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枷锁’
“我”帕朵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自觉地抓紧了筷子。
“安啦~”东方穸揉了揉帕朵的小脑袋：“就像我们初遇时那样，我护住你的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安排超变手术，当然没问题。但我其实并不希望你们成为融合战士。”
东方穸低垂着眼眸。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独自背负起所有，还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他需要大家的帮助，才能将那个计划彻底的实现。
‘抱歉，诸位。到了那时，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帕朵，超变手术的事情可以再考虑考虑，现在先吃东西吧。”东方穸自己也拿起一串：“味道还不错。”
“穸哥，咱已经想了很久的”
“成为融合战士了的话，就算遇到什么危险，咱也能自保不是？就算打不过，也能撑到大家来救我嘛”
“而且，我也能多多少少帮上大家一些，我知道自己很弱，但我可以救人，我也很擅长逃跑啊”
“其实就这样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穸哥你说可以保住我的小命，我当然相信啊”
“可我心里总会有些隐隐的不安，很难受。”
“至于详细的，咱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很难受。”
“这样啊。”东方穸一边咀嚼着一边回应：“我会跟梅比乌斯说一声的，不过这样的话，以后的训练你可就不能偷懒了哦。”
“嗯”帕朵点了点头。
也好，千人律者虽然说不上强，但确实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总不能把帕朵一直放在神威空间里吧？
虽说帕朵运气非常好，但有些事情，多做几手准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穸哥”
“嗯？怎么啦？”
“你给我留点儿啊，都快被你吃完了啊！”
“那就再去点一些吧，反正我请客。”东方穸笑了笑，因为没有饱腹感，时常会注意不到自己到底吃了多少。
刚才也没注意，就吃得稍微多了一点。
“唉要不直接把那家伙摧毁算了吧？”东方穸有些头疼地放下了这些报告。
“我无所谓，全凭哥哥喜欢。”梅比乌斯与克莱因对照着数据，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啧毕竟也算是个少有的‘奇迹’。”
“我会去见见他的。如果识相一点，我未免不能留他一命。”
嗯多少也算个有点用的助力，如果能为他所用，那么自然不用摧毁。
东方穸的余光倒映着报告中提到的地点。
“呵将崩坏视作洗礼的互助会么？”
下一瞬身形消失不见。
“博士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造物吗？”克莱因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过是在测试新技术的过程中诞生的副产物罢了。”
“这也是它自己选择的道路，我并不打算出手干涉。”
东方穸说是奇迹并不夸张。
自她完成了那个实验后，就将‘它’丢到销毁池里面去了。
而在第二天，她经过那个地方时，发现‘它’还‘活着’而且，似乎还有了‘意识’。
连梅比乌斯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在80以上的有机体都已经被腐蚀掉了的情况下，‘它’不但还活着，而且还产生了惊人的‘进化’。
‘它’是那么的丑陋，却又是那么的美丽
‘它’那双丑陋的眼里，所迸发出来的求生的意志，那种只为生存而存在的光芒
那是梅比乌斯从未见过的景象。
于是她决定给‘它’一个机会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她想看看，‘它’能否用自己的力量完成蜕变，为【生命】增添一种全新的存在形式。
由此，也就有了东方穸头疼的这一幕。
“崩坏，是洗礼。也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赐！”
“只有经历洗礼，我们才能变得更加完美！”
“看呐！它们是如此的英武，如此的美丽，如此的令人沉迷”
“此刻，我们聚集于此！”
“只为”
话音未落，金色的刀光遍布‘祭坛’周围。
不止是位于中央的十数只死士。
连带着周围的两百余名狂信徒也一并斩杀。
拟态·涤罪七雷化成光点消散。
东方穸站立在‘祭坛’中央：“别让我亲自把你揪出来。”
“啪啪啪”
阴暗处响起断断续续的掌声。
“东方穸大人，您的实力依旧如此强大。”
“不知道找在下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转身就跑，倒还算聪明，不枉费你是梅比乌斯的造物。”东方穸看着走到面前的‘人’。
“我不过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不可能从您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那样不过是让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罢了。”它自然清楚站在面前之人的身份以及实力。
“说说吧，灰蛇，怎么给我搞出这么多麻烦。”
眼前的‘人’，正是存活到了下一个纪元的‘灰蛇’。
“抱歉，东方穸大人。”灰蛇先是向着他鞠了一躬。
“给您增添的这些麻烦，绝非我的本意。”
“只是我此刻所能拥有的自由，这是创造者给予的厚礼。我必须让它拥有存在的价值。”
“我所建立的那些组织，也并非毫无意义。”
“那是源自【人类】自身的渴求，也是我的一次‘实验’。”
不只是这次的这个将崩坏视作洗礼的互助会，灰蛇在这之前还建立了许许多多的组织。
大小，影响不一。
除开这次，影响最大的当属那个信奉机器的神教。
“虽说我是梅比乌斯的哥哥，但我跟她终究还是有不少的不同之处。”
“比起她，我更喜欢将所有事情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给予你绝对的自由，而我将给你戴上无法挣脱的枷锁。”
此前的数次，都是他让樱帮忙去解决。
虽说都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掉的东西，但也让他觉得麻烦起来。
“”灰蛇没有接话。
“臣服，还是死亡。”
“选吧，灰蛇。”
轮回眼不知何时已经浮现，只要灰蛇敢说半个不字。
东方穸就会立马将灰蛇的意识给彻底摧毁。
“无论怎么看，我似乎都只有一个选择。”
灰蛇走到东方穸面前，单膝跪地：“灰蛇，听候您的吩咐。”
“很好。”东方穸交给他一个地址：“去找罗伊斯顿，他会告诉你下一步该做什么。”
“是。”
东方穸注视着灰蛇的身影渐行渐远。
灰蛇想活下去的意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他不需要在灰蛇身上留下什么后手。
因为他自身，就是那道灰蛇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