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鲛人少女的感谢
“吱吱吱”
就在徐泽深感惆怅的时候，地下的那只老鼠却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向着远方跑去。
而已然离去的成琳二人的身影也再次浮现了出来，去而复返的他们不但穿好了防护服，手上还提拎着一套实验工具和一个手电筒。
“来吧，没手术台，就在地下躺下吧，让本姑娘给你腰子上来两刀放放血看看情况。”
徐泽心中有些许复杂，本想对他们说谢谢，可到嘴边只蹦出个“好”字。
脱了上半身衣服，徐泽嘴里塞入毛巾平躺在地上，温热的皮肤刚贴上潮湿的地面，猛地有些冰凉。
不适应的向下蠕动了一下，目光却刚刚好与小铁窗平行。
他看见在小铁窗里面，一双特别清澈的蓝色眼睛也在直视着他。
两眼对视，那双眼睛好像具有了魔力，深深的吸引了他，让他无法挪开自己的眼睛，渐渐地，甚至都感觉不到腰子处传来的刀痛，也听不见成琳两人的交谈。
徐泽觉得自己似乎是中毒了，外界的一切此刻都与自己无关了，他努力的想看清这双眼睛里更加深藏的东西。
忽然，一声鲸鸣声在自己耳边响起，伴随着还有海浪的拍打声。
恍惚幻境间，徐泽再一次来到了深海。
可这一次与死亡时见到的深海完全不一样，死亡时他所见到的深海是压抑的，孤寂的，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四周都是黑暗与废墟。若非那块不知名的石头，他就只能在黑暗中探索。
一切都是虚无而又寂默的。
但这次见到的深海却有着各式各样鲜活的生命，发着光的珊瑚堆组成了海底明灯，漂浮在海底的发光水母似是海中的星光。
它们一起将这片海域照的透亮。
这里似乎拒绝了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显得很慢，鱼群游动地很慢，海水流动地也很慢。
没有水压的挤压，没有猎手的追赶，有的只有宁静和祥和。
美，太美了
这里根本就不是人间景，而是创物者的奇造。
徐泽沉沦了，他见到了海珊瑚群组成的海底树，也见到了海鱼群模仿的海中月，却唯独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一个蓝发碧眼的少女正目光深切地看着他 。
与他人不同，少女虽体态优美曼妙，容貌秀美，也有手有脚，但耳朵处却呈鱼鳍状，长有青色鳞甲，微光闪烁。
衣服穿着也与常人不同，身穿一袭浅蓝色纱裙，腰间绑着丝绸，赤着双脚，轻浮悬空，犹如飘逸的水中仙子。
忽然，一条通体金黄的小海马撞在了徐泽的鼻子上。
虽然不痛不痒，但是却让他意识到自己是有触觉的，他竟然可以触碰到这里的一切事物。
他想伸手抓住那条金色小海马，小海马却一个翻滚再次撞到了他的鼻子上。
“还来？“
徐泽感觉到自己被戏耍了，再次伸手抓去，就在快要抓到时，小海马突然加速，从他手掌间的缝隙钻了出去，绕到了他的脑后。
两次失手，徐泽欲回头再抓，却感到腰子处猛然一疼，眼前的海底美景轰然消散，他又再次回到了那扇小铁窗前。
铁窗里的那双清澈碧蓝的双眼也不知所终，只剩下铁窗里散发的恶臭在刺激着自己的鼻孔。
“没想到你小子挺有种，挨着刀都能睡着。”
成安见到徐泽醒了过来，有些敬佩地说道。
他们的工具里可没有麻药这种奢侈的东西，硬挨着刀呼呼大睡这种事即便是他也无法忍受。
但徐泽却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出，令他不免有些心生敬佩，他就喜欢跟这种“有种”的男人打交道。
徐泽却没有理他，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无法用做梦去欺骗自己，鼻头上触感还历历在目，时刻提醒着他刚才的事情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海底幻境破灭时，他的耳朵听到了“斜斜腻”三个字。
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年轻女子，但是她的发音不是特别标准，像是刚刚学会说话一般，她想表达的意思应该是“谢谢你。”
蓝眼，海底，不标准的“谢谢你”。
徐泽能想到的就是眼前这个被困在地下排水通道等死的苦命智鲛人了。
是想感谢我喂她鱼吃吗？
可在这之前，徐泽曾在第一次发现下水通道时也与她交谈过一次，虽当时并没有看见她的样貌，但声音却与他在海底幻境中听到的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幻境中的声音温柔舒雅，甜美动听，仿佛天籁。
而上一次听见的声音却沙哑刺耳，像是两只死鸭子混在一起对着他一直叫，共同点就是两者的语言都不是很标准，
难不成这里面不止一个鲛人？
还是说实际上都是同一个，自己只是收到了鲛人魔法的影响？
徐泽在这边头脑风暴，思前想后，成琳那边却不安分了。
“难道他真的没有痛觉？一点反应都没有。”
本以为能听见徐泽痛苦的哼哼声，还特意为他准备了毛巾塞嘴，却想不到他竟毫无反应。
成琳胆子大了些，使劲一刺一挑，硬生生的拽下了一坨肉来。
“唔唔唔”
徐泽瞬间被拉回了思绪，终于痛苦出声，眼神怨恨的看着成琳。
成琳假装无辜，脸上却忍不住泛喜。
“终于忍不住了吧？哈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
徐泽疼喘着粗气，彻底无语。
尼玛这女人…下手这么狠？果然一开始没安什么好心……
“怎么不说话？是太疼了吗？”
成琳又露出先前那种奸诈的笑容。
“那我来告诉你吧，好消息是你不用死了，血液逐渐融合了，等融合完毕之后，你就彻底成为一名“控水者”了。”
“至于坏消息嘛，嘿嘿，你体内有块肉被鲛人血侵蚀腐烂了，我们正在帮你割除，你就多忍受一会吧。”
说着又是用力一挑，一坨绿色的肉被她割了下来。
“嘶，唔”
徐泽疼的瞳孔涣散，倒吸凉气。
这女人
特么
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一旁的成安也没闲着，他脸色担忧，眼神惆怅。
像是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一般，双手紧紧地握住徐泽的右手。
“兄弟啊，你别怪哥，哥也帮不了你，你自己挺住。真的要怪的话，就怪你自己之前瞎了眼，非地去招惹她…”
“唔唔！！！”
成安松开一只手，闭着眼睛摇着头，一脸痛苦地捂了住徐泽的嘴，阻止他接着发出叫声。
“兄弟你莫叫，哥哥我听着心烦。”
徐泽：“唔，唔，尼，唔，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