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后悔还是欺骗
舒瑶看着陈笑鱼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幅字，便解释说道：“这是我爸爸请人专门写的。”
她又往门外张望了一下，凑到陈笑鱼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曾老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爸爸就怕我有隔阂，所以才特别注重。”
“这样呀，不过我觉得你和曾妍老师关系很融洽。”
“嗯，她是个好妈妈。”
此时，曾妍在卧室里焦头烂额：怎么哪儿都有陈笑鱼！我这日子还能不能安宁了？？？再这样下去，她都快成舒瑶好朋友了。她跑这么远的地方来读书？这真的都是巧合？？
曾妍精明了半辈子，不可能任由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打乱自己。
“陈义，是我。”
“妍妍？妍妍！”陈义立马取下了手套，停住了厂里的工作，他激动万分，不敢相信。
“我有话就直说了，你有没有给你女儿，提过我？”
“曾妍你这话说的，那是我们的女儿啊。”陈义悲愤交加，却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来。
“我只想知道，你提过我吗？”
曾妍生气又坚定的语气，把陈义都懵了几秒。
“从来没有，我怎么提你？让女儿伤心吗？我说她妈妈不要她了？我怎么忍心说出来？”
曾妍听着他真诚哽咽的回答，没有理由不信他。
“妍妍，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不要来找我，永远不要给你的女儿，提起我，包括我名字！”
“我知道了。”
“好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
陈义被毫不犹豫被挂掉的电话，他或许习惯了，他也追随了曾妍一辈子，他也是个倔强无能的人。
曾妍疑心多，不然也很难走到今天：我不能再这么忐忑不安的懦弱了，我曾妍怕什么？
“笑鱼！”曾妍叫了一声，便向客厅走了过去。
她温和的笑着坐在陈笑鱼旁边，不再眼神闪躲说道：“平时学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哈。”
“放心吧，曾妍老师。”
“哎，怎么没听见你提过你妈妈啊？”
“我妈妈她死了。”陈笑鱼面无表情的盯着曾妍。
“啊…”舒瑶抓住陈笑鱼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曾妍装作叹了口气。
“没事的，反正我也没见过她对我来说，有没有妈妈都一样的。”陈笑鱼又看向曾妍说道：“对了，曾妍老师，我和你说特别有缘，我爸爸也喜欢向日葵。”
“真的吗？你爸爸一个大男人还喜欢花呀。”曾妍虽然心脏一跳，但脸上还是挂着配合的惊讶和笑容。
“是啊，我都觉得奇怪，不会是我妈喜欢吧。”
“哈哈哈，也有可能的…”曾妍苦笑道。
“要是我妈在的话，应该也会和曾妍老师一样漂亮贤惠吧。”陈笑鱼叹了叹气。
舒瑶拉着她的手：“一定会的。”
“我下楼买点水果吧。”
曾妍出了门，边走边思索着：还是留个心眼吧。
便去了学校，谎称备课的资料忘在教室了，拿了教室钥匙进去了。
“希望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她说着，仔细地翻起了陈笑鱼抽屉，她拉出了最底端的本子，里面还夹着一个小本子。
她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
“笑鱼，你出来一下。”
曾妍回到家，把陈笑鱼叫到了楼顶上。
“怎么了？曾妍老师？”
曾妍背对着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她理了下被风吹着的头发，露出了一副委屈伤心的表情。
“我…我可能是你的妈妈。”
陈笑鱼被突如其来的坦白吓了一大跳，她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其实，之前你提陈义的时候我就怀疑过了，但是我想会不会同名同姓呢，刚刚说到向日葵，我又思量了许久…”
曾妍上前了一步，抱着她：“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无法接受，这么突然，我和你说这些…”
陈笑鱼后知后觉的推开曾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妍微笑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先保密吧，我们见面的时间还有很多呢，都各自冷静一下。”
“那…那我先回去了。”
陈笑鱼说完就跑下了楼，她确实很懵，她犹豫了：难道我误会了？她…她好像没有想抛弃我的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啊…
“妈，笑鱼呢？”舒瑶看见一个人回来的妈妈，疑惑道：“你们聊什么呢？搞得那么严肃。”
“没什么，她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刚刚跟她说一些班主任嘱咐她的事情。”曾妍往自己房间走了去，“我回房收拾下学校的资料。”
曾妍回到房间，面露难色，坐在床上，她使劲的抓着床单，眼里满是气愤。
她想起来了陈笑鱼本子上，密密麻麻自己的信息，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亲爱的妈妈，你快来认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曾妍，我不会让你好过…”
本子上的一些话语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愧是我生的，心思真多！”她把枕头扔到了地上。
“陈笑鱼，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不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想玩我？”
说完，她拿起手机，给陈笑鱼发了条短信：今晚七点，你家巷子口见，我们聊聊好吗？我会一直等你来的。
“我得尽快让她离开这里！”
晚上，陈笑鱼坐在阳台边，有些紧张，她其实只想要那份残缺的母爱，被抛弃的感觉得到栖息之处。
“你来啦？”曾妍看着陈笑鱼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真的是我妈妈？”她还是得装不知道的模样。
“是，我和陈义结过婚。”曾妍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女儿，果然聪明。
“那你为什么抛弃我？”这句话其实真的是陈笑鱼想问的。
“我没有想抛弃你，我当时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和你爸爸离婚，是因为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是青梅竹马，是父母长辈逼迫我结婚的。”曾妍说着说着，带起了哭腔。
她又拉起陈笑鱼的手：“你知道吗？我被束缚了二十年，我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我想离婚，去寻找自己的自由和生活。”
“可是，我爸爸也不是那种不给你自由的人啊。”
“是！陈义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他啊，笑鱼，你能和你不喜欢的人共处一生吗？”曾妍可怜的模样盯着陈笑鱼，说谎话也丝毫不畏惧。
“我也是离婚了，才知道有了你。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养你啊？我怕你跟着我受苦，我只能把你留下啊。”
陈笑鱼往后退了几步，她平静的问着曾妍：“那你现在组织了家庭，你想过找我吗？”
“其实舒瑶也不是我亲生女儿，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找过你的，但是没有联系方式了，也一直没有消息…”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啊，回到我身边。”曾妍知道陈笑鱼不可能答应。
“怎么可能？我爸爸被你伤害的多深，你不是不知道，再说你都有新家庭了，你还是我老师…”
“那你说怎么办，妈妈都听你的好吗？”
“我也不知道…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先走了。”
曾妍看着陈笑鱼远去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不会惹是生非了，但在我身边，始终不安全啊，我必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