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赌赢了
工蜂俯视着地上的耿直，翅膀扇动掀起巨大的气浪。
耿直紧紧握着拳头，自己一方战力最高的陈冉都奈何不了对方，心底升起阵阵无力感。
“大家快散开！”陈冉大喊一声，同时向工蜂冲去。
其他几人虽心有恐惧，但还是依言快速散开。
工蜂眼神轻蔑随手一挥，一道冲击波便向陈冉攻去。
陈冉侧身躲开，冲击波所过之处，发出阵阵利刃斩过的爆鸣。
“不自量力。”工蜂嘲笑道。
又是一次挥手，陈冉远离冲击波的范围，但工蜂张嘴一团青紫色的毒液急速飞向耿直。
陈冉被两次冲击波逼到远离耿直的方向，重伤虚弱的耿直躲闪不及。
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毒液气息，阳阳站在耿直面前，背上被毒液重伤，身体变得虚幻透明。
耿直一把扶住阳阳，倒在耿直怀里的阳阳压低声音：“快毁掉我的身体，我送你们出去。”
“那你呢，彻底消失在这里？”
失去存在的根基，死者的残魂也就烟消云散，这种事险些在陈冉身上经历一次，耿直不想再次经历。
“可是没别的办法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你因为我死在这里。”语气焦急，身体越发地虚幻。
陈冉已经落了下风，在空中躲避着工蜂的进攻，好几次险些被命中，发丝围在身体周围被动地防守。
“你能把他们都送出去吗？”
阳阳没想到耿直仍是不同意自己的计划，迟疑了一下：“可以。”
“那在工蜂下次攻击后把他们都送出去，然后关好门。”
阳阳点点头，盯着工蜂的每一个动作，在工蜂对陈冉挥手的瞬间，阳阳身体悬浮，发出淡淡的微光。
正要躲避工蜂攻击的陈冉猛地看向耿直，然后身体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兽医老赵和牛马二人相继消失，天空上的裂缝慢慢合拢，夜幕重新笼罩操场。
工蜂冷笑一声缓缓落地：“这是打算牺牲自己？我差点就要感动了。”
天空中又传来猛烈的撞击声，还有隐隐的牛鸣马啸声，阳阳关上的门把他们牢牢阻挡在外边无可奈何。
工蜂拖出一道残影径直冲向站立不稳的耿直，耿直一把揽过阳阳护在身后，神色平静地看着迎面袭来的工蜂。
“年轻人你怎么就笃定我会帮你呢？”
砰的一声，工蜂倒飞出去，耿直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也是在赌，看来我赌赢了啊。”耿直面色舒缓下来，再无力支撑着身体，瘫倒在地上。
一个虚影出现在耿直身边，身上穿着笔挺的旧制服，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形挺拔而坚毅。
“赌博可不是好习惯，我也只能出来一次，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老人挥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工蜂身上，工蜂恶毒地看着老人的虚影却无力抵抗。
“不管你是谁，敢动我彼岸不会放过你的。”工蜂被挤压得身体变形，血雾从七窍里不断喷出。
“彼岸躲了这么多年又出来蹦跶，是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绝了？”
“你！”工蜂扭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恐惧的神色，想起来加入组织时那个人的告诫。
但一切为时已晚，工蜂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身体骤然爆裂，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里，只剩下一对透明的翅膀留在地上。
银发老人看看天空，双指并拢轻轻一划，一道裂缝重新出现。
“年轻人好自为之，我这个老家伙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老人看了一眼耿直身旁的阳阳，惋惜的神色里带着一丝歉疚。
老人的身影化作点点萤光，耿直强撑身体站起身，向着萤光消散的位置深深鞠上一躬。
陈冉曾说在西城警局镜中世界感受到一股恐怖气息，但是这个存在似乎都没有恶意，在戏台第一次表演的时候其中一道气息也短暂出现过。
耿直在寄出举报信时，在信封上用兽医的白酒写下平城十七中人命关天几个字，一般人看不到，耿直在赌镜中世界的那位不会坐视不理。
耿直赌赢了，但是没想到代价竟然如此巨大，老人的气息彻底消失，耿直神色严肃一言不发。
“早知道就不通知你了。”耿直摸着自己小腹丹田的位置，如果提前知道老人会消失，耿直宁愿赌一次自己身上某些东西会有用。
陈冉和兽医几人重新出现在操场上，陈冉静静地站在耿直面前，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流淌着晶莹的泪水。
兽医向着牛马二人使了个眼色，揽过阳阳的肩膀：“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那边地上的大姐伤的怎么样。”
陈冉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顺着她的脸颊滚落，那泪水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
她微微颤抖的嘴唇，不时地发出轻声的呜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耿直上前一步轻轻抱住陈冉，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有些多余。
想起耿直让阳阳把自己扔出去，陈冉突然气地在耿直后腰上掐了一把。
冰冷湿滑的触感让陈冉一惊，这一把刚好掐在耿直被小胖子偷袭的伤口上。
陈冉花容失色的脸上流下更多的泪珠，急的直皱眉：“你没事吧，都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咳咳。”兽医和牛马二人慌乱地想捂上阳阳的眼睛，只是在这个小世界里哪有这么容易，兽医只得干咳一声。
陈冉羞红了双脸挣脱耿直，兽医无比尴尬：“老弟不怨我，孩子看着呢。”
耿直怒视着兽医，阳阳知趣地举起双手挡在眼前，手指间露出一条明显的缝隙。
耿直突然笑出声来，脸上满是掩藏不住的浓烈笑意。
陈冉以为耿直在笑自己，羞愤地转身背对耿直。
兽医也呵呵笑起来，只有牛厨子一脸茫然，瓮声瓮气地问马助理：“你们笑啥？”
闹哄哄过了半天，耿直征得阳阳的同意重新掩埋了阳阳的遗骸。
“我们先走吧。”
熟悉的暖流冲淡了耿直伤口的疼痛，耿直迫不及待地想看黑色笔记本的变化，对新出现的货物也有了一丝期待。
走出阳阳的小世界，耿直回头皱皱眉：“总感觉忘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