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寒水
“恩人，，”
“不用多说，我们参加。”
“好嘞！”
海大富虽有些担忧，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欣喜。
“恩人不用去招工了，专心备赛就好，我这就去仓库里拿两条大龟，这几天好好给恩人补补。”
海晶石稀贵，徐泽并不想错失机会，索性先答应下来。
再一个，捕鱼赛上，一定都是个顶个的捕鱼好手，自己上去也只是走个过场，扑腾两下也就上来了，只怕是领奖台都摸不到。
敌强我弱，不如放手搏一搏。到时若真不行，开赛前，划破帅脸就是！
下定决心，徐泽告辞了海大富，一路来到了昨晚的海岸边。
白日的海岸热闹许多，海港城的孩子视海为母，终生与海为伴。
与前世地球不同，他们的成年礼都是入海捕条像样的海鱼才算过关。
在这个世界也有“媒婆”一说。
海港城人称其为“搭线婆子”，只要有出众的少年从海中捞出值钱的好鱼来，守在一旁的“搭线婆子”就会凑上前，抓着少年的父母介绍“合适”的姑娘。
徐泽不喜这些“搭线婆子”，总觉得她们夸大其词，为了“搭线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编成黑的，完全不负责。
海港城的日子本就艰苦，厮守的床头人再互相算计，那日子，简直比压在山下五百年的“吗喽”都苦。
侧身绕过“搭线婆子”们，徐泽见到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健壮少年正捧着一条半米长的巨型“吃沙鱼”从海中浮现。
顾名思义，这吃沙鱼以沙为食，鱼身通黄，无牙无齿，只靠吸力吞吐海沙，在沙滩附近倒也常见，算不上什么贵鱼，
只是这条体型实在是大了些，一般“吃沙鱼”长到十公分左右也算了不得了，这条竟足足有半米。
更绝的是，这健壮少年年纪轻轻就能在海中生擒半米巨鱼，可见其技巧非凡，实力强悍。
“寒水，又是大鱼？真行啊！”
少年的名气似乎很大，当即就有人高喊出声，
搭线婆子们也堆着笑脸，靠了上来。
“寒水啊，我跟你说，你老爹那边我们都说讲好了，三天后你就可以去娶那王姓女子啦。”
“是啊，是啊，有福气啊。”
“你是没看见你老爹的表情，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眼看她们笑呵呵地打着趣，那名叫寒水的少年却忽然发怒。
猛地将那条半米长的“吃沙鱼”丢回海中，溅起好大的水花，泼了塔线婆子们一身海水。
“我说过了！那老东西要娶，你就让他娶去。”
“你们每隔两天就来找我一次，哪王警长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值得你们这么费力？”
搭线婆子们的围堵瞬间散开，皆惊叫着躲闪。
带头的那位婆子指着寒水地鼻子怒道：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那王警长点名招你入赘，是你的福分，你倒还娇作起来了？”
寒水讥讽地笑了一下，从腰间缓缓掏出一把骨刀。
“马寡妇，你这张嘴害了不少人了吧？你怎么不将自己那缺德儿子介绍给那王家女享福？”
“我记得他可是一直在骚扰别家的好姑娘吧？”
说罢，便向前迈出两步。
见他掏出骨刀，步步逼近，马寡妇吓得浑身发抖，嘴里嘟囔着“真是缺乏教养”，慌忙逃离此地。
寒水随即将头转向剩余几位搭线婆子。
“你们还不滚？”
“阿水啊，你冷静，我们也是……”
“滚！”
被他一吼，剩余的搭线婆子也一哄而散。
徐泽见眼前少年行事果断无畏，心中不免溢出一些好感，刚想上前交涉，又是一声叫喊响起。
“阿水，阿水，你爹把你卖了！！”
“哎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女孩横冲着穿过街道，直直撞在徐泽身上，跌倒在海岸上。
“橙子！你慢点！”
寒水似是慌了，跃上沙滩，向着女孩跑去。
徐泽眼疾手快，又有距离优势，先他一步扶起女孩。
“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伤着？”
“啊，，没，没事，谢谢。”
女孩看上去与寒水年纪相仿，齐耳短发，皮肤白皙如雪，脸上肉嘟嘟的，一双眼睛灵动如水，活脱脱一个甜美可人的胚子。
可唯独左脸上却有一道骇人的疤痕，如一条蜈蚣趴在那里。
“没事就好，下次慢些跑，别伤到自己。”
“慢不了！”
女孩好像想起些什么，转过身子不再理徐泽，冲着赶上来地寒水道：“你爹，你爹把你卖了！”
寒水显得很淡定。
“笨橙子，你消息真慢，早就有搭线婆子找过我了。”
“啊？”
橙子看向徐泽，像是在询问真假，徐泽对她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收到示意，她一脚踹在寒水腰上。
“你真打算入赘到王家当个驸马爷？”
“王警长的女儿什么德行你知不知道？”
“你这死鱼！”
寒水被她踹地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别骂了，别骂了，我当然知道，这海港城谁不知道他女儿的德行？可我爹要卖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到时王警长带人来绑我，我就一刀扎死自己，让他只能得到一个尸体。”
他说话间，还用骨刀在自己脖子间比划了一下。
听见他要寻死，不知是生气了，还是对命运的无奈。橙子边哭边上前夺他的骨刀。
“你真要寻死，还不如去娶了那破鞋一样的王家女，总比丢了命强。”
寒水见她当众破口大骂，面色多了些担忧，上前捂她的嘴。
“你不准骂！我来骂，我死了就死了，你橙子不能死！破鞋！破鞋！破鞋！”
似乎是趁机发泄，寒水越骂越大，越骂越脏。
最后连海浪都盖不住他的声音，整个海岸都能听得清。
他的叫骂也影响了周遭的海港城普通民众，长时间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周围开始议论纷纷，群情激愤。
虽没有寒水那般清晰，但也能听的清楚。
徐泽混在人群中，侧耳听了一圈，全都是骂那个王警长与他的女儿的，又找两人稍微打听了一下，也就大概弄清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