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瓦西里一世的绝望
大中帝国二年（1399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中午，莫斯哥城外五里。
大明藩王联军临时大营主帐内。
朱樉、朱棡等人听着大帐外不停呼啸的寒风声一个个缩头缩手并无精打采的围着在火堆旁。
见帐内气氛低沉，朱樉戳着感觉不到一点暖意的双手开口问道：“老四你的物资补给队什么时候才到？大军已经断粮两日了，还有这鬼天气真冷死个人，这小火堆好似没有温度。”
一旁同样戳着双手的朱柏接话：“四哥你给个准信啊，再没有粮草、物资补给我们可就得全军覆没。”
直接把双手放在柴火堆上烤的朱棡跟着说道：“老四，我们可是押上了全部身家，你小子别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
“哎！这种鬼天气，我能有什么办法？兄弟们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会骗你们不成？再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去了多日的信，到现在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我也急啊！”
伸手双手伸在柴火堆边取暖的朱棣满脸无奈的回答。
其他人都沉默中，想着过来回一波血，结果这都快要全军覆没了！还没开战粮草就消耗一空，连弹药都冷成一个个冰疙瘩，周围的树木在这种恶劣天气难砍不说，主要还没有多少树。
要继续这样下去，大家都得被冻死、饿死在这里，来之前众人就做足准备，可没想到遇到这极端又持续数日的暴风雪环境，这是狠狠的被‘老天爷’上了一课。
在藩王们陷入沉默时，离他们约二十里的后方，有一支庞大的运输队伍在雪中艰难的前行。
队伍的最前方，朱高炽头戴火车帽，身穿皮质军大衣，本就胖的他现在如同一个大号雪人在缓缓移动。
寒风吹个不停，漫天雪花不断的从天空落到他们的头顶。
“兄弟们别停下休息，再坚持一会儿，前面便是我们的营地，等到营地我们好好休息，我会赏你们一瓶烧刀子，回去后我再赏你们每人一个水晶杯！”
累得不轻的朱高炽喘着粗气回头大声的对队伍喊话。
“多谢世子，多谢世子”一声声别扭的汉语从队伍人群口中响起。
若是汉人朱高炽还不怎么担心，可这队伍中八成是‘新’百姓，因为风雪太大要是此时哗变或是不再前行，父王这些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藩王联军还会全军覆没。
要不是自己父王和众叔叔们调走那么多兵马，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一路都在变相讨好他们。
喊了许久的话，朱高炽看着不断向前挪动的队伍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
这片地方每年冬天都异常寒冷，那些毛熊（罗刹人）常年在此地都有应对方法，不像藩王联军，顺风局打得太多，这一次逆风局就快要，给门呕完（game over）。
在朱高炽及汉人的鼓励声中，队伍顶着风雪不断的移动前行，速度还非常之缓慢，直到快天黑队伍才出现在联军大营外。
看着变成冰雕一样的大营，朱高炽老远就扯起嗓子朝大营方向呼喊，带路的队长也跟着他一起呼喊，就怕大营没有活人出来，听到有士兵会喊，朱高炽的紧张的心情才缓和下来。
得到士兵通知的朱棣等人一个个冲出大帐跑到大营外接应朱高炽带来的运输队。
看到朱高炽等人，朱樉、朱棡、朱棣等藩王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出声夸奖大胖子朱高炽。
刚刚还紧紧裹着衣服的朱高煦此时也不冷了，拉着朱高炽的手说道：“大哥，你没来之前我听到寒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就像阎罗王呼唤我一样，现在没这种感觉啦。”
朱尚炳、朱济熺、朱有炖等弟弟也围着他喊叫。
“哈哈老二别贫嘴，好大儿快带大家进大营，快进大营。”
朱棣刚兴奋的对朱高炽说完，朱樉就拍着他的肩膀开口：“大胖侄子，二叔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二叔失望，你要再不来，我和你爹你叔叔他们就快见皇太奶啦，走走，进大营。”
被暴风雪困住多日的藩王联军此时终于有了一点生气，不像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随着运输队全部进入大营，大营内的欢声笑语才多起来。
这群运输队的‘新’民们也得到了诸位藩王许诺的奖励，这让他们都感觉这一路过来不亏。
与此同时，莫斯哥城，瓦西里一世的城堡内。
在壁炉旁取暖的瓦西里一世听到探子的回报后，看着燃烧的柴火冷哼，“哼！想来偷袭本大公的莫斯哥城？你们还嫩了点，过几天等你们全部冻死，本大公就勉为其难的把你们那些铁车、火器统统收入口袋，哈哈”
瓦西里一世知道这些极端暴风雪，别说这些明军，就是自己常年生活在这里不惧严寒的军、民都不敢在野外过夜，一两天还好，这十多天就算在没有准备充足的地洞里不是变成冰人就是饿死。
瓦西里一世大笑过后让人把城内各军营的长官叫来开会，准备风雪停后去捡‘便宜’。
朱高炽带队抵达藩王联军大营的第二天夜里持续多日的暴风雪终于停了。
大中帝国二年（1399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天刚微亮，瓦西里一世正要率领大军出城捡漏。
一名探子慌忙的跑过来，“大公不好啦！明军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瓦西里满脸不敢相信的喊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些明军会魔法吗？之前不是说明军大营已经几日没有升起炊烟？”
“大公，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快让人关闭城门准备迎敌。”
听到一名军官的喊声，瓦西里才慌忙的大喊：“快关城门，准备迎敌。”
城外。
诸王各自指挥着自己的军队把莫斯哥城围了起来，并在离城墙两里的地方开始摆好架势。
朱高炽、朱尚炳等二代也得了几门大炮聚集在一个角落‘玩’。
朱高煦看着大炮兴奋的喊道：“胖哥，你让人快把包裹大炮的布揭开，先让我打一炮。”
“二弟，别着急，炮弹得解冻。”
“对对。”
随后一群二代们赶紧烧火让炮弹热身。
城墙上的瓦西里一世看到外面明军一直没开炮，但也无可奈何，自己这些大炮打到那么远只能干瞪眼。
看到城外明军一门门大炮的瓦西里一世此时脸上尽显绝望之色，估计今天自己经营多年的莫斯哥城注定不保。
城外，看到炮兵们准备就绪，诸王站在各自的炮阵内，大喊：“开炮，给本王轰！”
“轰轰”
莫斯哥城四周先后传来炮声，一门门大炮炮口不停的冒起火光及轰鸣声，一颗颗炮弹朝着前面的城墙飞去。
连绵的爆炸声响彻在莫斯哥城墙上或是城墙后。
诸王看着眼前被炮轰的莫斯哥城都欣喜不已，光看城墙就知道此乃古城、大城！里面的财富肯定不可估量。
瓦西里此时也不管自己的这些火炮能不能砸到敌人，抽出自己的佩刀指向城外大喊：
“开炮，开炮，给本大公狠狠的炸，给本大公炸死这群明军。”
控制着火炮的毛熊们着急忙慌的举着火把将炮尾的引信点燃。
“轰”
一颗颗实心弹被火舌送出城外。
在瓦西里不远处的一队毛熊炮兵们打完一炮后再次快速的清理炮膛、加火药、弹药。
刚点引信，“嘶嘶嘭！”这一队毛熊炮兵被炸膛的火把送走。
在喊士兵开炮时，瓦西里早早就跑下城墙向自己的城堡跑去。
十几个毛熊火枪手躲在城墙后等待敌军进攻，“嘭！”一颗炮弹落在他们身后爆炸，弹片向四周溅射。
“噗噗”离爆炸点近的五六个毛熊火枪手当场毙命。
离城墙近的毛熊百姓的木房被炮弹引燃，纵是屋顶有厚厚的积雪也阻止不了火势的蔓延。
“嘭嘭”
炮弹像雨点一样的落在城墙上。
城墙上的毛熊士兵们刚刚还是镇定自若表情，几轮炮轰后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墙上埋头奔跑及寻找安全点躲避。
城墙再高、在宽，也阻挡不了一颗颗从天而降的炮弹，躲在哪里都会被轰炸。
一名毛熊看到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跑，一声爆炸后变成肉泥面前几个队友，恐慌的呐喊：
“救命！城墙守不了，根本就守不了，我要下城墙，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死。”
不仅城墙上，后方靠近城墙的居民区大量的毛熊百姓哭喊着向城中地区跑去。
城墙上的大型防守武器、火炮、大门随着时间推移都变成碎片，包括墙体都被炸得坑坑洼洼。
城墙上的守军随着刚刚那名不停喊叫并向下面跑的士兵相续跑去，“长官都被炸死了，我们还守什么？快跑”
随着这段城墙奔溃的士兵影响，周围城墙的毛熊士兵们都往城墙下跑。
朱樉举着望远镜看着刚刚还人头耸动的城墙，现在基本看不见人。
“好！过瘾，卢师长能不能拿下前面的城门就看你们师的兄弟啦，攻城！”
“秦王殿下，你就在这里看好啦！老卢我攻不下前面城门提头来见。”
朱樉看着这跟自己一路过来的卢姓将领微笑点头并挥手示意。
“兄弟们随本师长杀！冲啊。”
“冲杀敌。”一名名士兵兴奋的举起步枪跟着卢师长向没有城门的城门冲锋而去。
同朱樉在一边的朱桢也派了一个旅跟上去。
两里地也不算近，这些人马跑了半刻钟才抵达城门。
其他几面城墙的明军也在各自藩王的命令下向城门冲锋。
在角落的朱高煦看到大军冲锋，掏出两把沙鹰呼喊着跑向城门，朱尚炳几人也跟着他后面跑。
朱高炽都没跑多远，几个弟弟就已经把他远远的甩在后面，“二弟！小饼子你们等等我。”
朱高炽嗓子都喊哑了，他们都没有一个留下来等朱高炽。
冲进城门的明军不仅仅步枪、机枪，还有笨重的手榴弹（一代）。
“嘭，嘭”
城中街道上躲在房内反击的毛熊士兵们被一枚枚手榴弹炸得四处逃窜，同时还不停的大喊：“这些明军会魔法，他们会魔法”
随着大军的涌入，城内各街道的枪炮声响彻不停，而城墙上反没有再听到爆炸声。
当天色逐渐变黑后，明军已经攻占莫斯哥城的大部分城区，就剩瓦西里的城堡和一些大贵族的城堡没有被经受炮火的洗礼。
诸王来这里可是补血的，这些城堡可是补血站岂能轻易摧毁？建筑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财富。
在进攻莫斯哥城前，诸王就已经商量好这个决策。
此时躲在城堡内黑暗地窖里的瓦西里一世和他的夫人、子女们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朱樉、朱棡等人现在带着士兵们举着火把指挥着毛熊百姓们到空旷的场地上集结，不听话的当场送他一颗花生米。
至于晚上这些人会不会冻死不在明军的考虑范围。
外围，朱高炽带着运输队一点点的搜刮残垣断壁下的财物和物品。
一些破烂朱高炽还大方的让运输队自己留下，这可把运输队的‘新’民们乐得手舞足蹈。
一夜没睡的诸王看着各自的手下送来一箱箱金银珠宝开心的自语，“这莫斯哥城来得不亏！”
天色大亮后诸王一起把瓦西里和大贵族们的城堡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干净，连他们拉奥利给的地方都要翻两遍。
当士兵们押着瓦西里一世来到朱棣面前时，朱棣嚣张的拿出一把长剑让他和自己决斗。
瓦西里直接跪地求饶，不断的向诸王磕头并说只要放了自己，其他几城池他会亲自叫门让里面守城的人开门迎接大明大强大战士。
朱英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不然肯定会说，“这厮就是朱祁镇的翻版！”
朱樉、朱棡、朱棣等人押走瓦西里一世在他的公国内所属的城池洗劫一遍后，朱棣做好人让诸王放过他并把他丢在路边带着大军离去。
朱樉、朱棡等人怎么会不知道朱棣的用意？留他一命就是要让他‘盘活这补血站’。
至于继续往西攻伐诸王没有这个想法，就算有子弹、炮弹也不支持他们。
几日后，诸王联军推着一辆辆‘冻得趴窝’的装甲车、汽车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