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笑得很猖狂
“信信。”
他的信信在给自己道歉,在给自己解释,他没有喜欢过别人。
“信信,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生气了,这是我第一次生气。我从出生起就是清冷的性子,我父母说应该是在怀我的时候读了很多商书,带我看很多商战,然后养成这种性子。”
“后来大哥带我去……书行,二哥带我去军营,三哥带我去医馆,我都是不吵不闹的样子。这些都是我父母后面对我说的,他们说我那个时候才刚会好好走路,就被我的哥哥们带到各种场合。还有我的父亲,喜欢带我去……店里看他们做工,做各种决策。”
沈连听着闻风信的话,微微皱眉,先不说其他的,就单说军营,能从小进入军营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但是他印象中,没有闻氏这一家族。
而且信信有时候还会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他的信信,很优秀,家境优渥,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记得他问过信信的父母,信信说他们不在这一世,那也有可能是其他世。
“信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沈连伸手,抚摸着闻风信的鬓角。
“好。”
“信信,是世家子弟出身是吗?”
闻风信点点头,“是,祖上出过许多文官和武官,家里还是经商世家。”
“我的信信,辛苦了。”
沈连刚说完,就看见信信皱了一下眉。
“怎么了?”沈连声音带着急切。
“没……就……脚麻了。”
沈连伸手一把捞起闻风信坐在榻上,蹲下去给闻风信揉小腿。
“别,没事,我缓一会就好了,可能是蹲太久了。”
“没事信信,我帮你捏一下好得快。”
“哥。”
沈连才刚上手,帐外就响起了声音。紧接着就有一个少年和一个青年走进来。
“哥你这是怎么了。”
闻风安看见沈连在捏他哥的小腿瞬间就着急了,隔着案桌眼巴巴的望着他哥。
“没事,腿麻了。你们已经下训了?”
“对啊,都该吃早膳了。”
“好,那传膳吧。”闻风信将视线从闻风安身上移到沈连身上,“谢谢将军,已经好多了。”
“好。”
随后沈连站起来,去净了手,又拿帕子沾水给闻风信的一只手细细擦起来。
“谢谢将军,我自己来。”
闻风信想伸另一只手去拿反而被握住,“无事,我来擦。”
闻风安看着他哥和皇叔的动作,好奇他哥什么时候不介意别人碰他了。然后便绕过案桌坐在他哥旁边,紧挨着他哥。
沈连看着闻风安的动作微皱了下眉,就感受到了闻风信的不自在,然后便听见后者开口。
“你的位置在那,又不是没有地方了,你哥怕挤不知道吗?保持距离。”
“好吧。”闻风安站起来,瞟了一眼沈连,看来他哥不是能让人碰了,而是只能让他皇叔碰而已。
沈连看见瞟了自己一眼的闻风安,扬起自己的嘴角。
闻风安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点不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午时,临安国军营派人过来,说要亲眼看看他们二将军。
闻风信和沈连并排坐在榻上,两边各坐着各位副将和闻风安。
闻风信打量着站在中间敌国副将,黝黑的皮肤,壮实的身体。
底下的敌国副将烈益也在打量闻风信,大衍军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能和大衍将军并排坐的小白脸,他们探子怎么一无所知,真是废物。
而且这大衍的将军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大衍皇帝的同胞弟弟。那能与其并排坐着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是大衍的国师?还是谁!
闻风信没有烈益想的那么多,他能看出底下的人是副将左右的位置的人,既然只是来看看他们的二将军,就让他看看吧。闻风信还不信他一个人能从这军营中闯出去。
“给这位小将军搬个椅子,站着说话着实累得很。”
发话的是闻风信,两旁的副将和底下的几个士兵看着沈连,沈连没说话,只是瞟了他们一眼。
众人一惊,虽然只是被他们将军瞟了一眼,但是那眼神就是在说,还不快去做,做不好就换人。
一个小士兵连忙去找了一个椅子,搬到烈益身后。
烈益也将就坐下,能使唤动士兵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沈连的性格他们是知道的,毕竟打了五年的交道,能不清楚吗?至于这小白脸,他们连军营中有个权高位重的小白脸都不知道,上哪知道人家的脾性。
烈益就坐在位置上,他的位置还摆在了正中间,就有一种审案的感觉。主位上的沈连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没说话,一直看着闻风信,闻风信则是看着烈益。
不过就算看出一朵花了,闻风信也不清楚烈益的性格,说了那句话之后便也不再开口。
两边的副将也安静的等着他们将军发话。
主帐中安静了半晌,烈益看着一直没有打算说话的主位,有点按耐不住了。他开口道。
“沈将军,我家将军听说我们临安国的二将军在大衍军营做客,特地派我来看看。”
“哼!做客?怕不是知道你们二将军偷袭失败被我们俘虏,特地来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吧。”
林副将气哼哼的说道,“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怕胡烟被虐待,也不看看我们才是受害者。”
沈连瞟了一眼急急燥燥的林副将,特地等他说完才开口,“烈将军不急,将军此来还没用膳吧,一路奔波劳累了。来人,将膳食端上来,吃完再聊。”
沈连开口,烈益也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来做。在他人的地盘上,能尽量不惹事就不惹事,况且他们二将军还在对方手上,虽然他平时看不起这个靠下半身思考的二将军,但是那也是他们的人,绝不能让敌人侮辱。
片刻,几个将士们将膳食端进来,也给烈益布了一张小桌子。
烈益看着小桌上煮得很稀的一碗小粥,再配上两碟小菜,在心里笑得很猖狂。他再环视一周,发现不仅自己面前的饭菜如此,就连主位上的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