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原来都是因为我
李浩想死的心都有了，觉得还不如直接晕过去，这样就不用遭受如此折磨了。
首领有令，命小猛分出小队，一路急行军，带俘虏返回营地，后面牛羊等辎重慢慢返回。
俘虏自然不会受到好的待遇，李浩像个粽子一样被绑着，直接横在马背上。一路上，众人不断催促马匹赶路，李浩被颠簸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他本来还想装晕，但是走了一个小时后，再也坚持不住，哇哇大吐起来。
跟在小猛身后的赵四，看到李浩情况不对，犹豫片刻后，快马加鞭赶上小猛，进谏道：“猛队正，再这样下去，我看他撑不到平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没法向都尉大人交代。不如让他也到马车上，看他这小身板应该也跑不掉。”
小猛鄙夷的看了一眼李浩，挥手令众人停下，不耐烦的说道：“这个废物，赵四，把他扔马车上，给我看紧了，他要是跑了，唯你是问。”
不知为何，小猛非常看不起李浩，故意让人把李浩头下脚上地绑在马背上，让他吃尽了苦头。
赵四领命，把李浩从马背上解下来，解开绳索。李浩全身酸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才稍稍缓过神来，然后慢慢地爬了起来。
在赵四的搀扶下，李浩好不容易爬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巴图家的，巴图的妻子乌兰就被绑在马车上，此时还没有醒来。
李浩一见是乌兰，心中犹如刀绞般悲痛，他对着赵四抱拳施礼，说道：“多谢军爷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大德，小子没齿难忘。这女子着实可怜，您能否高抬贵手，为她松绑？”
“队正大人有令，要将你也绑起来。不过我见你体弱，就网开一面了。小兄弟，这女子万万松绑不得，她刚才凶得很，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法向大人交代。”赵四说着，嘴还朝前方撅了撅，“你可小心点，队正大人说不定还会把你扔到马背上。”
不知为何，自从与李浩对视后，赵四对他不仅不反感，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和熟悉感。他摇了摇头，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赵四来不及多想，前方就传来一阵呵斥声：“赵四，你俩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怎么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哼，别耽误了行程，你就守在马车上看着他。”在小猛的催促下，众人不敢怠慢，纷纷上马继续疾驰。
虽然马车依旧颠簸得很厉害，但和马背上相比，已经有天壤之别了，那种脑袋缺氧快要窒息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多和那个赵四接触一下。”沉寂多时的鬼姬突然出声提醒。
“我喊了你半天，你终于舍得出现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一命呜呼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李浩十分无语，恼怒地说道。
“我感觉附近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所以就把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了。”
“强大的精神力量？难道还有你惧怕的存在？”
“小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如果能恢复到巅峰时期，也不至于如此狼狈。那股精神力量极其强大，我曾试图探查一番，结果差点被其锁定。幸亏我反应够快，及时隐匿，当时他应该就在不远处。”
李浩若有所思道：“这些骑兵深夜外出，难道和那强大精神力量的主人有关？”
“军爷，我看你非常面善，见到你我就想起家乡的一位堂兄，如不嫌弃，我就喊你四哥吧，我叫李浩，不知四哥是哪里人士？”李浩满脸真诚的对赵四说道。
“李兄弟，不瞒你说，我见你也倍感亲切。我是天朝燕国定州府人士，李兄弟又是哪里人呢？”
“呃，实不相瞒，我此番前往北俱芦洲，在山中不慎摔伤了头部，很多事情都忘却了，才落得如此窘迫的模样。这次能侥幸捡回一条命，打算四处走走，看看能否想起些什么。”
“没想到李兄弟竟有如此遭遇，不过我听说失忆之人，如果能回到熟悉的地方，或许能找回记忆。”
“多谢四哥吉言。”李浩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四哥，你们是否经常在半夜执行任务？我看你们这次走得如此匆忙，难道是边境又有战事发生？”
“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有紧急任务在身，此事需要保密，不能告知李兄弟。”
“呃，我只是好奇，随口一问，无妨。”
一路上，二人交谈甚欢，在马车上窃窃私语了一路。
李浩犹如探秘者一般，从对方口中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例如那位首领竟是平凉郡都尉肖凌风，此地乃北燕国的势力范围；又如小猛队正的那些八卦私密之事。
小猛去年才加入城防军，不久后就被都尉大人调到了亲卫营。此后，他跟随都尉大人执行了几次任务，就被提拔为队正。这人性格莽撞，行事嚣张跋扈，惹出了不少麻烦，好在都尉大人都将这些事情压了下来。赵四等人对此困惑不解，都尉大人为何对小猛如此偏爱？营中传言四起，说他和都尉关系匪浅。
李浩充分展现出社牛八卦的特质，精准地抓住问题的关键，顺势问道：“那小猛姓肖？”
“并非如此，听闻他姓王，只是入了亲卫营后，都尉一直唤他小猛，我们也跟着这么叫了，至于他原本的姓氏，倒是无人提及。”
李浩似乎揪住了问题的核心，心中暗自得意 ：“没错，这小子肯定姓肖，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李兄弟？你怎么了？为何发笑？”
“呃，四哥莫怪，我这是脑伤留下的后遗症，有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傻笑。”
赵四怜悯地看着李浩。
李浩急忙转移话题：“四哥，你们为何要杀牧民一家？还有，抓这个女人回去有何用途？”
赵四叹息一声，说道：“李兄弟，你有所不知，在边境地区，此类事件时有发生。起初，草原各部落都归顺天朝统治，一片太平。然而，百年前鬼族叛乱，天朝无力北顾，始毕可汗趁机统一草原，自立为汗，不再尊崇天朝。此后，双方交战无数，由于天朝国力损耗，难以掌控各诸侯国，局势才演变成如今这般。”
说到这里，赵四看了一眼旁边昏迷的乌兰，继续说道：“草原匪军时常破关抢掠边民，我们边军为了报复，也经常到草原抢掠牧民。大家心照不宣，只抢夺资源和人口，通常不会杀人。那几个牧民只是运气不好，他们的营地恰好位于我们今夜的目的地附近，为了保密，我们也只好痛下杀手。”“至于这个女子，自然是犒劳军士，之后再卖到妓院。”
听到这里，李浩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和自责：“是我害了他们，他们本要迁移，因为我耽误了几天，我真是罪该万死。”
“小子，不必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鬼姬轻声安慰道。
李浩不敢流露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暗自发誓一定要救出乌兰，以慰巴图一家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