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东西不能浪费
气血亏空，柳长生拔开瓶塞，仰头将里面丹药直往嘴里倒。
圣灵之躯，对丹药的药效吸收几乎不会有流失。
九转玄阳丹全部吞入腹中，将药效吸收炼化完毕，气血恢复大半，柳长生抬起右手竖起手指。
他的指头上，流动着一层金色的水波纹，缓缓地从指尖流淌到指根，变成看不懂的繁奥字符。
柳长生隔空对着桃林外的那个山坡，轻轻一戳。
“？？？”
想象中山坡被戳爆的景象并未发生，柳长生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又等了一会，那山坡依旧岿巍不动。
“是我没完全恢复的原因吗？”
柳长生接连对着山坡隔空戳几下，那山坡一动不带动的。
“没理由的。”
试了十几次，柳长生忍不住飞到山坡边，要将手指戳进它里面。
就在他要动手时，那山坡腰部以上哗的垮塌下来，露出来的，是空空如也的内部。
“好吧，我懂了。”
柳长生大为惊叹，原来戳天指是用来造成内部伤害的。
被戳的一方，身体内的血肉会凭空消失，端的是诡异无比。
“看来这招不能用在十脉会武，戳中就没救了，同门比试，没必要取人性命。”
谨慎起见，柳长生又试了另外六式，都没什么问题。
武帝七式里面，他最喜欢的是凌天影，它是一种快到极致且无声的步法。
在明幽境使用凌天影，速度不输玉身境，对灵力的消耗极少。
试完武帝七式，柳长生回到桃林中，见到潘云语的玉体在流转光华，应该是炼化吸收他的血气，成功地从玉身境初期突破到中期了。
“师姐，你突破这么快，我该怎么追上你？”柳长生嘀咕了一句。
他本意是吐槽自己，想着提升境界才能安全地和潘云语双修，结果潘云语先突破了，和他的修为又拉大一步。
不知潘云语是不是听见了，体表上流转的光华竟应声而灭。
“师姐，你不是晕过去了吗？”柳长生轻声地呼喊。
潘云语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和动作，眼睫毛都没动一下。
“你不说话，那我得对你那个了？”柳长生吓唬道。
潘云语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幕，就和用戳天指戳山坡一样，搞得柳长生满头雾水。
不管怎样，当前是潘云语突破后稳固境界的关键时刻，要把她转移到事半功倍炉里才行。
柳长生不敢惊扰到潘云语，哪怕是触摸到她的一根发丝都不行。
打开炉盖，他运转惠德峰真传秘法，隔空轻轻地将潘云语的娇躯托起。
同宗同源的秘法，和潘云语体内的秘法烙印产生共鸣，她的体表旋又流转光华，逐渐有字符从她的体内飘出来。
那是秘法在自行运转的缘故。
进了事半功倍炉，体表的光华变得更盛烈了。
柳长生斗胆预估，有他的气血相助，潘云语在三个月里突破到玉身境后期不成问题。
而他自己，不管是为了正经的目的，还是不正经的目的，也要全力以赴修炼了。
人先天具有灵潭和一百零八灵脉。
不懂修炼之法的人，灵潭如同一滩死水，不流动，并且细不可察，灵脉更是闭塞不通。
某种程度上，灵潭的深浅，可以等同于一个没修行过的人的寿元长短。
在将死之时，灵潭会枯涸见底，死气沉沉。
筑灵，就是通过吐纳天地灵气，开拓深挖如同死水的灵潭。
一吐一纳，如同潮汐一涨一落。
日久天长，灵气吐纳催活灵潭，化死潭为汩汩而流之灵河。
灵河再到澎湃不息的灵海，连通一百零八条灵脉，可视为是筑灵境大圆满。
再之后，引灵海之涛，逐步冲击打通一百零八条灵脉，此过程为通脉境。
此境界的修士具有移山填海，飞天遁地的神威，已经是凡人眼中的神仙了，最长可活五百年。
当灵脉全通，就可以开辟天路神藏，得见颅内灵台，可称天灵境，正式走上修炼神魂之路。
某天修士的神魂能模糊感应到天地法则的存在时，说明对自己要修的道已有了初步认知，是为明幽境，最长可活两千年。
目前柳长生就是在明幽境初期。
身在事半功倍炉中，柳长生先着重锤炼自己的肉身。
只有肉身足够强大，才能承载更强的神魂。
柳长生本就是混沌灵气孕生的圣灵，只要主动打开灵海和一百零八灵脉，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就会被勾动，源源不绝涌过来，助他锤炼肉身。
九大族中，巫族是修仙界公认肉身最强的一族。
真计较起来，巫族只能排第二。
肉身最强一族的名头，圣灵才是当之无愧的。
只不过圣灵存世极其稀少，经常被人忽略不算而已。
有时候人们谈论起族属，都会默认把圣灵排除，只说八大族。
像上次萧凤楚说修仙界八大族将乱，就是默认不计算圣灵一族，殊不知就有个圣灵在他眼前活蹦乱跳的。
在事半功倍炉里待了三天，柳长生恢复到了被潘云语吸食气血之前的好状态。
如今道基修补接近过半，他修炼的速度有了几个月前道基完整时的一半之快。
又过了差不多十五天，柳长生眉心处金色的神魂光华大盛，忍不住突破了，从明幽境初期晋升至中期。
玉身境之前，修士每一次的境界突破，血肉筋骨皮都会蜕变一次。
距离玉身境越近，蜕变的程度越激烈。
此时炉中不止潘云语的身体在绽放光华，柳长生也不遑多让。
他的体内不断有隆隆的雷鸣之音，骨骼关节噼啪爆响，全身的毛孔有脏秽之物排出。
接着，他体表皮肤剥落下来，犹如蛇蜕，露出更为莹洁滑嫩的新皮肤。
“搞定。”
用了十天时间稳固境界，柳长生徐徐睁开眼，看到潘云语处在玉身境中期的境界稳固中未醒。
先天太阴之体终究是不如圣灵，晋升和稳固都慢得多。
柳长生挥手，把自己突破境界产生的旧皮和排出的脏秽之物收起：“好东西不能浪费。”
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是垃圾，对别人来说是不亚于真药的宝物，用来炼丹正好。
“近些天，应该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的考核，人数规模最大，应该有两万五千人，我得炼几千颗灵丹才够用。”
计算过所需灵丹的量之巨，即便是柳长生，也感受到不小的压力。
几千颗灵丹的任务，交给其他修士去办，消耗的灵药绝不会少于五万株。
得亏他自己是一株成熟的不死药，炼灵丹对灵药的依赖稍轻。
打开炉盖出到外面，柳长生飞到高空，俯视整个桃李园小世界。
这个小世界被开辟出来有几百年了，生长在里面的花草树木不全是灵药，在灵气的滋养下也是活了百年以上的灵性植物，勉强可以用来炼丹。
除了十里桃林不能动，柳长生在小世界的各处采了堆成小山一样的枝叶，把一座山坡上的花薅秃了。
“感觉还是差了点。”
有事半功倍炉，加上自己破境产生的宝物，柳长生也不得不对炼制一万颗灵丹的事审慎待之。
炼一炉丹少则几天，多则半月，材料不一次准备充足，耽误的时间是补不回来的。
“有了！”
在高空上俯视桃李园好一会，柳长生被几面澄澈湖泊反射的阳光吸引了注意，顿时计上心来。
“师弟师妹们，你们千万别怪师兄呀，师兄也是为了你们好。”
柳长生飘落到一口温泉边，脱光衣服，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