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德拉科与秋张 06
高耸的红杉林里,微风徐徐。鸟儿们轻声啁啾,森林一片平静祥和。林子里只有绿色与棕色交织,没有花朵,仿佛走进了一条无尽头的小径。秋累坏了,她找到一根结实的圆木坐下来,轻柔地解开脚跟,并揉捏着疼痛的脚踝。“德拉科,那只是一块污渍。”她低声嘀咕,对男孩的行为略感意外。
德拉科用手捋了捋他光滑如丝的头发,暗想道,你们以为,难道我真会愚蠢到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走进这片森林吗?大多数人或许会这么说,但也有些人会对这个男孩表示同情。毕竟,他已经落后波特一分了。“你能安静点吗?我还要重复多少遍,你才能让意识到你的声音令人厌烦吗?因为我的……”他停下来,并将手放在身体两侧。
秋穿好鞋子,站起身整理衣服。她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德拉科的恶劣行径,随着那个男孩说出每一个字——不——每一个字母,她内心的平静逐渐消失。“我受够了!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污点而已!”说着,秋迅速拔出魔杖,划出一道像字母s一样的光滑、弯曲的弧线,指向德拉科胸前。“清理一新!”这是一道除垢咒,将附着在衬衫上的污渍洗净。
德拉科不可思议地望着秋·张,她竟敢用魔杖指着他。但当他看清秋·张动作时, 心跳迅速恢复正常。“再敢这样,我就给你下咒!” 他边整理衣服边发出恐吓。秋张真是气得要命。哦! 她多么希望把德拉科化为乌有,咒入湮没!她被分到拉文克劳可真不是无缘无故的。她只是紧闭双唇,踌躇不前,最终还是犹豫地跟随德拉科前行。如果说有什么事她并不擅长做,那就是地理和导航。她的方向感极差,于是更愿意解算数题而非去解读地图。看地图可不能帮她真正解决眼下困境,反而可能引发更多问题。“小心脚下!” 德拉科别扭地提醒,使得秋·张惊愕地睁大眼睛。
“他嘴里竟然还说出来什么好话?不可能,我肯定是听错了。”秋默默思量,小心翼翼地跨过一根倒塌的圆木。地面湿滑异常,穿着高跟鞋,在满布落叶与树枝碎屑的小路上行走是非常困难的。她注意着自己的脚步,慢慢移动,谨慎地跨越障碍物,而德拉科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对秋·张的困境无动于衷。她猝不及防被绊倒,掉进了一条浅沟里。“哎哟!”她剧烈呻吟,德拉科转身回首。“嘶” 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德拉科迅速上前扶起秋·张。“谁让你穿这种鞋子来这儿啊?” 他伸出胳臂,并低声抱怨,“抓紧我的胳膊。”
“树林徒步本来就不在我的行程上!我本来就没想着来这儿!” 秋苦闷地高声回嘴,紧握住德拉科的胳膊寻求支撑。 “我的脚踝… 好像扭到了。” 她弯腰轻轻揉捏自己的脚踝,发着牢骚。
德拉科解开女孩的鞋子,把它们放在一边。“很显然,你没法走路了。”他望着逐渐变暗的天空。
“我可以——”
“不!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会怪我的!”德拉科赶紧插嘴。
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秋心想。“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她痛苦地问,“我实在走不动了!”
德拉科扫视森林四周,蹲在秋·张面前。“到我背上来。”他不满地命令秋张,不高兴自己不得不背着这个女孩。
秋摇了摇头。“哦不,我不用——”
“你想待在这里,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双头兽吃掉吗?不想的话,就闭嘴,现在听我的!”德拉科等得有些不耐烦,不悦地打断她。
当初就是因为你非要我跟着你,才让我陷入这个烂摊子的!秋默默地想了想,战战兢兢地骑到德拉科的背上。她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慢慢地用双臂搂住德拉科的脖子。
“把鞋子拿好!”德拉科将秋的鞋子递给她,双手背在腰后,扶住秋的腿。确定秋已经扶稳后,他慢慢地站起来,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前走。两人都默不作声,场面变得尴尬起来。德拉科左拐右拐,秋放缓呼吸,将注意力转移至四周植物,开始放松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累了就告诉我,把我放下来。”秋听到德拉科呼吸声变得粗重,满脸绯红。
“我没事。”德拉科傲娇地不肯服输,继续背着秋走过树林,穿过灌木丛。这一路花费了几个小时左右,对秋来说却像是过了好几天,他们俩终于回到了学校。德拉科看到前面不远的城堡,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能的话,秋·张会立刻从德拉科背上跳下来,朝校门口跑去,但脚踝骨折的刺痛提醒着她。“你可以把我放到……”
“嘘!别说话!”德拉科又打断她的话,快速安静地穿过大厅。“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们。”他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妥协的意味。一想到大家看到斯莱特林的王子抱着波特的女朋友,他都觉得无地自容。德拉科爬上楼梯,一路经过不同的肖像,正准备悄悄地溜进病房,庞弗雷夫人在门口惊讶地盯着他们俩。
“马尔福先生?张小姐?哦,看在老天的份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庞弗雷夫人连忙上前帮德拉科把秋·张移到床上。
“她在树林里摔了一跤,脚踝扭伤了。”德拉科梗着脖子,闪烁其辞。秋虽然很轻,但长时间的负重走路绝对算不上轻松。
秋一言不发,坐在病床上。庞弗雷夫人找来一些治疗脚踝的药水和绷带,随后,她又把注意力转向德拉科,忍不住微微一笑。“辛苦你了。”她赞许地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拿着些瓶瓶罐罐,为秋张处理伤口,想来房间里不再需要他,便转身飞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