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青蚨娶亲-贰
青蚨见来者穿着海纹白底衫，却是个男儿，当即回道：“抱歉，我找的是女人。”
来者当即笑出了口，开言道：“青蚨兄，不认识我了。”
青蚨抬头细打量，认出了来者，此人唤名‘方孔’，是世交的一位儿时玩伴。
青蚨言道：“方孔，你怎么也在这里？”
方孔解释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不瞒你说，这临飞阁就是我名下的买卖。反倒是你，这幅打扮上岸寻趣，难道也想玩点刺激？”
青蚨略有尴尬，将前因后果告之了一遍。方孔得知原委，收起了适才的玩笑之态。
方孔叹言道：“你我两家虽然世交，但蚨伯母的严辞厉行，我感到害怕，所以‘玩物寻趣’之事从未在你面前露过，也害怕将你带坏，误导了你，也害怕蚨伯母打我。”
青蚨听后言道：“没关系，这不，我们又凑到一块儿，这次你可要多多普及一些，也让我不再被人笑话。”
方孔轻笑道：“你又客气了。这次是蚨伯母放你出来的，我自然知道把握分寸。”
青蚨想起了之前一问，开口问道：“方孔兄，我来了临飞阁之后见到了两个女子，跟她们交谈了片刻，顿时装了满脑子疑问。这第一个女子平庸无奇，对情爱满是幻想。第二女子到是貌美出众，对情爱似乎并不渴望。这是为甚？”
方孔听后轻笑道：“哈哈，你这两个问题算不上问题，当然在你眼中的确是个问题。幻想、渴望，是所有女子男子都会有的。你是见到这样的事实，跟你脑中所想象的样子差异很大，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疑问。”
青蚨当即拱手道：“请教。”
方孔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位赵妱儿，她正跟另一位男子热情交谈。
方孔指向赵妱儿，对青蚨言道：“那位女子相貌无奇、无身世背景、也无金银软玉，穿着打扮更是没有个性美感可言。若是她内秀其中，也不至于要来临飞阁相亲。之所以嫁不出去，也是正常。这种属于毫无自知之明，永远在自我幻想之中，即便世间有她口中的男子存在，试问又怎么会看上这般女子？”
青蚨随即问道：“那她岂不是要孤寡一生了？”
方孔继续回道：“这倒不会。在拖上几年，到了生育临界年纪，会安稳的嫁给一个碌碌无为不善言谈的憨厚男子，往后余生将幻想破灭的怨恨，全部报复在了那位憨厚男子身上。倘若那男子能够忍受下来尚可，倘若忍受不了，物极必反，势必要酿就人命案。”
青蚨听后有些不忍其状，继而问道：“我接管生意以来，接触的高知和高职甚多，他们也会吐露一些隐情。如今龙庭国男多女少，‘物’以稀为贵，女子自然成了男子择妻竞争。诸多女子高姿态选夫，已经是一种普遍现象。即便这种男多女少现象仍在持续，但仍然有无数大龄女子未嫁，可这又是为甚？”
方孔唤了小二添茶，继续言道：“男子虽多，富者、贵者占少数，择妻自然倍加小心，甚至比女子更加谨慎。诸多女子心专于此，但此类者非奇女子、优女子二者不娶；占多数的穷者，则被动无妻，娶妻艰难，又滋养了牙行勾当；
这夹在中间的凡者，自然也就成了最低标准的嫁夫选择，虽有小富、技主、德人，但选择权非在女子却在男者，这类男子多是选择年纪偏低，少经世故的女子，比自己年纪小个十几岁都是普象。那些大龄女子年纪越年长越不占优势，也就越积越多。”
青蚨略作点头之意，言道：“如此说来，娶妻困难的多是中间的凡者，即便是大龄男子，也不会择妻大龄女子。”
青蚨稍后润喉，又作新问，言道：“那大龄女子最后又是何等境况？”
方孔略有讥笑道：“到也是个强凑的圆满境况。一部分大龄女子心有不甘的屈嫁经济男，另一部分大龄女子转而照顾臭弟弟。还有一些坚持独身生活，直到不惑之年，难守寂寞，又作旧木逢春。”
青蚨听后略有所思，一问之后又有一问，言道：“谈婚论嫁自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鱼州有此大龄现象，龙庭三千州亦是如此。纵观以往，唯有当今龙庭国出现如此之多的大龄女子，不知这又是为何？”
方孔略作笑意，言道：“正如兄之所言，‘谈婚论嫁自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两姓连理，共守白头，谓之古之婚缘。今时不同往日，龙庭国是为大国，国民富足，多宠爱儿女，自是不愿儿女受委屈。
之所以出现如此之多的大龄女子，多是不听家长话，自作主张罢了。倘若在婚嫁年纪收一收性子，何至于单身空寥，往我的买卖里白扔银子。”
青蚨玩笑道：“方孔兄岂不是买卖兴隆。在大龄女子身上找生意，是条暴利财路。”
方孔当即伸手制止言谈，打断道：“你我交谈大龄普象已久，再说多了怕是会遭遇怨恨。事已如此，自看造化。”
恰时，从青蚨、方孔二人身旁经过了两位女子，见临飞阁内有一对男子对坐，不觉窃笑。方孔见状，也恍然明白其意。
方孔起身言道：“青蚨兄，你我还是四处走动走动，再在这里对坐怕是会被误认成了碎阳之态。”
青蚨当即起身随方孔离开了临飞阁，在鱼州城闲逛了片刻。
青蚨恍然间再次见到了那位端庄丽人卓莲儿，见她换了身朴素衣服在集市购物。
青蚨言道：“方孔兄，你看那位女子，她就是我今日遇到的第二位女子。”
方孔远观望瞧，轻笑道：“是她啊，我认得，认得。”
青蚨听后连忙问道：“方孔兄，这女子见了我便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察言观色的能力甚是可怕，她自我介绍之言又是直接了当，不知当信否？现在在街上看到她朴素装扮，又觉的疑惑。这又是为何？”
方孔言道：“她说的都是实话。曾经家世显赫，如今子孙落魄，凄凉之人犹在。虽有大家之气，可如今憋于市井，唯有嫁入富家方可翻身。倘若与清贫志士相爱，也难逃柴米之劫。即便是凡中肥肉，粗俗无才也是难配她心中傲气。”
青蚨略感心酸，言道：“她叫卓莲儿吧，经了人情冷暖，懂了权衡利弊，难怪她会说那些话。”
方孔笑道：“你到是怜香惜玉了起来，别打她的注意了，蚨母是不会让她进你家家门的。”
青蚨不解问道：“你不是说会嫁入富家，我不是吗？”
方孔继续笑道：“是，你是富家没错。但你是个聪明人，而她又心机太多，除非你玩物丧志，或者身残脑缺。”
青蚨更是不解言道：“你又何故咒我。如你所言，她又是如何的圆满境况？”
方孔委言道：“这卓莲儿虽是落魄子，见多了脏事丑事，至今仍是干净，实属不易。像她这类落魄女子，生来便有大家之气润养，又有俊秀样貌为资本，多是为钱谋生，依仗祖上阴德嫁入富贾之家，若是良人无能，只有女者当家，挑起夫家大梁，此后必是一方奇女子；
若是不惜贞洁名声，破罐儿破摔，终是难逃凄凉；若是嫁入一般人家，余生怕是要倾尽全部精力智斗小市民。若是无貌无才，只能衰落一生，他日儿孙富贵，也可再拾尊重。”
青蚨想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说些甚。
方孔继续言道：“青蚨兄，你即然有资本选妻，还是要选一位自己喜欢的。男子与女子不同，男子若是娶了不喜欢之人，婚后多磨多难。女子若是嫁了不喜欢的男子，只要男子喜爱此女子，也是时间问题，总有和合之时。”
青蚨不觉问道：“当下的难题是，我不知喜爱哪位女子，毫无目标可言？”
方孔轻笑道：“这种事情我帮不了，你可静候缘分，也可学一下当今女子，看一看对方之后自己有没有感觉出现。”
青蚨再而问道：“何为‘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