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什么是真的
柳玄靠在门边坐下，浑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钟鸣收回迈出的脚步，转头看着钟衍之，“逆子，还不速速回玄机宗，悔过！”
钟衍之低着头，“我们之间的事，还请宗主不要插手。”
“宗，宗主？！”钟鸣简直不敢相信，钟衍之竟然敢这般叫他，一翻掌心，一道灵力打在钟衍之身上，“混账！”
“你们父子二人的事，回你们的玄机宗处理。”柳玄无力地说道。
二人的视线均落在柳玄身上，彼此又眼神交锋，最后只好沉默。
“还不走？！”柳玄看着钟衍之冷冷的说道。
“阿焱醒来，找不到我会闹。”钟衍之苦笑，没想到他创造出来的阿焱，能成为他留在柳玄身边的借口。
“阿焱醒了，我会告诉他，你出门修炼再也不回来。”
“……”
钟鸣瞧着柳玄这模样，眼刀子刮着钟衍之一遍又一遍。
一道传音符糊在钟鸣的脸上，拿开便燃了起来，许长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宗主速回，魔族来袭！！！”
“又来？！”钟鸣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这些日子魔族攻击各大宗门的次数越来越多，相隔时间越来越近。
“魔族攻打玄机宗，我爹娘安好？”柳玄几步上前，“可否受伤？”
钟鸣道：“许长老修为不低，应当无事。”
一道传音符拍在钟鸣脸上，许长老的怒吼声传了过来，“啊！！要死啦！！你们父子两个还要不要宗门啦！！！这玄机宗长老谁爱当谁当，我许长老不不干啦！！！魔族又来攻打玄机宗啦！！啊！”
钟鸣：“……”目光落在柳玄身上，少年眸子里满是担忧。他走到伸手拍了拍柳玄的头，将芥子袋里的传音符塞进柳玄的衣领。
柳玄抓着怀里的传音符就想丢。钟鸣伸手压住柳玄的手，指尖触碰到了他胸膛的柔软，“你爹娘担心你，留着可联系他们。”
“我先走了。”钟鸣拍了拍柳玄手背，“想你爹娘，记得给他们送传音符。”转身对着钟衍之怒喝，“逆子！速速跟上来！”手掌翻飞，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宛如死狗的小金带上，抛出惜往剑，踏上剑身，御剑离去。
“钟衍之，你还不走？”柳玄看向钟衍之像看着一个死人。“别逼我杀你！”
钟衍之苦笑，“我已到元婴境界，岂是你想杀死便杀死。”
柳玄：“……”看不起谁？！你看不起谁？！
在柳玄怒视之下，钟衍之不得不抛出断痕剑，踏上剑身，“玄玄，有难来玄机宗找我，有求必应。”
“……”柳玄冷冷地看着钟衍之御剑飞行离开。
但是！！！飞剑飞行的速度，慢得离谱，眼看着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飞剑离地三米，只往前挪了十米。
柳玄闭眼，他干脆和这个人一起毁灭吧，太碍眼了。
“使不得！”凌宝意念大喊，吓得柳玄一激灵，猛地起身撞到门上。钟衍之听见响动，调转剑身往回飞。“玄玄，怎么了？”
“别过来！”柳玄伸手拒绝，“暂时不想看到你。”
钟衍之御剑停下，眼尾通红。
柳玄用意念跟凌宝说道：“我在幻境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提醒。”要是幻境里有凌宝，他和钟衍之也不会走到拜红烛，也不会有那些点点滴滴的日子。
“……”凌宝从水面站了起来，“你进了幻境。我跟着深眠了。”
“也罢，算了。”柳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无力改变。“只要阿焱没事就好。若是找不到阿焱亲生父母，等他病好了，让大师兄带着阿焱回隐月岛。”
房门打开，石辛子面色凝重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大师兄。”柳玄转身扑了上去，抓住石辛子的手腕，“阿焱，如何？”接触的一瞬间，石辛子疼得两眼发黑。
“孩子睡着了。”他闭眼睛缓了缓，一双灰色的眸子盯着柳玄“里面的孩子怎么来的？”
以石辛子对柳玄的了解，里面的小孩他造不出来。
“捡，捡的。”柳玄慌乱地看着石辛子，“在门口捡的。大师兄，救阿焱需要他亲生父母来吗？”
石辛子垂眸看着怀里的柳玄，忍着身上因触碰传来的疼痛，“你口中的阿焱，不过一团灵气混着一缕残魂变成的婴儿，他原本最多活七八个月，没想到活了一年半。”
“什么？！”柳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焱是人，我们带大的。”石辛子看向钟衍之，问柳玄道：“你和他带大的？”
柳玄道：“对吧，钟衍之。”
钟衍之侧头看向了别处，用沉默回应柳玄的问题。
“为什么？”柳玄不可思议地看着钟衍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衍之轻言，“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呵。”柳玄气到发笑，“钟衍之，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钟衍之咬牙道：“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是真的。我对你的呵护是真的。拜红烛是真的。”
石辛子捏紧了拳头，他现在有股想要打人的冲动。但现在他更想的是圈住柳玄的腰肢，警告钟衍之离他少主远远的，不要来沾边。
他伸手圈住柳玄的腰，“我们隐月宗的少主，不需要外人来呵护！”
柳玄道：“师兄，阿焱，阿焱如何？”
石辛子皱了皱眉，“不是告诉你，那个小孩只是……”
“大师兄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柳玄双眼通红，几乎要哭了出来。石辛子最是看不得柳玄委屈难过的样子，从小到大，这个孩子虽然顽皮，他却很少严惩。如今，却为了这么个东西哭，实在不值得。
“那不是婴儿，甚至可以说是怪物！”石辛子带着怒意说道。
钟衍之看着柳玄靠在别人怀里的模样，又气又急，恨不得砍了眼前的石头人。
恰巧，石辛子也想一拳轰飞眼前这个专学邪术、禁术，弄哭他师弟的臭小子！
四目相对，闪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