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章 行业的清流
飞机落地后，王凡匆匆和左月奴打了招呼，便和蒹葭直奔县医院而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医院，蒹葭情绪也越来越低了，王凡轻轻的拥着蒹葭的肩膀安慰着。
车刚到医院门口还没停稳，蒹葭就拉开车门，向住院部跑去。
王凡看她这么激动，匆匆给了司机100元，钱也顾不上找，就追着蒹葭而去。
“蒹葭别担心，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拉着蒹葭的手，轻轻的安慰着。
蒹葭满脸焦急估计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到了医院后，她离阿妈病房越近，心里就越焦急。
问了前台护士，终于找到了蒹葭阿妈的病房。
一推门看见阿妈躺在床上，挂着点滴。阿公和小苍在病房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病房有3个病人，还有其他病人陪伴的家属。
王凡看着乱哄哄的病房，这玩意能养病？一阵皱眉。
蒹葭飞扑向病床上的阿妈，大滴的泪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呜咽着说道：“阿妈我回来了！”
床上的妇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脸温柔的看着床边的蒹葭，枯瘦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蒹葭的秀发，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温柔的说道：“妮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妈的一句话让蒹葭哭的更厉害了，王凡眼睛也有点红了，阿妈真的很像蒹葭，尤其笑起来的样子。可以肯定的是阿妈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阿姨我给您看看病吧。”王凡走上前冲着阿妈说道。
蒹葭听到王凡的声音，也慌忙抬起头，看见阿妈一脸疑惑的看向王凡，又看向蒹葭。似在疑惑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
蒹葭擦了下泪水，马上介绍道：“阿妈，他叫王凡，是我的，我的男，男同学。”蒹葭说完脸色一红，最终她也没好意思说是男朋友。
阿妈尽管躺在在床上，但还是想起身和王凡打个招呼。王凡马上上前，扶住阿妈。
“阿妈，您别起来，躺着休息吧。”轻轻的拍了下阿妈的手。
一句话出口，哭着的蒹葭呆住了，满脸笑容的阿妈呆住了，妹妹小苍小脸也呆住了，正在看着蒹葭姐妹的阿公也呆住了。
在川渝叫阿妈，就是妈妈的意思，王凡只当是称呼，以为是婆婆奶奶一个意思，所以出口就叫阿妈。
还是阿妈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容重新汇聚在脸上：“好，好，阿妈休息。”
看着王凡就是笑的更亲切了，有种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王凡不知，还在好奇这突然的变化，阿妈太热情了。
“阿妈，我给您看看您的病，我家里祖传中医。”说着伸手探向阿妈的手腕。
“对，王凡在飞机上还救了个人，可厉害了。”蒹葭怕阿妈不行，忙解释道。
阿妈没有拒绝，一脸笑意的伸出自己的手，看着王凡，似乎对于自己的病情不在意。她能看到蒹葭，甚至蒹葭现在有个好归宿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凡搭上阿妈的脉搏，一阵皱眉，阿妈心脏衰竭，已经是趋于平静了，正常人心脏1分钟90-110次，而阿妈只有40-50次。
就好比衣服破个洞可以缝缝补补继续穿。而衣服已经千疮百孔，即使缝起来也不见得会是原样，更大的可能是缝不起来。
而阿妈就是这种情况，确实只能移植心脏了。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宽慰着阿妈：“阿妈没事，您这个好治，您现在得好好调理身体，迎接接下来的手术！”
说完向开心的蒹葭使了个眼色，然后和小苍和阿公打了招呼，就向外走去。
阿妈还是一脸笑容的看着王凡，她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也懂王凡的安慰，心里还是感激的。医生说过唯一的机会就是移植心脏，而他们并没有那个钱，所以她没有希望就不存在绝望，她已看透生命。
蒹葭相信王凡，他说好治就一定可以治，她没想过王凡再安慰阿妈。
“你要用银针吗？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蒹葭一脸期待的看着王凡。
王凡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说自己掌握的中医没有办法，但也不得不说：“哎！蒹葭，银针无法救阿妈了，阿妈心脏枯竭回天乏术了，唯一的办法只能移植心脏。”
蒹葭听后一呆，希望的笑容消失在脸上，不过也没有太沮丧，她现在有钱可以给阿妈做手术了，但还是有点担心。
“走吧，我们去见见主治医师。王凡拉着情绪不高的蒹葭向医师办公室走去。”
柳州南是县医院的主治医师，心脏方面的权威。只是在这个小县城里，他见惯了生死，有很多家庭拿不出高昂的手术费，被迫签署放弃协议。
他真的很想救每一个病人，不过他只是医生而不是上帝，刚刚有一个家属又签订了放弃协议。他失落的坐在办公椅上，自己留学德国5年，学的满身医术，却无用武之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砰砰砰
“请进！”柳大夫调整好心态，轻轻的说了一声。
王凡和蒹葭应声而进。
“大夫，我是吴兰英的女儿，我想了解下我母亲的病情。”蒹葭进门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中年医师。
柳州南看着这个漂亮的女生眼圈泛红，微微措辞说道：“吴兰英心脏枯竭，必须立即移植心脏，她最多还剩下1个星期的时间，过后就回天无力了。”
王凡听后马上说：“大夫，现在有合适的心脏源吗？现在可以立即手术吗？”
“我和你阿公说过了，京城现在有适用的心脏源，只是这台手术保守估计需要50万，你阿公……”柳州南一脸无奈的说道。
“大夫，我们有钱，马上就做手术可以吗？”蒹葭慌忙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递给柳州南。
柳州南马上眼睛一亮。马上催促道：“好！好！你们马上去缴费，我现在就联系京城那边送心脏源过来。”
“好好好。”蒹葭马上去缴费。
王凡也终于放心了，有心脏源就行，就怕有钱了没有心脏源，会更加无奈。
“大夫，我想给老太太换个单独病房，现在环境太吵了，不利于养病也不利于术后恢复，您看……”
“好，我马上安排！”
“还有就是心脏多久可以到啊？”
“今天晚上就能到，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
见惯身死的柳州南一时也很激动，终于不用在看着病人家属痛哭流涕，然后无奈的签署放弃协议，做为医生他当然想救好每一个病人。
王凡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一时有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他像没上过手术台似的，这么激动。
“柳大夫，我冒昧的问下，您是心脏科的权威，当然不是不信任你，您独立有没有移植成功的案例啊？”
柳州南一脸自豪：“我独立成功移植了5例心脏，现在他们都健康的活着，和正常人无异。”
”那您移植失败的有几例？”
“哎，有两例因为心脏不匹配，移植后短短一个礼拜就去世了。”说到移植失败的例子，柳州南也是一脸失落。
王凡听着柳大夫的战绩，不得不说成功率70多已经很高了。但是你这看着40多快50了，怎么才做这么几台手术。王凡一脸怀疑。
柳州南看着王凡的神色，脸色也是一差，他对自己的医术是有自信的，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怀疑，脸上确实不好看。
王凡一看柳州南的脸色暗道，自己是不表现的明显了。马上说道：“我是担心老太太年龄大了，怕会在手术台上扛不下来。”
柳州南老王凡这么说脸色也好看了些许。
“确实，吴兰英身体太差了，但是她的情况不得不立即上手术台，是有一定风险的。”
此时蒹葭交费回来了，听到医生说还是有一定风险。泪眼婆娑的马上焦急的跪下去：“医生求您了，您一定要尽力救我阿妈。”
柳州南也是眼眶一红，看着这个孝顺的女生，马上躲开了蒹葭的跪拜，上前扶起来。“别担心，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我一定会尽力的，你不用这样。”
王凡没有拦着蒹葭，他知道对方在做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事，不过对柳州南这个主治医师的医德还是很满意。不像某些医院的医生，故作为难要小费。
暗叹还是小地方的医生更纯粹也更淳朴一点。不过等见到麻醉师后，王凡才知道，每个行业都有清流，但真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