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吻
“你放开我,许阮竹。”周秣不断扭动着自己的手腕,妄想从许阮竹的手中挣脱出来。
许阮竹没有搭理,只是自顾自的拉着周秣的手往前走。
“许阮竹!”周秣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终于在一处小巷子里面,许阮竹停下了脚步,他放开周秣的手,转过身来,眼神冷冽地看着周秣。
“他亲你哪儿了?”他的语气很冷漠,有那么一瞬间让周秣觉得陌生。
“什么亲不亲的,你在说什么…”还没等周秣说完,许阮竹就俯身上前吻住了周秣的嘴。
这个吻算不上吻,更像是许阮竹在单方面的吸啄,他笨拙地在周秣的嘴唇周围上下游走,随后含住了周秣的上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周秣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着让他亲了又亲,他双手抵住许阮竹的肩膀,他想要推开,而许阮竹只是加重了力气,将周秣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一直到周秣无法呼吸,许阮竹才放开了他。
“你在干什么。”率先开口的是周秣,他满脸通红地站在原地,不敢看许阮竹的眼睛。
许阮竹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好兄弟正在升旗,他紧张地背过身去,左手扶额,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回忆着刚刚自己的行为。
“我,我太冲动了。”半晌,许阮竹终于说话了。
“你跟踪我?”周秣此时脑子里面全是浆糊,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没有,我看见他准备亲你,脑子一热,就…”许阮竹支支吾吾地开口,却还是不好意思转过身来。
周秣听到这句话有些生气,他重重地往许阮竹的后背锤了一拳。
“许阮竹,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周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咯噔地跳个不停。
“你喜欢他吗?”许阮竹开口问道。
周秣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许阮竹,他依旧不愿意转过身来。
“我只是在想,你要是喜欢男生,那么,喜欢他不如喜欢我。”
“许阮竹,你在同情我吗?”周秣咬紧嘴唇:“你觉得我喜欢男生很可怜?所以不惜放下姿态来吻我?”
许阮竹转过身来,他拉着周秣的手:“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秣甩开他的手:“还是你觉得自己处处比张漠雨强,所以他亲我让你感到挫败感了?”
“周秣,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突然冲进来然后亲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天晚上,许阮竹一句话没说,而周秣也只是在问出这句话后回家了。
看见周秣安全到家,许阮竹松了一口气,他在周秣身后悄悄地跟着他,夜晚街边的路灯就像是大海里浮沉的导航标,周秣家的院子旁边有一棵大树,许阮竹第一次抬头看了看这颗树,树上的绿叶正茂盛的开着,像伞一样庇护着周秣的家,他向前走去,看到白色树根的地方被人用小刀刻下了一句话。
晚上,许阮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会想起和周秣的那个吻。他轻轻的从自己嘴唇上擦过。这是我初吻呢,他心想。
“阮竹。”一个年轻的女人推门而进,她的眼睛是深邃的棕褐色,一头黑色长发额外引人注目。
“妈妈!”许阮竹从床上弹射起步,起身在床上半跪着抱着阮清的腰。
阮清是许阮竹的妈妈,她摸着许阮竹的头发,嘴角露出微笑:“阮竹,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许阮竹紧紧贴着阮清,然后支支吾吾地开口:“妈妈,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
阮清愣了一下,她轻手划过许阮竹的头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和妈妈分享一下?”
“看见他的时候我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我爱看他的眼睛,却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着不可明说的悲伤,他写作业的时候总是很专注,思考问题的时候眉头会不自觉的皱起来,生气的时候也很温柔,我喜欢听他叫我的名字,我想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许阮竹滔滔不绝地抱着阮清说了许多,阮清欣慰地看着许阮竹的脸,露出了笑容。
“那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能让我儿子这么喜欢。”阮清说。
“……”许阮竹愣住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阮清对方是个男孩子。
“这难道就是喜欢吗?”许阮竹问。
“儿子,如果你觉得有一个人让你时刻惦念着,吃饭的时候会想他,散步的时候会想他,别人靠近他你会吃醋,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你感到在意,这种感情就叫做喜欢。”阮清耐心地说:“就像我和你爸爸一样,他喜欢看我弹钢琴,以前追我的时候鲜花礼物送不停,还会鼓励我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后来我们结婚了,有了你,你和你爸爸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礼物。”
许阮竹听到这话感到很满意,他靠着阮清,她身上的香味填满了整个房间,许阮竹喜欢这个味道,这让他感到安心。
“妈妈,你快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回a市,回到我们的家。”许阮竹说。
听到这句话,阮清的手短暂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俯身吻了一下许阮竹的额头。
“宝贝,快睡吧。”
目送阮清离开房间后,许阮竹迅速起身,想起之前英语课上说过的话剧表演,他爬下床,在自己的书柜面前挑捡起来。
“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一边挑一边嘴里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