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海盗海盗团
“还是没有吗？再次平躺回小铁窗前，看着仍旧黑洞洞的窗口，徐泽心中有些失落。
如今鲛人去向不明，没了幻境的加持，他就只能与其他人一样，硬着头皮等待着炮火的审判，作为一个生在和平年代的人，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
附近炮弹落地的爆裂声震地他的耳根都有些发疼，被炸飞的瓦片也散落在周围发出“啪嗒啪嗒”的碎裂声，一些飞来地尖锐碎片割到身上还有些刺疼，自己的鼻头好像也被划出了大伤口，疼得厉害。
天空中时不时有带着火的炮弹从空中划过，有好几次徐泽都以为它会落在自己的头顶却每次都相差的很多，它们的最终落地点与自己估算的甚远。
正庆幸自己运气尚好时，一枚炮弹却直直飞了下来，徐泽本能地在地上滚动起来，想尽量避开此地。
好在炮弹本身也在滑落中偏了点位置，落在了徐泽右方几米处，强大的气浪将他掀飞了出去，撞在一旁墙壁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泽感到有人在不断地摇晃着自己，伴随着一阵头晕目眩，勉强睁开双眼。
是成安！
见到自己醒来，他的表情由悲转喜，嘴唇快速张合。
徐泽却听不到他发出地任何声音，奋力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发现自己手上毫无力气，不受控制。抬头望去，右手已经不翼而飞，右侧身体也血肉模糊，部分地方白骨森森。
好疼！
成安扯开自己的衣服，熟练的为他止血，嘴里仍一直不停地说些什么，
徐泽抬起剩余的左手，在耳边晃了晃，向他示意自己听不见。
成安眼神当即又变的有些悲伤，清开压在他身上的砖瓦杂物，将他抱起，朝着巷口走去。
此时天光已泛白，轰炸似乎也停止了，天空中再没炮弹划过的痕迹。
鱼仔囚禁室已被炸得坍塌，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病变的冯曦雨正蹲在废墟上啃食着什么。炮弹不仅未能将她炸死，还将她放了出来，只可惜她终究还是没能挺过鲛人血这一关。
到了巷口，那两个木板已经被炸开，一堆手持武器的人正三三两两的坐落在废墟上，他们的前方站着三名化血师，其中一位便是成琳。
徐泽的耳朵似乎好转了些，能逐渐听见一些声音。
待到成安抱着他与成琳等人站在一起时，废墟上，一个头戴礼帽的男人跳了下来，左右审视他一眼后，向着废墟顶上的一名男子摇头示意，废墟上的男子收到信号后颔首回应，似乎应允了什么。
紧接着，徐泽便看到成琳与礼帽男起了争执，他的耳朵只能偶尔听清几句，不过大致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礼帽男自觉他命不久矣，让成琳等人舍弃自己，然而，成琳等人并不情愿，便以化血师地身份与礼帽男协商。
徐泽留意到一旁的旗帜，上有“海刺”二字。至此，他方知眼前这些人，大概率便是余清口中被“黑乌贼海盗团”欺诈的“海刺海盗团”。此次他们进攻海港城，想必是为了一雪前耻。
他原以为两个海盗团实力相当，但此刻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眼前这个海盗团较“黑乌贼”强大不少，不仅武器更为精良，船员的整体素质似乎也更高。
如今，他们竟愿与成琳这些化血师协商。
果如余清所言，化血师在外的地位备受尊崇。
然而，协商似乎并未成功，礼帽男掏枪指向成安，怒喝令其放下自己，成琳欲上前阻拦，却被礼帽男唤来的两个小弟强行拉走。
成安嘶声厉吼，就是不愿放下，一时竟僵持住了。
礼帽男无奈，再次朝着废墟顶上的男子看去，男子默默摇头，礼帽男只好收回枪支，显然男子不太想对化血师们下手。
忽然，徐泽感到成安手一松，底下没了托力，跌落了下来。成安身形晃了两下，向后倒去，一名手持木棍的海盗小弟出现在他身后。
海盗小弟偷袭了成安，将他打晕了过去。
礼帽男满意的笑了笑，一挥手，让小弟们架起成安，拖着成琳向着远方走去，只留下浑身残破不堪的徐泽孤零零的在废墟中等死。
徐泽伤的极重，躺在废墟上缓和了一会，想依靠自己爬起身来，刚使力，却感到头猛地一沉，栽倒在地，差点又昏迷过去。
远处，一道怪异人影出现，一瘸一拐地向着这边挪动着。
有人回来了吗？
徐泽眼神有些模糊，半天看不清人影长相，等人影离近了些，才依稀看清是之前蹲在鱼仔囚禁室废墟上的冯曦雨。
完蛋！
怎么是她？
先前见她蹲着的时候并未发现她的一只脚被炸没了，只剩下腿骨还在支撑着她，但此时的冯曦雨已经病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不影响她朝着这边一步步挪动。
“冷我冷李李鱼头”
“抱抱我”
徐泽听的头皮发麻。
没想到她对着自己的执念这么深，鲛人血病化不光治好了她的疯病，还让她记起了自己。
只是这种感情有点畸形，还非常吓人，他不太乐意接受。
“你，你自由了，调头走吧！”
恐惧让他挤出了一些说话的力气。
冯曦雨听见叫喊，停在了原地，头一歪，一大片头发脱落了下来，身躯一扭一扭的。
“自自由”
“自，自由。”
身为鱼仔，对自由的执念大于一切，她不停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徐泽眼见有效，想再次回应，嗓子却被涌上来的血给堵住了。
他强忍着血腥味给硬吞了回去。
“你你自由了”
“自由”
冯曦雨朝他露出一个骇人的笑脸，嘴里面的牙齿都脱落了不少，开始缓缓转身，向着后方挪去。
徐泽心中一松。
至少不用死在这怪物手上。
冯曦雨朝后方挪动两步，又呆立在了原地，不动分毫。
徐泽担心她再次转身，想再喊出“自由”两字来刺激她，一张嘴反而吐出一大口鲜血。
冯曦雨听得声响，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口吐鲜血的徐泽，嘴巴一咧，扯得脸面都挤在一起，诡异的笑了起来。
“嘻嘻嘻李鱼头我们一起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