的样子,她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开口道:“那也先进来说吧,站在门口怪冷的,进来说,进来吧。”
“我也不跟你客套了,咱就明说吧,两个孩子的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以后你姑娘嫁人,我儿子娶亲,谁也不挨着,到此为止吧。”朱翠兰也觉得门口说话不方便,俩人一起跟郑兰进了院子里,大门也没让她关。
郑兰脸色果然变了,有些急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听谁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不提了呢?”
朱翠兰又想起来杨冬湖打听出来的事儿,现在跟郑兰多说一句话都嫌恶心,冷声道:“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觉得不合适,你另找他人吧。”
郑兰不是没找过,可一下能拿出来二十两还不要嫁妆的人家根本不好找,好不容易打听到赵家,她怎么能轻易放手?
“赵家妹子,有话咱们摊开了说,可是我们做的哪不好惹你们生气了?要真是这样我在这给你赔个礼,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只是这定好了的事儿怎么就轻易反悔了?”
朱翠兰忍不了了,怒道:“你瞎说什么,什么定好了?谁跟你定好了,不过是让两个孩子见了面,话都没说上一句怎么就定好了?”
有不少跟过来看热闹的人,全都挤在了门口,郑兰一向会示弱,人越多越装可怜。
她刚过四十,但是也脸上并不显岁月的痕迹,扮起柔弱来显得楚楚可怜:“妹子,我实在是不知道错在哪了,你告诉我我改。是不是嫌我聘礼要得多了?可是这真是我儿子的救命钱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要这么多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请你理解我啊妹子。”
郑兰说着,眼泪还落了下来,好像朱翠兰把她怎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