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章 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一夜没有睡踏实的蒹葭，起来后已经是上午9点。
昨晚秦娜用手机看当前最火爆的综艺节目《我就是歌王》。看到林若兮出场后，一眼认出了是当时篮球场和蒹葭对视的女人。
马上跟宿舍的几人讨论起来，蒹葭出了张小东的事以后和宿舍舍友的关系很微妙。大家讨论也没有带上她。
她也没有强行融入，虽然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但还是没忍住。她就是不甘心！想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输，自己差她很多吗？
当看到林若兮自信的站在舞台上，华丽的服装美轮美奂，让酷似仙女的林若兮更加出尘。
不得不说身为女生的自己看着她，也很嫉妒，太完美了！自己只是丑小鸭变白天鹅，而她生来就是白天鹅。
接着她说王凡给她写的歌做的曲，而王凡是她弟弟。一阵失神，一个晚上的念头没有断，弟弟两个字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蒹葭好恨，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如果他说了就不会有误会。即使查出绝症，自己也会用最后的时间陪着王凡，而不是掉入张小东编织的谎言中。
又想到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张小东，为了他更是和好闺蜜决裂，动情时更是一声声老公都没能融化他的心吗？到头来自己只是一个报复的工具。
心痛！让她不能呼吸，最后都归结于对王凡的恨，是他轻贱自己，才让自己遇到张小东这个人渣。
最后又想到自己的病也就释然了，苦涩一笑，反正也没几天了，剩下的这段时间让自己安静的离开吧。
很晚很晚才枕着泪水入眠。
第二天起床的蒹葭，看着空荡荡的宿舍，一阵心悸，她现在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孤孤单单的，那双曾经充满活力的眼睛也失去了光芒。
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让发呆的蒹葭回过神，拿起手机一看是阿妈，眼里终于有了柔和，她还有阿妈。
“阿妈！”
“阿姐，我是小苍，呜呜，阿妈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阿公说阿妈快要死了，呜呜”
听着妹妹的哭声，蒹葭晴天霹雳，古井无波的眼睛终于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小苍你别哭，把电话给阿公。”蒹葭紧张的催促着。
等了一会。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妮子？”
“阿公！小苍说阿妈要死了？怎么回事？”
“哎，你阿妈心脏衰竭，需要移植心脏，手术费50万，咱们全村人凑起来也就1万块，所以……”
蒹葭听后眼泪止不住的落下，为什么？连阿妈也要离开自己了吗？
“阿公，不要放弃，求求你，我马上回去，我马上回去！”
“妮子，哎，回来见你阿妈最后一面吧。”
蒹葭挂了电话后，脑子都是50万，她想马上回阿妈身边，但她更想救阿妈。
第一时间想到了张小东，他有钱，马上拨通张小东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张小东母亲，张小东还在昏迷中。
“阿姨，我是蒹葭，小东女朋友，我家里……”
“滚！你这个贱人！”
嘟嘟嘟
蒹葭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自己脸都不要了想求他，他都不给自己求的机会。
蒹葭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眼里泛着泪花，手里拿着电话不知道该打给谁。
她不知道还有谁能帮自己，她想到了王凡，尽管他从拘留所出来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但是她还是想打给他。
当要拨出那个号码时，她停住了，他也是个学生，即使想帮自己也无能为力。况且他更可能轻贱自己，像张小东家一样。
蒹葭在卫生间哭了好久也想了好久，最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凄惨一笑，她无路可走了，唯一能快速筹到钱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卖掉！
蒹葭走到热闹的市中心，一咬牙跪在地上，把写好的求助纸放在地上，旁边放着自己的学生证。
整整跪了三个小时，自己身边围着好多人，大部分都质疑她是骗子，侮辱她，辱骂她。
她就像一勾绝望的死水，没有出声辩解，更没有出声解释，自己像个婊子一样出来卖自己，哪有尊严可言。
一个看热闹的声音响起让她古井无波的心颤抖了起来。
“我靠，他真是财大经管三班王凡，大家让让，让他进去认认同班同学！”
是他吗？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又被他看到了？心里一阵酸楚，不过无所谓了，自己也不是他的谁了。
“蒹葭，为什么会是你？”
尽管已经想到会是他了，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真的是他！
可是是他又怎么样？自己已与他无关，为什么要觉得羞耻呢？一念至此，慢慢的抬起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不能是我？”
王凡看着这个自己保护了三年的女生，那个笑容让他心里莫名的心痛。美丽的脸颊一片苍白，整个人死气沉沉。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曾经的蒹葭尽管家庭条件不好，也自卑，可她是积极的乐观的，如今这样！
王凡知道心中的白月光黯淡了，不再圣洁无瑕。但她的本质不会变，她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所以她说的一定是真的，她母亲生病住院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有些责怪，有些心疼，有些不解。
蒹葭听着王凡责怪的声音，这是她近几天听过唯一关心自己的声音，尽管带着责怪，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她倔强的不肯低头，眼泪模糊了视线，也直勾勾的看着王凡。
自己为他抬头与世界为敌，他却一个解释都不肯给自己！她心里好恨，好恨！而现在又跑出来责问自己。你配吗？你凭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谁啊？请你走开，不要打扰我卖身救母！”
冷冰冰的声音在王凡耳边响起，无情的眼神更像一把刀捅在了他的心口，痛的他无法呼吸，身体一阵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曾经的蒹葭不会这么对他，她是温柔的善良的，总是小声的说话，被欺负也像个受气包一样撅起小嘴。
王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稍微稳定心神，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蒹葭，上前一把拉起来。
“起来，跟我走！”低沉的声音，有力的大手，把她拖拽起来。
跪的太久，双腿发麻，起身后没有站稳，差点又摔倒。但用力的推开王凡的手。
“我在卖身，你拉我起来是肯出50万买我吗？”
蒹葭推开王凡，靠在墙上支撑着身体，冷漠的看着他。
王凡被推的一个踉跄，看着这个冷漠的眼神，心在滴血，只是几天，自己与她已经有了这么远的距离了吗？
慢慢的走向前，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脸的心疼。
“蒹葭，你是无价的，50万？会不会太少了？”王凡看着她，一脸温柔轻声的说着。
蒹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力的甩开给自己擦眼泪的手。状似疯癫的笑着，看着很诡异。
“哈哈哈～～无价的？无价到你可以随意的把我扔掉，无价到你连一个解释都没有，无价到我被张小东那么欺负，你都没有安慰我一句！无价到你拿着那些照片，看我有多下贱！王凡，你真虚伪！哈哈哈～～”
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蒹葭心里痛极了，他真的好恨。
王凡看她有点失控，抓住她微微颤抖的双肩：“蒹葭！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做回那个真正的你，我认识的东方蒹葭不是这样的！”
蒹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冷冷的瞪着王凡，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喊道。
“那什么是真的！”
“你说！那什么是真的！”
王凡被蒹葭的爆发怔住了，从来没见过她情绪这么激动。
围观的人也被这两声喝问怔住了，喧闹的商场只有这个角落突然安静的可怕。
这个女孩儿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么撕心裂肺，这么痛不欲生。
抒发了压抑很久的情绪后，终于没有那么压抑了。看着呆住的王凡，轻轻一笑。
“既然你不买我，还请离开……”
蒹葭轻轻的声音还没有说完，王凡马上打断。
“买，我买你！我用5亿买你，这100万是定金，给我点时间，剩下的4亿9千9百万我会如数给你！”
王凡激动的从兜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放在蒹葭微微颤抖的手里。
“跟我走！”王凡拿起地上的纸和学生证，抱起靠着墙支撑身体的蒹葭，向外走去。
蒹葭泪流满面，看着抱着自己的王凡。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此生再无遗憾！
王凡此时心里只有怀中的蒹葭。不远处的林若兮已经坐上王守义的车，上车前看了一眼远方，他没有来！最后满脸挣扎犹豫的向金地豪生酒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