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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吐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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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郡守叹息着说道:“且不说,那个人他人品如何?家境又如何?但就是他人在京城这一点,你娘都不会同意你嫁到那里去泗春距离京城这么远,我和你娘,也就你这一个女儿”

    杜郡守说着,看了杜芊芊一眼,杜芊芊脸上的表情,倒是透露出她对爹说的这些话不以为意的一丝表情来。

    “再说,就你这样的脾性,在爹娘身边怎么样都好,你在泗春这边找户人家,人家还会忌惮于你爹的身份,多多少少包容你一些但你到了外面,像你这样的脾性,别人怎能包容得下?等到你受了委屈之时”

    杜郡守在杜芊芊面前,倒是没有隐藏自己的担忧之心,他说的悲悲切切。

    没想到杜芊芊听完爹的话,她噗呲一声,竟然小声笑了。

    杜郡守扭过头来,他还是一脸肃穆的表情。

    杜芊芊笑着走到爹的跟前来,她伸出手来,轻轻的在杜郡守的脸上平铺着,似乎要将爹脸上的肃穆,紧张,和深深的担忧之情给铺散开来,消散开去。

    杜芊芊一边轻抚着杜郡守的脸,一边笑着说道:“爹,你真是想多了,我都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你都联想到那么遥远的事情去了再说,女儿一厢情愿,可你怎么知道,人家对我也是这样一往情深呢?说不定,说不定人家都没看上你女儿呢”

    杜芊芊这句话刚一说完,倒是提醒了杜郡守,他不由得放松了心情。

    心情一舒展,他脸上的那些让人紧张的神情也消失不见了。

    杜郡守对女儿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就把这份心思藏在心里吧,少女情怀总是诗,它很懵懂,也很珍贵爹能理解你,但是,爹不希望你冲动。”

    “爹”杜芊芊又撅起了小嘴,显得不高兴了。

    杜郡守看了女儿一眼。

    杜芊芊看着爹的脸:“爹,你把我的心思都听了去可是,你还没有提到,怎么样来帮帮我”

    杜芊芊有些怪罪父亲。

    杜郡守说:“皇上马上就要到泗春来了,爹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你怎么样任性,爹都能包容你,但在婚姻大事上,爹容不得你冒冒失失,任性而为”

    杜芊芊一听爹这句话,她显然又不乐意了,她看着爹的脸说道:“爹,我跟您说的,可都是我的心里话,也是我的真情实感,它怎么就是任性而为呢?”

    “你还小,理解不到你爹话里的意思,但是,等到你真的摔了跤,跌进了深坑里,到那时也就为时晚矣所以,你不要怪罪爹娘在这件事上对你推三阻四,严加设防,爹娘的良苦用心,你以后自是会明白的。”

    让杜郡守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这些话不但没让杜芊芊平静下来,却反倒激发了她性格里的那种执拗和叛逆来。

    杜芊芊扭过身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杜郡守非常清楚女儿的脾性,她执拗之时,他就不能再像她一样刚硬,他就得软下来。

    如果杜郡守不这样做,杜芊芊可能比他还要刚硬,还要难以扭转和改变。

    杜郡守看着女儿,他问了女儿一句:“芊芊,你想怎么样?”

    “爹,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那个人的信息”

    杜芊芊也毫不遮掩自己的企图,她直接和杜郡守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素昧平生,我怎么去张这个口?又有什么理由去打听人家的信息?要是有人问起来,难不成我就说,我杜某的女儿,看上了人家?”

    杜郡守说着,很显然他有些生气。

    杜芊芊倒是小声的回应了一句:“那也不是,不能说”

    “胡闹!”杜郡守一声呵斥,很显然,他因为生气,声调都提高了不少。

    他因为杜芊芊的任性,心里的火一下子又蹿了上来。

    看到爹这个样子,杜芊芊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看着杜郡守又说了一句:“爹,你不帮我,我自有办法。”

    说完,杜芊芊便几步走向侧门,离开了客厅。

    杜郡守独自一人留在宽敞而空旷的客厅之中,他那略显苍老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伴随着沉重的叹息声,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唉,女儿长大成人后,真是难以管教啊!尤其是这杜芊芊,愈发地放肆不羁、不成体统了。”

    此刻的杜郡守心情十分复杂,眼中满是对女儿行为的不满与失望之情。他深知作为父亲应该给予孩子适当的引导和教诲,但面对日益叛逆的杜芊芊,却感到力不从心。想起往昔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如今变得如此任性妄为,杜郡守不禁心生感慨。

    房子德带着柳永和房景怖已经在泗春多日,他们这次到泗春来的任务,也基本上完成了。

    经过这些时日辛苦的筹备,制作鸳鸯转香壶需要用到的瓷石,已经基本采集到位。

    房子德和柳永商量,打算着要在这几日回京城去。

    伍爷得知了这一消息,他赶忙找来房子德,和他说道:“房二爷,你们在泗春再多留几日。”

    房子德说:“这些天来,我们可是没少麻烦伍爷,如今,这瓷石采集的也算是差不多了,我们就想着赶回去,也要筹备鸳鸯转香壶的制作事宜。”

    伍爷说:“不差这几日我听说,这几天里,皇上出访江南的船队就要来到泗春,房二爷,你们留下来再在泗春多玩几日,再说,我将房二爷你们挽留下来,也有我伍某的私信”

    房子德赶忙说道:“伍爷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助的, 您尽管开口我们在这里都劳烦伍爷这么些天了,伍爷想让我们帮忙做什么?我们自当是尽力而为。”

    伍爷面带微笑,语重心长地对房子德说道:“此次皇上即将驾临泗春,根据杜郡守的指示,咱们伍家的青花瓷肩负着重要使命。杜郡守如此器重伍家青花瓷,于我而言,无论如何都必须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能让泗春城蒙羞……

    即便皇上最终未必会亲临青花瓷制作坊,但我仍需依照皇上必定到访的方案,提前做好周全部署……接待皇上可是件非同小可的大事,务必要谨慎行事。在此,我希望能借助房二爷和柳师傅的智慧,请你们帮我出谋划策,共同商议如何妥善安排,方能令皇上对泗春留下深刻印象,同时也让伍家青花瓷声名远扬……”

    房子德笑着说:“伍爷这么计划,我们是无论如何都得在泗春多待上几日,伍爷这边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的,伍爷你尽管吩咐”

    “房二爷也是爽快之人,我伍某这边有二爷和柳师傅的协助,我才算能真正安下心来。”伍爷笑着说道。

    房子德满脸感激地说道:“伍爷您这般客套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实际上,对于伍爷给予我们房家的关照和支持,我房子德心知肚明啊!您瞧瞧,每次我来到泗春,哪一回不是承蒙伍爷您慷慨解囊、大力协助呢?且不说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安排得妥妥当当,单就每次外出办事而言,伍爷总是事先替我们准备好充足的车马和人手……若无伍爷您全力以赴的援助,咱们每次在泗春的采石之行岂能如此顺遂、高效?伍爷的深情厚谊,我房子德全都铭记于心呐……”

    伍爷呵呵一笑。

    “房二爷啊,你还说我说一些客气的话,你如此说,才是真的客气了

    房家和伍家一直都是世交,虽说我们都是在制瓷行业里讨生意,争生存,但这些竞争并没有妨碍俩家的情谊。

    我和房老爷是如此,我多么希望,房二爷能和犬子也有同样的情谊。

    但有时候我细细想想,又觉得伍家真是在走下坡路了

    老大性格懦弱,实在不是做生意立门户的料,想提溜起来他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人骨子里的性格是难以改变的

    老二又忤逆自大,心气浮躁,像房二爷这样的人,未必把他放在眼里,大概也不屑于和他这样的人交往,说实话,老二无论哪方面来讲,都完全没法和房二爷你比的他真是差的太远了”

    房子德没有想到,伍爷竟然又说起了这个话题,他更是没想到,伍家二少爷在自己爹的心里,竟然是这样不堪的一个评价。

    房子德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

    然而仔细琢磨一番后,这位伍家二少爷似乎确实犯下了许多忤逆不孝之罪,令伍爷对其爱恨交加。

    尽管如此,无论怎样,他终究仍是伍爷之子、伍家的二少爷。况且就如伍爷所言,伍家青花瓷如此庞大的产业,实在找不出有谁能够接替伍爷承担这份重任。其中一个人难堪大任,无法令人放心将事务交托于他;另一人则倔强孤僻,行事随心所欲。面对这般境况,偌大的伍家事由还有谁能帮伍爷分担一二呢?

    房子德在心中不由的又是长叹一声。

    房子德想到这些,他就深深地理解了伍爷的两难之处,也深深的为伍爷的处境感到不容易。

    房子德正在胡思乱想,只听见伍爷对他说道:“房二爷,你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伍爷说着,就朝里间走去。

    不大一会,伍爷从里间出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包东西,那包东西沉甸甸的。

    “房二爷,柳师傅,你们来看着这些瓷石”伍爷笑着,他低头打开了那包东西,伍爷脸上全是笑容,脸上洋溢着一种光彩。

    房子德赶忙走过去,他打开袋口往里面看。

    只见那个布袋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瓷石。这些瓷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房子德和柳永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各自从布袋里拿出了一块瓷石仔细端详起来。他们手中的两块瓷石看上去颇为相似,都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质感和光泽,显然都是上等的好货色。毫无疑问,用这样的瓷石来制作瓷器,必定能打造出精品中的精品。

    柳永将手中的瓷石捧在手心里,感受着它细腻而光滑的表面,以及鲜艳亮丽的色泽。那种滑润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柳永作为一个对石头颇有研究的行家,自然能够看出这块瓷石的非凡之处。他凝视着瓷石,眼中闪烁着赞赏之情,不禁轻声赞叹道:“这可真是一块难得一见的好瓷石啊……”

    这块瓷石不仅外观精美,更重要的是其品质上乘,具备了制作顶级瓷器所需的一切优良特性。柳永深知,拥有如此优质的瓷石,就等于掌握了通往瓷器艺术巅峰的钥匙。

    房子德也点点头。

    他看着伍爷笑问道:“伍爷手里,竟然也有这样的好东西!”

    伍爷笑着便把那袋瓷石递给房子德:“二爷,这些瓷石,可都是给你们能准备的。这几天,你们留在泗春,要筹备皇上来访伍家青花瓷的事儿,你和柳师傅就脱不开身再去找石头

    宽裕一些总归是好的,这些瓷石你们拿去用,瓷石应该不会再紧张了。”

    听伍爷这么一说,房子德连忙摆摆手:“伍爷,这可不行,这些瓷石可都是您的珍藏,都很珍贵的,我们可不能”

    “有什么不能?房二爷,我伍某今天就和你说句交心窝子的话,我伍家的好东西,就是房家的好东西,这些瓷石,房二爷只管拿去用,绝对不要有什么顾虑”

    房子德清除伍爷的脾性,他再不接受,坚持再拒绝伍爷的话,伍爷说不定就要发火了。

    房子德于是和伍爷说道:“伍爷,这次瓷石我们拿去用可以,但必须像是这样,伍爷这些瓷石价值多少,我必须照价来付银子给伍爷”

    不容房子德把话说完,伍爷就打断了他的话:“房二爷,你怎么光说这些见外的话?要说论起银子来,我这条命,当初都是房老爷让你千里送药救回来的,我又该付多少银子给房家?”

    房子德张了张嘴,他刚想再说上几句,就被伍爷摆摆手制止了。

    “房二爷,你什么都不要说了,银子,我伍某是一两都不会收的

    这些瓷石,都是我专门收藏了,就是要拿给你们去做鸳鸯转香壶用的,如今,这些瓷石派上了用场,也算是它们最好的去处。”

    房子德知道,他必须得收下这些瓷石了,他心里充满了感激。

    他张了张嘴,想跟伍爷说一句表示感谢的话,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情谊如山般厚重,如山般无言,却是如此的坚不可摧。

    伍家二少爷伍仁,自从上次被伍爷从沉香楼叫回家训斥一番后,伍仁似乎良心有所发现,幡然醒悟。这些天来,他消停了很多,似乎也安静了许多,这段时间,他也很少再到外面去,呼朋唤友喝酒游玩。

    他也多日不曾光顾沉香楼,再去找那个让他沉迷的女人了。

    伍仁看起来让伍爷安心了不少,他似乎要和过去的那个伍仁做彻底的切割,而是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一般。

    这些时日,伍仁经常跟在伍爷的后面,每天忙碌着伍家青花瓷的事,伍仁将心思放在了正事上面,放在了伍家青花瓷上面。

    伍爷看到伍仁身上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他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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