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瓮中捉鳖
“呃啊……！”
ld闷哼一声，身不由己地向前踉跄了几步。游戏机制让他在受到攻击动作播放期间无法控制身体，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任由这股力量摆布。若是身披铠甲，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hp：3/100”
“请佩戴符合等级的防具。”
“请投资技能点增加体力。”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回荡，ld低头看了看自己简陋的装备——粗布衣衫和一顶铁盔，这就是他防御力的全部依仗。如今的他已是强弩之末，生命值岌岌可危，再无半分侥幸可言。
咚！咚！咚！
心脏的鼓动声震耳欲聋，视野的边缘也随之染上了一层血色。这夸张而急促的效果，无不在催促着玩家尽快恢复状态。可惜，ld此刻已无暇顾及，无论是喝药水还是其他，时间都不允许。
“你躲哪去了，混蛋！”
ld猛地转身，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屋顶。艾登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咬牙切齿，对着空无一人的夜空怒吼道：“怎么，只会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吗？你以为这种伎俩能玩多久！”
“啧……”
空旷的屋顶上回荡着ld愤怒的咆哮。艾登远远地躲在一旁，无奈地捂住耳朵。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即使相隔甚远，依然清晰可闻，令人心烦意乱。“我躲得这么远了，这家伙的嗓门怎么还这么大？”
艾登此刻正隐藏在屋顶的另一侧，那里是ld的视线死角。克莱尔和其他人都已转移到安全地带，塞菲拉的伤势想来也已恢复。为了对付ld这个棘手的敌人，他们必须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真没想到，我会为了对付一个人类小子而如此大费周章。”艾登心中暗自苦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做法的确有些不光彩。
留下其他玩家和哈塞尔霍夫拖住ld，观察他的战斗方式，甚至让克莱尔主动请缨与之一战，这一切都是为了试探ld的深浅，好为最终的决战做好万全准备。
“快速旅行……很好，和预想的一样。”艾登抬起手，看着手背上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指南针图案。他没有收到任何“战斗中无法使用”的提示。按理说，从背后偷袭应该足以触发“战斗状态”，但系统显然不这么认为。
根据艾登的经验推测，触发战斗状态的条件应该是：对方意识到他的存在，并且怀有敌意。
“剧本否定：19”
艾登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右拳。眼前的ld，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玩家都更接近记忆中那个“第一印象”——强大，危险，肆无忌惮。为了些许的乐趣，就能毫无顾忌地对其他生命痛下杀手。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ld。即使要为此赌上性命，即使要借助其他玩家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快速旅行。”
艾登再次发动技能，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不远处的马厩屋顶。
他的脚步声被“潜行”效果完美掩盖，呼吸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次，他依然出现在ld的身后。
ld警觉地环顾四周，试图捕捉到任何一丝异常，却注定徒劳无功。因为他永远无法预料，艾登会在何时，从何处发起攻击。
嗖——
艾登心念一动，从物品栏中召唤出早已选定的武器——一柄锋利的长剑。
ld的布衣早已被利刃划破，露出下面紫色的皮肤。与常人无异的鲜红血液不断涌出，昭示着伤口的严重程度。
艾登没有丝毫犹豫，挥剑刺向ld毫无防备的后背。
铛——！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艾登的攻击被突如其来的黑色铁棍挡了下来。那根铁棍朴实无华，却坚不可摧，牢牢地护住了ld的后背。
“你挥剑的声音，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ld头也不回，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游戏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多么强大的攻击，总会有迹可循。即使是艾登这样出其不意的袭击，也并非无懈可击。
“听到了？就凭那点微不足道的声音？”艾登当然不会相信ld的鬼话。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对方为了扰乱自己心神而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罢了。
“就算你真的听到了，也不可能反应得过来吧？”
“呵，那可不一定。”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艾登并没有深究。他知道，和一个经验丰富的玩家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毫无意义。
他果断放弃了继续攻击的打算，准备故技重施。
在ld转身之前，艾登迅速后退，同时左手握拳，心中默念着下一个目标地点。
“快速旅行！”
伴随着技能的发动，艾登的身影再次消失。
“该死，他又去哪了？”
ld依然没有看到艾登的身影，但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出现了误差。
这一次，他不再执着于寻找艾登的位置，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试图预判对方的攻击路线。
然而，艾登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这次你跑不掉了！”
ld怒吼一声，猛地转身，手中的铁棍朝着身后横扫而去。
“太慢了。”
艾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可恶……”ld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明明已经预判到了艾登的攻击，却依然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除了那柄一闪而逝的长剑和黑色的衣角，他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这家伙还会隐身术不成？”ld心中暗想。他有一种预感，艾登似乎在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就像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一样。
“喂，你该不会真的会隐身吧？”
“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不过我已经快找到你的破绽了，你蹦跶不了多久了！”
虽然ld的语气依然自信满满，但艾登听得出来，他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焦躁。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吗？这种伎俩我见得多了！”ld怒吼道。
利用瞬间移动或隐身技能从背后偷袭，然后再次消失，伺机而动，这种战术他不知道和多少玩家交过手，早已烂熟于心。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就只会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吗？”
“直到你倒下为止。”
“不，还有一个条件，艾登。”ld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艾登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就是，在我识破你的把戏之前！”
“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做到吗？”
“我已经有点头绪了，你很快就会无计可施！”
虽然ld的话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但艾登知道，他并没有在虚张声势。
他亲眼见识过ld的实力，也从他之前的战斗方式中看出了端倪。这个男人对于玩家的了解，甚至超过了玩家自己。
“看来，我必须出奇制胜才行。”艾登心中暗道。
ld并非不可战胜，克莱尔和他的攻击都曾经奏效过。但同样的招式，不可能一直有效。
他必须找到ld的破绽，打破他的节奏，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嗡——
手背上的指南针图案光芒大盛，艾登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曾经到过的地点。
快速旅行，只要心中想着目的地，就能瞬间移动到任何一个去过的地方。
咔嚓。
艾登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就像是一枚已经点燃的爆竹，随时可能炸裂开来。
他强忍住立即行动的冲动，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ld。
“下次，我绝对……”
ld似乎已经放弃了寻找艾登，自顾自地说着狠话。
艾登见状，缓缓收起长剑，朝着ld的方向伸出手。
这一次，ld没有回头。
因为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啪嗒。
艾登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ld的肩膀上。
“就是现在。”
“快速旅行！”
“什么……？”
ld猛然回头，却看到艾登正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与此同时，他手背上的指南针图案上，多了一道醒目的斜线。
这是对“快速旅行”的封印。
从这一刻起，ld再也无法利用快速旅行逃脱艾登的追捕。
“这不是我们的胆小鬼艾登吗？怎么舍得从你的乌龟壳里出来了？”ld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洞穴之中。
洞穴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支火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显然是人为开凿而成。
“第一次。”艾登向前走了一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第一次见到玩家的时候，觉得他们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他们强大，危险，却又毫无目的，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无法阻挡，也无法理解。”
ld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艾登，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是，当我真正接触到玩家之后，却发现他们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情感，也会为了同伴而牺牲。”艾登顿了顿，接着说道，“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终于明白，我最初的判断并没有错。你，就是我记忆中那个玩家，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可以毫无顾忌地伤害任何人。”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ld冷笑道，“你想说你已经看穿了我，所以要来杀了我吗？”
“不，我不会杀你。”艾登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即使杀了你，也无法改变什么。你，只不过是无数玩家中的一个缩影罢了。”
艾登说着，后退了几步，与ld拉开距离。
“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滋啦——
一阵细微的电流声从ld身后传来。
他猛地回头，却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离他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根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法杖。
“看来，你一个人果然搞不定他啊。”塞菲拉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手中的法杖上，红色的电光闪烁不定。
“你们……！”ld怒火中烧，却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我们？不，这和你无关。”塞菲拉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再见了，ld。”塞菲拉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法杖。
“永别了。”艾登轻声说道。
滋啦啦——！
红色的电光瞬间淹没了ld的身影。
洞穴里，只剩下艾登和塞菲拉两人。
“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就能阻止他吗？”艾登看着塞菲拉，问道。
“我不知道。”塞菲拉摇了摇头，“但我相信，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她说着，握紧了手中的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