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醒睡着的人
林副将眼巴巴的看着闻风安将上好的倒掉,又往闻风信的茶杯里倒一杯热的。
沈连则是看到傲娇的闻风信,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当年太子走丢的时候,身上带着一块玉佩,不知安儿的玉佩还在吗?”
沈连问的是闻风安,眼睛却看着闻风信。闻风安听这话也看向闻风信,眼里都是哥我听你的。
闻风信看着自家乖巧的小奶狗,嘴角微微扬起,带着笑意伸手过去摸了摸。
这一笑看得闻风安飘飘然的,他哥本来就好看,但是人却不爱笑,爱吃瓜却喜静。
沈连也被这一笑给迷住了,好似周围的一切在这人面前都变得黯淡无光。
闻风信看眼前飘飘然的弟弟,不知他又怎么了,不过不影响他说话。
“安儿递给将军看便是。”
沈连不仅是闻风安的皇叔,还是皇室有兵权的王爷,若是要做什么,他二人逃到哪里都会被抓住,还不如就此顺了他的心意。
闻风安听着他哥的话,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双手递给沈连。链子是黄金打造,下面不仅挂着一块刻有“沈”字的玉佩,还挂着一个黄金打造的金锁。金锁打造还算精致,下面挂着三个黄金铃铛,铃铛上刻有闻风安三个字。
沈连看了一眼玉佩,又观摩了一下长命锁。然后递回给闻风安,嘱咐闻风安戴着。
“此玉佩是皇室子孙出生,便会打造的,这也象征着执此玉者便是我皇室中人。”
闻风信听着沈连的话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就单凭这个玉佩,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皇室子孙不得一堆。
闻风信看向闻风安,显然被好好教导的闻风安也不太赞同,不过在科技不发达的大衍朝,这个凭物认人却是方法之一。
不过刚才沈连和林副将并不是先凭物认人,而一上来就先认定闻风安是走丢的太子。这反而在闻风信这里博得好感,况且他对好看的人耐心和容忍度都高些,这举动更是锦上添花。
“将军,我和安儿出门在外,一个病弱一个年幼,且将军也在边疆行兵打仗,草民希望安儿的身份可以先隐瞒下来,对外称安儿为闻二公子。”
当初闻风安因何会丢,闻风信在查皇室辛秘的时候并没有查出来,闻风信不信这皇室和林家可以查到。
沈连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在思考闻风信的话,而林副将在听到沈连的话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反驳。
“这怎么能行,太子流落民间数十载,好不容易找回来,理应把太子接回。”
闻风信看了一眼林副将,又把视野给拉回来,望着沈连。林副将被林家保护得很好,在军营之中又是纯粹的兄弟情义。自然不会知道这人心的拐弯抹角。
但是沈连出生于皇室,他就不信沈连不懂。若是沈连也不懂,他只能说,这大衍朝后宫是不是只有皇后一人。这皇室子孙是不是被教导得极好。
不过这沈连都排第九了,闻风信之前查过。沈连和当今皇上是同母兄弟。不过他上头还有几个哥哥,可跟沈连不是胞母兄弟。
当年的太子,也是如今的皇帝,可是踩在几个兄弟的尸体上登上去的。可见这皇室之中,随处都是人心。
沈连瞟了林副将一眼,看向闻风信,“好,本王答应你。”
“将军。”
林副将看了一眼闻风信,又看着沈连,满脸怒气,但是碍于沈连的脾气,他不敢发作,只能涨红了脸。
闻风信看着给了自家弟弟一个眼神,闻风安心领神会的站起来,“皇叔,安儿可否和皇叔换个位置。”
沈连点点头,然后挪到闻风信身边坐着。坐得近了,他闻到闻风信身上传出淡淡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丝冷梅香。
闻风安移到林副将身边,然后开启絮絮叨叨的说服。
闻风信掀起帘子,叫了一声一森。后者快速骑马过来,与马车并行。
一森毕恭毕敬的做了一个拱手礼,“大少爷。”
“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半分……”
闻风信没有把话说完,一森是聪明人,也是闻风信教导出来的。
“属下明白。”
“嗯,去吧。”
闻风信放下帘子,微笑着看向沈连。沈连点点头,他相信这个笑如果有刀子的话,这把刀已经伸到他脖子了。
天冷路滑,外加刚下过雪。粮草队走得极慢,入夜之后才到达军营。
闻风信白天受了风,没有感觉,快入夜的时候却发作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最后靠着沈连的肩膀沉沉睡过去。
军营门口,将士们刚换了岗,便看见一对浩浩荡荡的人马朝军营走过来。
守卫将士兴奋的喊出来。
“是粮草,粮草到了。”
“粮草到了,快开门。”
守卫将士打开门迎粮草队入营。但是靠前的马车吸引着一堆将士的好奇,不知道此次的粮草是哪位大人送来的。
几位副将听到粮草到了也围上来,别人不知他们几个都是心如明镜一样。朝廷粮草其实昨日已经被劫了,今早天刚刚亮,将军就带着一队人马去往峄城买粮。
可是……买粮为何会多出一辆马车。
就在大家好奇的时候,马车上先下来林副将和一位少年,然后紧接着就看见自家将军怀里抱着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
因着沈连穿的是玄色衣裳,显得怀里穿月牙白衣裳的人十分显眼,但是却包得十分严实。
沈连吩咐一句“粮草安排下去”,便大步走主营帐。
路上将士也自觉的让出一条路,不过他们十分好奇将军怀里的是何人。只是好奇归好奇,他们并没有直接去问那是何人。毕竟将军怀里的人,那能是普通人吗?那不能是,所以再好奇也只能压心里。
沈连一路行至主营帐中,药王谷神医秦老也被林副将请至主帐中。
沈连轻柔的将闻风信放至榻上,他以为闻风信只是看上去柔弱,没想到身上更是没几两肉。
刚刚他打横抱起,都怕惊醒睡着的人,也怕弄碎睡着的人。
秦老看着榻上面色发白的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开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