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机尚未断绝
快到斗武场，几人默契地将臻灵丹和清灵露收进灵海。
从柳长生吩咐的话中，几人也分析出了一点端倪。
柳长生说过，不能让惠德峰的人知道他在派发丹药。
言下之意，应该是他派发的丹药是从惠德峰偷拿出来的。
“柳师兄他，我真的哭死。”
说要把臻灵丹放在枕边的女生，感动得热泪盈眶。
从来没有一个真传弟子对外门弟子这么好过，柳长生是唯一。
为了微不足道的他们，甘愿冒被师长责罚的风险偷丹药。
“若是此生有幸嫁给柳师兄，我是死而无憾了。”
那名女生回头望了眼柳长生所在小亭的方向，忽又改口：“嫁给柳师兄是妄想，做他的侍女我就满足了。”
她的话语传到几个男生的耳中，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过分，都认为她说的对。
他们又何曾不想拜柳长生为师，为他效犬马之劳。
若有一天柳长生成仙了，以柳长生的性子，他们一定会跟着鸡犬升天。
“前面是斗武场了，都停一下，听我说。”
那个舔清灵露瓶子的男弟子叫住众人。
“孟龙，什么事？”众人不解地问道。
“柳师兄为我们偷丹药，我们为他宣传，绝不能大肆声张。”
“我认为最好是逐个秘密告知外门弟子，同时要求他们也不能声张。”
名叫孟龙的男子正色道。
“我同意，虽然逐个秘密告知是累了点，但为了柳师兄着想，是值得的。”那名花痴女生激动地说道。
自己连做柳师兄的侍女都愿意，这点小事又怎该有怨言。
“那就说定了，秘密告知，不可声张。”
“从这里开始，我们分开去办。”
“大家都加把劲，不要让柳师兄失望。”
几人商量好，随即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地分散开去。
柳长生淡然地坐在山谷小亭中，聆听大道治愈系统的播报。
【治愈点+50】
【治愈点+20】
【治愈点+100】
【治愈点+80】
……
激活大道治愈系统以来，柳长生对做什么事能获得多少治愈点早已心中有数。
那几个人的伤势没严重到价值50以上治愈点。
大于等于50治愈点的，应该都有精神治愈的附加。
精神治愈所能获得的治愈点，是比肉身治愈更多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柳长生这里陆续有外门弟子过来，并不太多，直到天黑共一百多个。
柳长生询问过他们过来的缘由，少部分是闻着味来的，剩下的都是人介绍过来的。
“他们的效率，有点低呀。”
柳长生大为不解，是自己的金字招牌不管用吗？
为什么快一天过去，才一百多人过来？
本次外门弟子考核仅剩七天了，派发丹药的进度不加速推进的话，收割的治愈点会不够一次道基修补的。
“明天我得到斗武场亲自出马了。”
今天的比试已结束，那些外门弟子十有八九都离开了仁德峰。
柳长生略带失望地收了摊子，回到桃李园。
当天晚上，孟龙和花痴女几个人，片刻不停地在各次峰之间走访外门弟子。
他们发动人际关系，告知柳长生在山谷无偿派发丹药的消息。
白天的一百多人，也在奔走相告，严辞要求知道的人不准泄露消息给内门和真传弟子。
“如果连简单的保密都做不到，我们还谈什么感谢柳师兄。”
“我们外门弟子向来受人轻视，绝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搞砸，让柳师兄失望。”
“没错，明天没比试的，都动起来，别偷懒了。”
柳长生带着失望而归，万万没想到，孟龙他们是不到夜晚不发力。
他们不舍得吃清灵露和臻灵丹，带着它们走访各次峰。
给别人实打实地闻过，都说是稀罕物。
一传十，十传百。
一个晚上过去，外门弟子里面有几千人急不可耐，恨不得把夜幕撕烂，提前天亮去仁德峰的后山山谷找柳长生。
快天亮的时候，孟龙回到住处，给喝光了清灵露的玉瓶灌进灵泉，兑水痛饮，顿扫疲惫。
花痴女睡前深吸一口臻灵丹，怕别人会偷走，没敢真的放在枕边，收进灵海里了。
睡着没多久，她就在梦里和柳长生相遇，发生了想起会两腿夹紧的事。
第二天天亮，柳长生去到那座山谷，看到早有几百人在小亭前排队等候。
那些人看到他来了，顿时激动万分。
“我昨天说什么来着？”
“喔，忘了！”
柳长生轻笑一声，飞身落到亭中。
释放神识扫过，看他们伤的轻重程度合理分配臻灵丹或清灵露。
没有受伤的也想要灵丹的，他好言劝走。
人多了，不能继续和昨天那样任性了，不然往后几天会不够用。
一连两天，来小亭排队等着领药的人是络绎不绝。
柳长生派发出去了一千三百多颗臻灵丹，三百八十多瓶清灵露。
第一天人少的时候没什么。
后面人多了，看到那些人欣喜若狂地猛吸臻灵丹和清灵露，他老是憋不住想笑。
偏偏那些人在他面前吸的如痴如醉。
无偿派发丹药的事，在外门弟子之间持续发酵。
考核的第十三天，终究是藏不住，引起了执事长老和真传弟子的注意。
长老和各脉真传弟子过来的时候，柳长生就使用目中无人衣降低存在感。
造就的奇观是他坐在小亭里，当着那些长老和真传弟子的面，给几百人派发丹药，他们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似乎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不是柳长生，是一个不起眼的无名之辈。
“眼见为实簿。”
柳长生在心里唤了一声，眼见为实簿在灵海里翻开。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在眼见为实簿上写道：“在场的所有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十脉会武前都不会提起今天的事。”
写完，柳长生觉得不妥，又把‘十脉会武前’改成‘以后’，加深干预。
目中无人衣和眼见为实簿，两件大道器存在同样的缺点，不会改变人的记忆。
为了给派发丹药的事加上保险，确保不会传到李道风耳朵里，柳长生不得不谨慎对待。
就算执事长老和真传弟子事后找到李道风，想说他们看到柳长生没闭关，在仁德峰无偿给人派发丹药，他们也说不出来。
当天晚上，柳长生要回桃李园。
快离开仁德峰范围，在半道上听到仁德峰的两名真传弟子说起妖神谷。
“说起来，月神岛游园会过去半个月，池云怎样了？”
柳长生脑海里浮现出那晚池云的惨叫，历历在目，不由得眺望远方的一片光幕。
自从那日之后，逐仙宗开启护宗大阵，严令禁止宗内弟子出入，他想偷摸下山去一趟妖神谷都不行。
今天难得遇见两个仁德峰的真传弟子，柳长生灵机一动，想从他们嘴里打探点消息。
有目中无人衣掩护，柳长生跟在那两个真传弟子身边，他们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
柳长生直白地问道：“妖神谷的圣女池云，现今情况如何了？”
一人自然地接过话回道：“师父说池云勉强保住神魂不灭，只怕是永世无法苏醒，即便能醒过来，此生修为也会止步天灵境。”
柳长生闻言，心头燃起一股无名怒火，不免为池云感到惋惜。
那么惊艳绝丽，本该有无限仙途的妖族女子，居然沦落到生不如死的惨淡结局。
“谋害池云的凶手找到了吗？”柳长生又问道。
“这不废话吗，没找到凶手，妖神谷那么大反应干嘛？”那名仁德峰的真传弟子回道。
“唉，师父说这些的时候，你不也在吗，干嘛又问我？”
“谁问你了？我哪有问你？”
“那刚才是谁在和我说话？”
两名仁德峰的真传弟子在半空停下。
环顾四周，除了他们两个，哪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