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命的蹉跎成为不了奠基石
落叶的飘零更新着初冬的到来,天空收敛了好心情,轻盈的雨丝笼罩着远处的高楼。
陈笑鱼把日记本放在腿上,还没有一点头绪:一个放家里的本子,怎么可能掉别人公司去了?
“乐城?”她自言自语,这是她得到的唯一线索。
她拿起手机,上网搜了一下这个集团的详细资料。突然,她瞪大了双眼,双手放大了股东栏的信息。
“舒运升?”她看着照片,认真回忆了起来,“是舒瑶爸爸吗?之前看到她家全家福照片,好像就是这个人。”
她冷冷一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这就不奇怪了,曾妍啊,你手段真高明。”她渐渐睁开了眼睛,有些悲伤。
很难不怀疑陈义,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再傻的人也知道,难不成曾妍会自己跑进来吗?
“是你啊,爸爸。你就那么爱她吗?你为了她,连我都不管了,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
她躺在床上,任由眼泪留下:这些年,我真的该心疼你吗?你应该在心疼你的曾妍吧。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陈笑鱼睡了一觉,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陈义还在上晚班。
雨停了。她看着天空已经拉下的夜幕,周围极其安静,只有房间的时钟还在“滴答滴答”,她打开门,行尸走肉般的走了出去。
雨后的街道有一股清新的味道,黄透的枫叶被风吹的满地都是,一路艳烧到天边去。
“陈笑鱼?陈笑鱼!”
脑子嗡嗡的,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罗沛凡的声音。
她转过去,却空无一人。
树叶上落下水滴,打在她的眼皮上。她迟疑地拿起手,慢慢的擦拭,心里有一阵莫名的忧伤:罗沛凡…我在想他吗…
她就顺着一条路,一直走着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
“喂?”陈笑鱼接通了陈义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这么晚了,快回家了。”
“我今晚不回去了,我住同学家。”
“哪个同学?在哪儿呀?”
“明天早上我就回来,先不说了,手机没电了。”陈笑鱼说完就把手机关机了,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陈义想问清楚,却打不通。他有些疑惑:这孩子今天真奇怪,平时不会这么随便啊。
在昏暗的灯光下,陈笑鱼却一点也不害怕,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时不时抬头看看一片一片掉落的叶子,仿佛就算世界崩塌,也和她没有关系了。
不知不觉地,她竟走到了乐城集团门口。她抬头看着高楼耸立其间,暗暗的想着:不愧是曾妍选中的人,这才配得上她向往的生活。
这时,杨漫星甩着包,从大门口走了出来:“折腾一天了,才勉强把那个破办公室弄好。”
“你就不能让师傅把这个一起搬回家吗?非要我给你抱下来。”陈柯洲抱着一个箱子,跟在后面叫苦连天。
“里面都是我的宝贝东西,交给你我才放心啊。”杨漫星调皮的笑了起来。
陈笑鱼看见陈珂洲,她知道他是一个热心善良的人,怕他多余的关心几句,便躲了起来。看见他们上车后,才从树后面走出来,坐在下面的石头上。
“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舒运升,我怎么能忘记这个人呢?”
她拿起手机,给曾妍发了条短信。现在的她无所畏惧,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顾虑。
【曾妍老师?舒运升知道你还有个女儿吗】
曾妍这时刚吹完头发,她听见短信声音,一打开手机,瞬间大惊失色。
正不知所措时,又收到了一条。
【让我爸爸帮你拿我日记有意思吗?你这么喜欢偷啊?我在乐城集团门口等舒云升出来好不好?】
“她怎么知道的?连乐城都知道!”曾妍一脸惊恐地靠倒在沙发上。
她自然是害怕的,她不敢赌。她知道舒运升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容许谎言和欺骗。
温柔贤惠的好妻子,早就结婚生过孩子,舒运升绝对接受不了,一定会把自己赶走。
“陈义,陈笑鱼什么都知道了,你快去乐城集团门口,把她带回去!”曾妍走到阳台,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
“啊?她怎么知道的啊,妍妍,你日记本丢哪儿的?”陈义也有些紧张,不知道如何面对女儿。
“我去公司送资料的时候掉的,我以为保洁的清理走了,其他的我哪儿知道啊?她刚刚发信息威胁我来着,太恐怖了这娃。”
“妍妍你别怕,我这就出去。”陈义边说着边收拾出了门。
曾妍松了口气,仰着头继续靠在沙发上,眉尾轻轻一扬,嘴里媚笑着:“陈义啊陈义,不枉我们几十年的感情,你还是那个最爱我的人。可惜了,如果下辈子你不这么贫困潦倒,我倒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陈笑鱼看着下车的人,有些不悦,冷笑了一声说:“我以为会是你爱的曾妍呢。”
陈义被陈笑鱼的这副模样有些吓住了,完全不同于往常乖巧懂事的模样,也不像一个高中生该有的纯粹。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面前这个人是曾妍,同样的假笑,同样面不改色的可怕。
“笑鱼,你怎么变成这样?”陈义走上前,想伸出手摸一下她的头。
陈笑鱼眼神迷离,后退了一步。她可以接受陈义放不下曾妍,但怎么也没想过,他会帮着曾妍背叛自己。
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分,比不上一个抛弃他的女人,真是可笑至极。
“你来干什么?来告诉我不要伤害她?”
“不是的,笑鱼,你听爸爸说。事情都过去了,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我不希望你活在父母的阴影里…”
“爸爸,你说这些你不觉得好笑吗?你自己看看你,放下过吗?甚至一二十年过去了,你为了她,去拿我日记本给她看!”
陈笑鱼激动的吼着,眼泪快要从红润的眼眶里涌出来了。
“我们只是想看看你的想法,看看可以怎么帮助你一起走出来,不要执着太深了。”
或许他是真以为这是女儿好,或者说,更是为了曾妍的安宁。他咬紧牙关,看起来十分坚毅,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爸爸没翻过我日记吗?你翻翻不就知道了吗?”陈笑鱼仿佛疯了一样,嗤笑着捂着嘴。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一直都这样,我从知道的那一刻,就想着为我俩讨个公道。曾妍骗我说她有苦衷,我准备放下过的,她呢?她想让我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怎么掉下山的吗?你最爱的女人推我的!你告诉我,我怎么放下?”
陈义听的一愣,眼神闪过不可思议的震惊。他还是想为曾妍辩解:“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承认,曾妍确实爱慕虚荣,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本性不坏的。”
陈笑鱼笑了起来,笑的癫狂且放肆,拍了拍陈义的肩膀:“随便你,但你别来管我。”
“先回家,你好好冷静一下,我们再聊好吗?”陈义无可奈何得叹了口气。
“那回去吧,我最听爸爸的话了。”陈笑鱼轻轻蹙了蹙眉,拍了拍陈义的肩膀。
陈义望着陈笑鱼的背影,那小小的身躯在夜光下一瘸一拐地走着,也许知道了这条路,她走了多久多长。
生命的蹉跎终究成为不了她的奠基石,因为生活从未给过她1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