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签订契约
醉仙楼的后院，繁花似锦，小桥流水，假山喷泉，都错落有致。
踏入内堂，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扑面而来。
古色古香的装饰，精致的雕花门窗，典雅的桌椅摆设，无一不展现出主人的高雅气质。
堂上悬挂着名家字画，笔触精妙，更增添了几分文化底蕴，宽敞的空间，让人感觉舒适自在。
韩掌柜早已坐在屋内，正闭眼凝神。
听到一阵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见李家人去而复返，悬着的心的安定下来，脸上带了些笑意，缓缓站起身，朝李启东拱拱手，说道：“李老爷，李夫人，又见面啦，快请坐。”
李启东、窦氏都恭敬的行了一礼，依次坐在了韩掌柜下首。
李昭和李仲文也向韩掌柜见了礼，跟着父母依次落座。
店小二连忙给四人上了热茶，韩掌柜也不跟他们客套，直接开口道：“李老爷，您考虑得如何？”
李启东面带微笑，他心里觉得韩掌柜开的条件很是优越了，不过李昭说还是要再争取一下，所以他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向李昭。
李昭站起身，朝韩掌柜甜甜的笑着说道：“韩爷爷，您开的条件，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价钱能否再定高点？上午你和我爹娘不在时，我试探了下行情，大家对我家酿的这款酒很是喜爱呢，甚至开出了五两一壶、十两一壶的高价。”
李昭心里当然知道，大家今天只是因为好奇心驱使，加上一群人哄抬物价，才能卖出这样高的价格。若是成了醉仙楼的固定品种，肯定是卖不出这样高的价格的。
不过，谈价嘛，肯定要拉高自家产品的逼格呀。
上午李昭卖酒的事情，韩掌柜当然已经听伙计们讲过了，心里对这个小女孩也有些赞赏之意。
如今见李启东和窦氏，都任由她开口与自己相谈，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长者姿态，而是温和的回答道：“李姑娘，十两一壶的高价只是偶然，若是长期售卖，这个价格定然是行不通的。”
“嗯，韩爷爷说得有理。不过，您家的女儿红卖十两一坛，我家酿的这款酒，就算卖不了十两一壶，怎么也能卖二十两一坛吧？”
韩掌柜失望的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还是过于高看这小姑娘了，定是李启东想涨价，又不好意开口，才叫自己女儿出来。
于是不再搭理李昭，而是一脸严肃，略带怒意的看向李启东说道：“李老爷，我这醉仙楼做的是江南道的生意，来我这儿吃饭的客人几乎都是固定的，我这女儿红的销量也是有数的，不是我不想卖二十两一坛，而是只能卖这么高。
如今有了您这款新酒，醉仙楼其他酒的销量自然会下滑，价格也会下调。
您若是实在觉得低了，也可以去别的酒家问问。我敢保证，我给的这个价格，在江南道上绝对是最公正的。”
韩掌柜这话已经带着点怒意了，见李启东派个小姑娘来和自己谈价格，他觉得不被尊重。
李启东也感受到了韩掌柜话语中的尖锐，不似之前那般和善，心内略有些着急。
明明刚才李昭也说这价格合适，怎么现在一而再的和韩掌柜讲价呢？
他有些不明白，连忙朝李昭使了个眼色。
李仲文就更不懂了，他甚至还有些畏惧一脸正色的韩掌柜，若是让他来讲价，他怕是都不敢说话。
“哦，我懂了。那以后，我家酿出更好的酒，现在这款酒也得降价呢，是不是呀？韩爷爷。”李昭可不管这略带尴尬的氛围，笑嘻嘻的出声，拉回了韩掌柜的思绪。
“你们还有更好的酒？”
“是啊，这酒只是我们随意酿的，若是用心酿造，肯定能酿出更好的酒的。”李昭笑眯眯的自信回答道。
韩掌柜听完，沉思了片刻。
若是他们真能酿出更好的酒，自家酒楼就能时常出新品好酒，生意自然会更好。
自己便是再加些钱，也不是不能接受。
思及此处，韩掌柜面容松快，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和善模样。
李昭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变化，见此又接着说道：“韩爷爷，不如这样吧。我们还是按照您说的价格来，就五两银子一坛，每月至少供应十坛。
不过，我家只能给你独家供应一年。一年过后，我们双方买卖自由。
但是，您放心，您和醉仙楼有权利优先同我们签订其他新酒的订购契约，并且我家也会优先保障醉仙楼的供酒量。你看如何？”
韩掌柜听完李昭的话，眼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散着精光，上下仔细打量着李昭。
此时，他已经明白，小姑娘并不是不懂供需关系，而是故意要求提高定价，引自己拒绝。
待双方剑拔弩张时，又抛出还有其他好酒来抬高筹码，吸引自己想要合作。
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跟自己敲定独家供应的时限。
如今，小姑娘率先退了一步，接受了自己给的定价，还给了自己优先订购权，摆明了自己的诚意。若是自己再拒绝，就显得自己没诚意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这个小姑娘了，对她掉以轻心，才会疏于防范呀。
不过，若是李家真能酿出更多好酒，以后开了酒铺，自己也不能拴着他们一辈子呀。
见李昭和韩掌柜相互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两人似乎灵魂出窍，在神识中天人交战一般。
李启东和窦氏都显得非常着急，生怕韩掌柜一生气，这笔生意就黄了。
正想编个什么话，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就听到韩掌柜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后生可畏呀。李姑娘眼光长远，所谋甚大，老朽佩服。”
李昭也甜甜的笑起来，并学着李启东的样子，朝韩掌柜拱拱手说道：“还是韩爷爷做生意公平地道，只要韩爷爷不嫌弃，今后我家酿的新酒，都会第一时间送到您这儿，由您品鉴挑选。”
韩掌柜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回应道：“好，一言为定。只是不知这酒叫什么名字？”
李昭想了想，回答道：“既然是给贵酒楼独家供应，那就叫醉仙酒吧。”
韩掌柜点点头，表示同意，又吩咐手下人重新拟定了合作契约：“各位稍等片刻，我们今日就定下契约。”
待醉仙楼的伙计将拟好的合约按照李昭刚才的意思重新改好了再送过来后，双方互相看了看，便签订了合约。
韩掌柜亲自送李家人出门，还打包了四份酒楼的特色点心，让他们带回去尝尝。
此时已经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络绎不绝的客人来醉仙楼吃晚饭，李家人也得赶紧坐牛车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