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算工具吗
今晚的月色沉沉,黑压压的云遮挡着天上星星点点。
陈萧闻躲在暗处,看着一个中年omega从他眼前走过。
不过走路的人并没有发现墙角处有人。
还在打着电话。
“总之,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手里有重要的东西正要去拿去做实验,成功的话我就能让你分化成s级omega了!到时候就能……”
施朗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暗黑处跑了出来,撞到了他的身上。
撞击的的力量太大,施朗重重的摔倒在地,手机掉到地上摔碎了屏幕,也没了声。
提着的箱子也掉落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施默跟爸爸电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挂断了,他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进了卧室。
施朗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查看他的东西。
陈萧闻手里拿着个酒瓶假装醉汉在施朗旁边左摇右晃。
施朗看是个喝醉了的,没空与醉汉理论,嘴里骂了几句,自顾自的从地上捡着东西往箱子里放。
才下过雨的地面好多积水,巷子里不如公路,是用一块块砖铺就得,砖缝隙之间还有好多污泥。
“这些东西不能被弄脏的……”施朗急得手忙脚乱。
陈萧闻一脚踩到他正要捡起的的东西上,这些试剂开始破损,里面的液体流到污泥里,与积水瞬间融为一体。
施朗气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影,破着嗓子喊:“你这醉汉怎么回事儿,你快起开啊!”
他顾不得脏,趴在湿漉漉的地面,颤抖着身体,这是他花了好久的心血,就差今晚了,只要今晚能在这条巷子里的一处实验室再做最后一次实验,他的信息素催化剂就能成功了。
陈萧闻嘴角得意的扬起,他听到这个贱人打电话,说这些东西能帮助他那个野种二次分化。
他偏不要让这个贱人如愿。
“喝酒,喝……”陈萧闻举着酒瓶抓着施朗的胳膊。
施朗简直要崩溃:“走开,你这个臭小子!”
“不喝算了。”陈萧闻摆摆手,摇晃着踩进了墙边中的花池里,踩了一脚的泥巴,“哎呦!”一声,瞅准地上的报告单子,晃荡身体着两只脚全部踩到了湿了水的报告单子上。
报告单子粘在了他的鞋底,被他一步一步带着越走越远,越来越脏,直至破烂不堪遗落到地面。
施朗跟在后面踉踉跄跄的想要捡回来,可惜全都化作了一团垃圾。
“你这个天杀的,完了完了,我的东西……”陈萧闻能听到身后那个贱人哀嚎的声音。
施默睡到半夜里,听到有动静,起身出了卧室。
客厅里,施朗正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
他的身上沾了好多泥,脸色很冷,眼神空洞,像丢了魂。
茶几上是一摊乱七八糟同样湿漉漉沾着污泥的东西。
“爸,这是怎么回事?”施默快速跑到爸爸跟前坐下。
他拿起茶几上的东西仔细看了看,隐约能看到上面有贴着自己的名字。
“这些都是什么,爸,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啊?”施默将破损不堪的试剂和纸举到施朗眼前。
施朗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这些是用你的腺液进行培养的试剂,和实验报告单。”
施默愣住了,这些天,爸爸就是在忙活这个。
施朗失魂落魄的继续说道:“他说了,只要我的孩子是s级,他会考虑把我们一起接回去的。”“
“他?”施默心里一怔,从小到大,爸爸只提起过一次他,就是7岁那年,爸爸还带着他去北京去找过他。
但是那次以后,他再也没见过他,也没听爸爸提起过了。
施默以为爸爸早就和他断了,如今居然又有了联系。
施默想要扶起施朗去洗手间洗个澡:“爸爸,去洗个澡吧。”
一瞬间,施默的脸上突然就被甩了个耳光,火辣辣的痛感让他全身发麻。
疼的他喘了好几口大气。
施朗这才注意到施默脸上有伤。
“哎呀,你脸上怎么有伤,怎么弄的,疼不疼,一定很疼吧,是我不好,没看到你脸上有伤,还打了你。”施默看到施朗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担忧他的表情。
“不小心被烫到了,没事的爸爸,我抹点药膏,过几天就会好的。”施默对于爸爸的耳光习以为常,眼下欣慰爸爸终于能关心关心他了。
“药膏在哪儿,我给你再涂一点。”施朗问。
施默进入卧室里拿出一个盒子:“这个。”
只见施朗用手指挖出一块雪白的药膏,在指间化开,然后一点点轻轻涂在施默通红的脸颊上。
“千万不能留下疤痕了,不然到时候他见到你一定会不满意的。”施朗小声的自言自语。
施默顿时抓住了施朗的手腕,他此刻内心一片荒凉,像是刺骨的寒风将他以为爸爸是关心他的想法刮了个一干二净。
爸爸从始至终关心的都不是他。
而是自己在爸爸未知的计划里有没有用。
“我自己来吧。”施默失望的拨开了爸爸的手。
施朗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洗澡,你涂药后也去睡吧。”
“嗯。”施默低着头对着镜子默默的涂着药,没再看施朗。
施朗担忧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出去了。
卧室门被关上后,施默趴在桌子,控制不住湿了眼眶。
爸爸从小辛苦拉扯他长大,可是却从没有真正发自内心的关心过他。
小时候不懂,觉得可能爸爸在流言蜚语中一个人养家太累了,顾及不到太多,现在想来,自己不过是爸爸想要重新回到那个“他”身边的筹码。
他算什么?
算工具吗?
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施默觉得喘不过气一样。
他攥着拳头,指尖深陷在掌心间,渐渐渗出了血。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陈萧闻从巷子出来后接到了周呈的电话。
他开车到了一家酒店。
“咚咚咚。”陈萧闻叩门。
“来咯来咯!”里面的人听到扣门应声走到门口开了门。
陈萧闻将鞋脱了扔在门口,赤着脚进了屋。
周呈看着裹满泥巴了的鞋子,又看了看陈萧闻又脏又湿的裤腿,打趣道:”哎呦喂,兄弟,你这是下地插秧子去了?”
“x你妈的秧子,我去洗澡。”陈萧闻去了浴室。
“吃炸药了这是?”周呈看向陆金。
陆金叼着烟瘫坐在沙发上,摊着手耸耸肩,他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