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张强家的祸端
看着紧闭的房门,我有些手足无措。
原以为白雪跟我回家,今晚肯定能发生点什么,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无奈,我也简单洗漱了一番,简单拿了床毛毯,就在沙发上躺了起来。
没多久我便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门开的声音。
黑暗中,我好像看到白雪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注视着我。
但当时我脑子一片混沌,等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确信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我房间的门已经开了,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声音。
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正看见白雪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
“醒了?”白雪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洗漱一下吃早饭吧。”
我有些发懵,洗脸刷牙后坐在桌边,看着桌子上的白粥和煎蛋,久违的,竟有一种家的感觉。
我和白雪对立而坐,安静地吃着东西。
气氛有点尴尬,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下口。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强。
“老秦,我爸今天生日,你有时间没,咱们一块儿回老家吃个饭呗?”
“噢,今天是远叔的生日啊,行,我中午前到。”
张强的父亲,叫张宏远,是个老实憨厚的人,为人和善,也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
他以前很照顾我,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没回过老家了,今天他生日,我自然没有理由推脱。
“白雪,我一会儿得回老家一趟,你有什么打算?”
“哟,这就开始赶我了吗。”
“你说什么呢,我是真有事。”
“行,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打扰了,哼,男人,吃干抹净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白雪语气酸酸,仿佛我真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渣男般。
“不是,我啥都没干啊”
“行了, 我走了。”白雪摆了摆手 ,衣一副真要离开的架势。
“等会儿,其实我想带你一起去的,就是,没好意思开口”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闻言,白雪的脚步突兀止住,转身坏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见个家长吗,我懂。”
“不,我,我家里已经没人了。”我神色有些黯然:“这次回去,是给宏远叔过生日,也就是张强的父亲。”
“家里没人了?”白雪十分惊诧:“你爸妈呢?”
“应该是死了吧,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是爷爷把我带大的,直到四年前,爷爷去世,除了给他老人家扫墓,我就再没回过老家。”
说起往事,我不禁黯然。
白雪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今天我也没什么事。”
出发前,我去商场买了些水果和礼品,便怀着复杂的心情踏上了回家之路。
可我不会想到,正因为这次回家,会牵扯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石岗村,比较偏僻,大概有几十户人家,从市区过去需要两个小时车程。
而在距离村子五百多米,车子就无法行进,只能徒步进村。
一路走来,基本没碰到什么人,村子里人本来就不多,而大多数年轻人不是在外上学,就是在外务工。
村子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当然,还有一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家伙。
我和白雪进入村子,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朝张强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张宏远,你到底赔不赔钱,在老子面前耍无赖,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听见没有!”
“我,我没钱!”
“没钱,卧槽,没钱老子把你这房子拆了。”
说着,院落中的声音更加嘈杂,隐约还有打砸东西的声音。
“李二狗,你别在这胡搅蛮缠,现在是和谐社会,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啊!”
这是张强的声音,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变成了一声惨叫。
我心中惊觉不妙,赶忙加快脚步冲进院子。
混乱之中,我看见张强正挡在张宏远面前,被五六个穿着背心拖鞋的青年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卧槽,住手!”
来不及反应,我大喝一声,趁他们转头愣神之际,一脚就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肚子上,接着左右腾挪,双手挥舞来了一段左右互搏术。
我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一开始占了个抢占先机的便宜,所以拳头打到了不少人。
但很快这些家伙就反应了过来,没多一会儿我就感觉全身各处传来阵痛,只能抱着脑袋四处躲避。
“卧槽,秦暮,是你这个短命鬼,敢踢老子!”先前被我踢中腹部的人正是李二狗,此时他已经捂着肚子,满脸怒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抄起一把铁锹就朝我冲了过来。
“娘的,老子打死你!”李二狗挥动铁锹朝我的脑袋。
这要是被拍中,最轻也是脑震荡,看得出来李二狗已经失去了理智。
可我却无处躲避,眼看着实打实的金属铁锹就要打在我的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感修长的手握住了铁锹的木柄。
只听一阵酸牙声响起,下一刻,铁锹木柄竟活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李二狗发出一声惊呼,嘴巴张大地能塞下一个鸡蛋。
可没等他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那只手松开了已经断裂开来的锹柄,如闪电般探出,抓住了李二狗的手腕。
“咔咔”
伴随着骨裂声响起,李二狗的手竟硬生生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啊,唔!”
惨叫声刚刚响起,一个拳头就朝李二狗面门砸去,瞬间将他打的倒飞了出去,几颗带血的牙齿飞了出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却瞬间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真恶心!”
白雪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液,一脸的厌恶。
原本围着我和张强殴打的其余六个青年见状,短暂愣神片刻,纷纷调转矛头,朝白雪冲了过去。
“小心!”
我一边大喊,一边朝前扑倒,但只是抱住了其中一人的脚腕。
那人气急,抬脚猛踹我的手腕,钻心的疼让我几欲松手,但都咬牙忍住了。
我看着剩下的五人张牙舞爪地朝白雪冲去,心中一片绝望。
“啊!”
“哎哟!”
“妈呀!”
然而让我震惊的是,面对气势汹汹的拳脚,白雪只是看似轻飘飘地挥出几个巴掌,就把这些人全部打的栽倒在地,混着血的牙齿掉的满地都是。
而那个被我抱着脚的家伙一看这一幕,顿时吓得够呛,一边继续猛踩我的手背,一边大喊大叫起来。
我也是到了极限,双手手背全是血,无力地松开了他的脚腕。
那人一解脱,撒腿就要朝院门跑。
白雪看了一眼我鲜血淋漓的手,双眼立刻被怒火填满,竟然原地起跳,一个漂亮的飞踢。
砰!
一声闷响泛起,那个家伙直接被踹出院门,身体狠狠地撞在隔壁那家的外墙壁上,眼睛一瞪,显然是昏死了过去。
“走,快走!”
李二狗张着漏风的嘴,捂着血肉模糊的脸,被几个人搀扶着跑了出去。
“没事吧。”
白雪快走几步,在我面前蹲下,拿起我伤痕累累的手,眼中满是慌张。
一旁的张强也强撑着爬了起来,去搀扶张宏远。
此时,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白雪,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尤其是张宏远,目光中除了惊诧之外,还带着一丝别的意味,这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我以前学过一些武术,你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白雪眼神有些闪躲。
“房间里有药,我去拿!”
张强说罢,快步跑进了屋中。
白雪的解释明显显得苍白,她瘦弱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那样的力量,着实惊人。
“我没事。”我勉力朝她笑了一下。
“你有病啊,打不过不会躲吗,你抓着他干什么,不是白让别人踩吗?”
白雪一边给我上药,一边抱怨。
“我哪知道你那么能打,没事。对了远叔,李二狗为什么来闹事啊?”
我不解地发问。
李二狗,年纪三四十岁,他就属于村中那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其中一个。
这个人十分滚刀肉,为人不学好,早早结交了一些酒肉朋友,天天不是敲诈欺负别人,就是干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事情。
村里的居民大多老实本分,所以基本不会去招惹他们。
“哎,还不是为了分地那事吗!”
张宏远抽着旱烟,脸上的皱纹如沟壑一般纵横。
我鼻头不仅有些酸,远叔也老了。
“分地不是村里规划好的吗,怎么会招惹上李二狗呢?”
“哎,我来说吧。”
张强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村里重新分配土地,准备将张强以前的地分给李二狗家。
但是张宏远不愿意,因为他的老婆,也就是张强的母亲,就葬在那块地里。
于是张宏远就去找村长协商,村长也同意了,重新将这块地分给了张宏宇。
可这么一来,李二狗却不愿意了,带人在村长家闹了好几次,甚至扬言要把张强母亲的坟墓给挖开。
于是两家就这么闹了起来,到最后,李二狗提出条件,不换地可以,但需要赔付十万块钱。
张宏远自然不愿意,于是这事情就这么闹起来了。
“李二狗为啥不要你家那块地呢?”
我十分不解,农村分地这种事情经常会爆发矛盾,但张强家那块地并不算肥沃,最关键的是,那里面埋着人。
要是平常人,谁会要这样一块埋着死人的滴呢。
对此,张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听说,是因为那块地里面,埋着什么宝藏,李二狗那个混蛋,整天就折腾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张宏远摇头叹气不止。
“宝藏?”我有些咂舌:“就算有宝藏,那也不是他的啊,挖出来要上交的吧?”
“就李二狗那样的,他咋可能上交呢!”张强有些愤然,毕竟那地里埋着是自己的母亲,李二狗的行径,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不对。”我摇了摇头:“要是真有宝藏,李二狗可以偷偷去挖,只要不让人发现就行。”
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原因。
“宏远,宏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呼喊声,一个五十多岁的黑瘦男人扛着锄头跑了进来,满脸都是汗水,表情焦急。
张宏远见状,急忙迎了上去:“发生啥事了,怎么火急火燎的?”
“哈哈~”黑瘦男人几乎脱力一般,剧烈地喘息着:“李,李二狗,李二狗那个畜生,在刨你家的坟呐!”
“啊”
张宏远脸色巨变,抄起一把铁锹就冲出门去。
“妈的李二狗!”张强怒骂了一声,也跟着狂奔而去。
我和白雪紧随其后。
张强家的那块地,位于村子后方,平时走路只需要十几分钟。
但现在形势紧急,我们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便隐约看见了一群人正围在那里,当中的正是李二狗,还有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
李二狗头上缠着纱布,和另一个青年各自拿着一把锄头,站在坟包边上,正费力地挖着,
还有一些村民在边上,七嘴八舌地想要阻拦,但其他那几个青年手里都拿着刀,表情凶狠不已。
村民们不敢上前,只能在边上焦急地劝解。
“李二狗,你个杀千刀的,你是作孽啊,你不得好死啊”
张宏远提着锄头,冲到了人群近前。
但此时为时已晚,坟包边上已经被挖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砖头堆砌成的墓穴。
张宏远拼了命一样扑上前,却被几个青年挡住。
张宏远失去理智般,举着锄头就要砸过去,但他毕竟上了年纪,锄头还没落下,就被当众一脚踹中胸口。
我和张强、白雪也堪堪赶到。
我将张宏远从地上扶了起来,他表情吃痛,眼睛通红。
“快,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