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噩梦
陈天从市政府回来后就去温知新家里打了一天游戏,在眼花缭乱的游戏内容和彼此间的贬损中暂时忘了法师世界的东西。
和真正的兄弟在一起总是尽情肆意的,也是时光如梭的。两人横七竖八声嘶力竭地躺倒在沙发上,回味着这一天的美好。
“你刚才应该出狙。”
“出了没打过。”
“这么菜,水下这么远的距离出狙都没打过!”
“你行你上。”
“……今晚不留下来吃个饭?明天还来吗?我周日才回省城。”
陈天摇了摇头:“晚上有事,明天不行。周末有时间再来陪你玩。”
“一言为定。”
“嗯。”
……
在外面简单对付了口饭,陈天回到老余电器维修。余莺发信息说八点到,他七点半就赶过来了。
余世平不在,余莺也不会修那些破铜烂铁,干脆关上了店门,躲在自己小房间内打游戏。
“你这么早来干嘛,知不知道刚才在打生死团啊!”余莺怨气冲冲地开门。因为陈天的一个电话她被队友举报了。
“嘿嘿,这不显得你多重要嘛!没有你他们兵败如山倒!”
余莺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还是多肉葡萄吗?”
“没错!”陈天有点惊讶,虽然昨晚才开了次会相隔不久,但这妮子确实挺细心。
等人的空当,陈天给学校导员请了这周的假,就说虽然出院但身体抱恙在家休息。转头又给父母发了消息说已经回到学校安心准备毕业论文勿挂念。这一招“移花接木”他自认为玩得很六。
不多时,田园和张浩书就先后来到。张浩书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面上憔悴,走路虚浮,随时会栽倒的样子。
“好了,情况我在手机上已经简单说明了,要不要接这个悬赏,投票决定。”余莺手拿吸管搅着杯中波波,声音跟着心情发甜,“我们现在不缺钱了,二十二万家底呢,不用考虑钱的因素去做决定。”
张浩书一听像是打了鸡血来了精神:“去!我还从没接过悬赏任务呢!”
“大惊小怪!”余莺摆足了前辈的姿态,“悬赏有那么好完成社团都抢着做了,可能会死的!”
“要放弃吗?”
“放弃个球!我说的是别的社团可能会死!我们?你在质疑我的实力吗?”
“那我和小莺姐都是去!大哥,田园姐,你们怎么说?事先说好我们社团二投票原则,每个人都有一票否决权。出任务要上一起上,要么凯旋而归,要么全军覆没!”
“社长怎么说?”田园并没有被二人鼓噪起来的热血氛围感染。
“老爹的意思是我们定就好,要接的话等他回来再一起去找组织接头人李业。”
陈天稍稍缓了口气,余世平也去至少性命安全是有保障了。那还怕啥?可不能扫了新同事的杀人雅兴呀。
“我去。”
“我再考虑考虑,有个项目催得紧,行动时间不冲突就行。”
“好,那田园姐待定。大家还有问题吗?没有就会议结束吧。我联系李业约时间和地点碰面。”
“我有!”陈天觉得自己又当了一回显眼包,他对昨晚的事实在好奇,“浩书,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晕倒了?”
“大哥,我就等你问起这事。”张浩书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说道,“你可是引发了量子纠缠!”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昨晚陈天造成的第二次火球情景和余世平的推测,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虽然主观想法很多但基本也吻合事实,只是陈天对他拼死扛着自己跳出凉亭一事半信半疑。
余莺突然觉得奶茶酸酸的,一定是无良商家的原料有问题。
“大哥,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发动能力的吗?路径当真和余老大不一样?”
“我不太清楚,感觉自己被一团液体包裹。”陈天努力回想那种感受,“好像粒子对我的冲击被放大了几百几千倍……”
陈天犹豫着要不要把之后的梦境内容也说一下,他找不到之间的关系但又莫名笃定自己的能力和它有联系。
梦在神秘学中可是宇宙和人类内心的桥梁,人们可以通过它获得灵感和指引。他的这个梦这般诡异说不定就预示着什么呢?而且身为主角,做的梦绝对是有那么些意义……的吧?
“然后,我做了一个……噩梦。”
陈天刻意止住话头,观察众人的反应,如果都没兴趣那也没必要往下讲。
眉飞色舞地讲了一堆底下观众呵欠连天,这种画面光是想象也让他尴尬到脚趾抓地。好在众人似乎都挺有兴致,正眼睛发亮地盯着他等他讲下去。
“嗯,这个梦和现实衔接得特别自然。”他尽量挖掘细节,阐明这个梦可是很特殊的,你们听了不亏,“我当时按照浩书的方法,仔细思考法则赐予我的能力,在感知粒子的时候就发生我刚所说的情况。你们夏天应该去过海边吧,套个游泳圈浮在水面晒着太阳看着穿……别提有多惬意。”
“和那种状态感受差不多,所以我的思维慢慢涣散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吧?”陈天心虚地为自己辩解。因为太过舒服而睡着,嗯,貌似不太靠谱。
“不过我听到了余爷爷的声音,他问我找到硫没。我立马醒悟过来,只想着把所有硫给揪出来。”对,我有在认真干活的。
“但我找了半天确实找不到有更深感悟的粒子,我心里那个急啊。”哇,我不辜负他人信任的人设就要立起来了。
“如果不是浩书跟我说昨晚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敢确定最后找着了没。后面我又忘记是干嘛的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下坠。”
回忆至此,陈天想起那个孤寂宇宙,即使已经脱离梦境,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虚无感依然充斥他全身。他没来由恐惧,一切皆无意义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忍不住发抖。
“你怎么了?”余莺皱眉问道。
“下坠,一直下坠……好害怕。”陈天意识到理智在消散,他极力克制住对那个画面的回想,颤抖说道,“我被吓醒了,就看到莺姐。”
他后悔讲这个梦了。
“嗯?所以噩在哪?”张浩书疑惑道。
“二在他不止被失重感吓醒了,还给吓哭了!”余莺以为浪费了时间听这家伙讲冷笑话,没好气道,“以后这种和会议内容无关的问题私下沟通!”
田园听得很认真,她对这个没头没尾的梦不以为意,但有些细节她很在意:“你说感知到粒子对你的冲击,就像漂浮在海面上?”
“是……也不是,更像是潜在水里,那些碰撞来自四面八方,但不难受。虽然我没潜水过。”
“真是不可思议……”
“田园姐,不用多想了,这家伙那会就在做梦。法师只会对自己相性好的粒子和规律有触动,粒子海洋?怎么可能嘛!”
“小莺姐,话不能这么说。大哥是原子法师,原子法师什么机制现在样本量太少都搞不清楚,可能他和余老大就是不一样。对不是专门领域内的粒子也能轻易掌控……”张浩书被余莺瞪了一眼,马上收声。
余莺委屈极了,她不知道自己这股无名怒火哪里来的。
明明同伴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可能还是上限很高的法师,作为社团二的输出担当,她应该为日后有人分担保护社团的压力而开心——虽然那么多年来也没什么施展的机会,而不是像此刻这么……嫉妒?
她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怎么会变得如此善妒丑陋?都怪这个倒霉蛋,真是越看越可恨!
陈天更委屈,我说的句句属实,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好了,会议散了散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余莺烦躁地翻看起早上从组织拿来的材料,找到李业电话后打了过去。
陈天正思索着要不还是回学校算了,跟那几个儿子通好气对外假装没回去,在宿舍内自由自在等这边消息就行。
“什么?!他在汽车客运站附近?是要离开沙涛了?”余莺一声惊呼,让打算回去的众人停下脚步。
她挂掉电话,冷静片刻,表情严肃道:“陈吉光要跑了,我们要接悬赏的话只能在今晚,出了外地就给组织或其它社团抢去了。再投票一次,去不去?”
“去!”张浩书毫不犹豫道。
“我也这么想的。”哼!终于有机会给这家伙露两手,看看姐到底多强,社团二最不能缺的还是我!
田园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社长不在,我得保护好你们。我也去。”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陈天。
不是,余世平还没回来诶,意味着可能会死呀,你们还冲?
我不冲会不会很扫兴?不带你们这么pua啊。
最后他还是没能扛得住热烈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