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夜月明

    十今夜月明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陈剑一走后，大家走出了古墓，此时月光皎洁，树影婆娑。众人围在一起，点燃了篝火，火上架起了铁架，之前捡到的兵器比较多，楚枫挑选了一些细长的兵器串起了巨蟒烤肉，撒上孜然和盐巴，香气扑鼻，十里可闻。虬髯大汉拿出了一大壶燕酒，此酒乃北方燕人所酿制，北方苦寒，唯有烈酒可暖身。

    来来来，你有烈酒我有歌舞助兴，青帮帮主拿出一本仕女图，术法引动后一群仕女幻化而出，她们个个身材苗条，俏丽可人，吹拉弹唱，曲声悠扬，在这荒郊野岭也别有一番风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有酒无杯，岂能一醉。

    楚枫也拿出了古墓中淘到的珍藏的十二月花神杯，请白衣书生水系法术清洗后，清秀古朴的白胎细瓷，上面镌刻的十二月花，应时开放，争奇斗艳，格外娇艳。楚枫也不藏私，开心的说道，这可是千年蟒肉吃了大补，众人大快朵颐，吃得浑身冒汗，几杯小酒下肚，更是酣畅淋漓。今日大家能齐聚一堂，目睹剑仙之风采，实在是三生有幸，而且大家都收获颇丰，剑仙遗谱人人有份，书生又摇起了折扇。其实这里面我最羡慕的还是楚兄，不仅艳福不浅啊，机缘也是深厚无比，唯独受到剑仙垂青，马也道长似乎也喝高了，意犹未尽的说道。

    对也，我也羡慕楚兄，和尚突兀也来了一句，我觉得楚兄弟一定要破费，请大家大餐一顿。廖猛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各位各位，这次古墓之行我可是收获最少的，大家可不要薅我羊毛啊，楚枫解释道。

    不请客也可以，你能不能把怎么拿下苏仙子的绝学也给大家传授传授，廖猛继续起哄。

    论能力谈水平我跟各位都不能比，只是运气好，长得也不差，呃，就是运气好，楚枫继续搪塞。

    苏慕一旁笑道，你们可别听他瞎说，他就有点臭美的本事，话说，大家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我可能明早就要启程了，帮里最近运营困难，又死伤这么多人，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江湖路远，以后希望大家多担待。

    我打算去南方云梦泽看看，我是燕人没有见过南方风情，有没有同行的虬髯大汉烈酒下肚，举止豪迈，笑声问道。去也去也，书生高声附和，云梦泽水天一线，风景绝美，长鹿书院还在此处，正要去拜访一番。虬髯大汉我说本就是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愿意同去。马也道长赞成道，同去可也。楚枫心里念着苏仙子，等着她表态，他舍不得她走，他也知道她对她的心意。我过几天也要返回宗门，毕竟下山试验已经结束，师门有新的任务交办。

    楚枫双眼凝重，几乎红了双眼，他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回想起这一路恍如还在梦中一般，马上青岚宗招录就要开始了，自己还是要事前筹划一番，至于个人情愫还是暂放一边，毕竟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依仗，论地位论本领和肃穆都是天壤之别，岂能妄论婚嫁。

    我和大家同行一段时间，在栖凤镇落脚，好好修炼，准备应试。苏慕也会在此处分道扬镳，唯独和尚一人因寺门有事不能同行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离别苦闷转眼消散，三壶烈酒很快一饮而空，蟒肉也消耗殆尽，众人醉酒当歌，酣畅无比，横七竖八躺在篝火旁不一会儿都酣然入梦。

    太阳从东边冒出身形，柔和的薄雾笼罩着山野，金色的阳光抚摸着每一寸山峰，驱散着每一片薄雾。晨曦的阳光飘荡过来，刚好照醒一群醉卧的人。大家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打着招呼，顿起离别之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间枝头，各自乘流。渐渐的其余几人都陆续走了，楚枫、苏慕和书生以及虬髯大汉组成一队，决定前往云梦泽。沿着山道七拐八弯，上坡下坡，从青岚峰北峰绕到南峰，栉风沐雨，披荆斩棘，往往一段路阳光普照，另一段却下起了暴雨，一群人加急赶路，遇到拦路的小妖，都是联手秒杀，绝不拖泥带水。经过几日的跋涉，终于快走出青岚山，在山坡上望见一个小型村落，中间溪流闯过，一座七孔拱桥立于其上，旁边屋檐紧密， 秋雨依稀，打在屋檐上，点点滴滴，有人雨伞青衫，有人极速奔跑，颇有意境。

    前面就是栖凤古镇了，相传这里上古前是凤凰的栖息地，有着凤凰血脉传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凤凰举族搬迁，不知去往何去。附近的村民仰慕凤凰传承，纷纷迁移定居于此，希望有日凤凰传承神迹，带来风调雨顺。神奇的是，在这里经常也出现一些神迹，让老百姓深信不疑。譬如近些年，村民都去村头古庙往往有求有验，殊为神异。走吧，去古镇看看，大家一路谈笑风生，颇有游山玩水之感。整个古镇都是沿溪分布，溪水至清，从山上流出，一直流通，汇入青江。古镇有客栈，有亭台，有商铺，更有一些村民会聚集在一起摆摊卖一些山货，也有一些外地人驻足，在古镇中部有一个舞台，村民兴致一来就上台唱起了山歌，惹得旁边小鸟叽叽喳喳，仿佛应和一般。时至傍晚，大家走向村头客栈，有一些客栈，挂着红色灯笼，有小厮在门口招手拉客。

    这里有间客栈，就在这间客栈打尖吧，大家纷纷开朗大笑，这间客栈店名端的有趣，就叫有间客栈。好也好也，小二上酒 ，书生柳轼掉起书袋。好勒好勒，小楠快给客人上酒，一壶上好黄酒，三斤牛肉，一份本地特产栖凤鸡，一碟花生，一碟苦菜。

    嗯，味道不错，牛肉地道，栖凤鸡香溢，黄酒正热，大家又酣畅淋漓。眼见小楠侍奉好这座后，又忙着给客人端茶倒水，待客人安座，又端坐在一旁拿起了箜篌弹唱，其声清冷，楚楚可怜。这姑娘模样俊俏，身子柔弱，一头秀发披肩居然是罕见银色，一曲箜篌弹得如泣如诉，似心有愁苦，想必是为生活所迫。正看她委实可怜，楚枫拿出一枚玉片递于她的身前，小妹妹你拿去补贴家用吧。

    小楠顿时梨花带雨，轻声说道，谢谢大人打赏，这钱我用不着，我见大人们携带兵器，想必是江湖侠客，万望解救于我家弟弟，说完准备磕头做谢。你且说说，楚枫顺势问道。家父家母落难后，我和弟弟相依为命，弟弟平日为客栈打点零工，我弹点小曲，也能补贴家用。去年我弟弟被选为祭品被村民抓走，一去不复返。这次抽签又轮到我被抽中，我只叹命运不公，为何苦难只偏偏钟爱我的家人，呜呜呜……书生柳轼摇了摇折扇道，恐怕不是命运所，两次抽签都抽中一家，此等概率未尝闻也，我看不是命运安排，应是有人欺负你等无依无靠，暗箱操作选签。苏慕插话道，你且说为何要抽签，为何又要充当祭品。

    原来栖凤古镇一直风调雨顺，村民安居乐业。十年前有一天天降神迹，古镇靠山一侧夜晚突放金光，村民闻风而来，见那金光普照，山峰一侧都被照亮，古镇仿佛被燃烧一般，大家纷纷跪地拜倒，大呼凤凰现世。不久后，就有一人代传凤凰神旨，说其是凤凰选中的神使，现按照凤凰口谕，村民要兴建神庙，捐钱捐物，烧香祭拜。大部分人便开始不事生产，大兴土木，建起了一座偌大神庙，还成立了神庙护卫队。村民后来陆续上庙求签，有时还颇为灵验。只是神庙随后胃口越来越大，除了要牲畜做祭品外，还要求村民每半年上交一名童男童女，说是要赐福，之前被选中的几家村民还自以为是福气，可是童男童女被交至凤凰庙后，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小楠父母就带着村民集体暴动，冲到神庙，找到那名代理人要他交出自家孩儿，代理人交不出来，说童男童女已被凤凰选中，涅槃前往仙界。村民一时冲动，将神庙打砸一番，扬言十日内神庙不作交代，就一把火烧了神庙，再也不供奉香火。十日后，村民眼见神庙没有任何交代，正准备一把火烧了神庙，突然天降倾盆暴雨，小溪涨为大河，淹没了古镇田园，阡陌交通，无数人流离失所，死伤无数。至此后，村民老老实实祭拜神庙，祭祀牲畜，按年交付童男童女，果然风停雨歇，洪涝就此止住。

    后来所谓的神庙护卫队，以小楠父母带头闹事为由将其当众架火施以火刑，小楠父母转眼化为灰烬。去年上交童男，神庙代表便内定了小楠弟弟，今年抽签又内定小楠，想必借此报复小楠父母带头闹事，团圆幸福的一家人至此已七零八落，满门皆覆。虬髯大汉怒发冲冠，大手一拍酒桌，酒桌顿时粉碎，顿时引得周围人目光注视，这是什么混蛋神祇，草菅人命，人神共愤。

    小楠跪伏道，恳请各位大侠救我弟弟性命，小楠甘愿一辈子做奴做婢效劳诸位，话毕已然伤心哭倒。楚枫立即上前扶起小楠，一股真气由手传续至小楠体内，顿时如暖阳抚照，精神饱满，小倩悠然醒转。苏慕见她醒来，犹自可怜，便安慰道，小妹妹无需此等伤心，此事我们管定了。说完一行人拿起兵器，转身前往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