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沈穗儿是块“香饽饽”
“冬儿,取琴来。”沈穗儿冷静道,她虽然没报名才艺表演,但不代表她没有准备,就像考前说好的考前不复习总有人会偷偷内卷,然后惊艳所有人。
片刻后,大殿中央放置了一架紫檀木古琴,沈穗儿出列步至古琴前,对着君郁泽欠身行礼后坐下,葱白的玉指信手一拨,五指瞬间被锋利的琴弦割破,鲜血从指间滴落在琴面上,宛若一朵朵绽放的红梅,指间不止刺痛,还有刺咬感传来,可见琴弦上还被人涂了辣椒水。
沈穗儿侧目而视,萧雪磬一脸淡定,可细看就能看见她眼中的得意。
沈穗儿收回目光,心道,原来在这等着呢。
“陛下,臣妾前些日子不慎伤了手,无法弹奏,雪磬她琴技精湛,臣妾想请她为臣妾弹曲,臣妾一展歌喉,如此便不会扫了您的兴。”
“准了。”君郁泽目光下意识落在沈穗儿手上,但沈穗儿的手藏在袖中,他无法看清。
“不”萧雪磬本能地想拒绝。
“雪磬,陛下金口玉言,你想抗旨不遵”沈穗儿不给她这个机会。
萧雪磬骑虎难下,只“雪磬,我这曲子调子有些快,您能驾驭吧”沈穗儿杀人诛心般问道。
“能…”
“……向江南折过花 对春风与红蜡,
多情总似我 风流爱天下
人世肯相逢 知己幸有七八
邀我拍坛去 醉眼万斗烟霞……”
少年意气,白衣纵马,引得席间众人激情澎湃,不自觉地跟着歌曲点头,如痴如醉。
就是这琴声配不上歌曲,颇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不搭感。
最后萧雪磬手上血肉模糊实在坚持不住了,琴声已听不见,可歌曲仍在唱响,不仅不受影响反而更显绝妙。
一曲毕,沈穗儿惊道,“雪磬,你这手是怎么了?这么多血定是遭了奸人算计。”
语罢,沈穗儿轻提了一下裙摆,正义凛然地跪下道:“请陛下严查真凶,为雪磬讨回公道。”
真凶本凶萧雪磬:“……”
“通知掖廷,查明此事。”
君郁泽话落,萧雪磬面无血色地回到原座上,沈穗儿也回到了原座上,正欲坐下忽然听见提示音:
“是否向皇帝敬酒”
沈穗儿震惊了,君郁泽对我好感度最高他不是重生了吗?那我毒他、绿他、杀他爱妃的事他不都知道吗?不一刀劈了我就是他大人大量了。
震惊归震惊,但白给的技能点怎么能不要。
沈穗儿端起酒杯:“陛下,臣妾敬您一杯。”
君郁泽未置一词,但也拿起了酒杯,算是给她面子了。
(获得3个技能点)
沈穗儿打开个人技能板面一看,
左右逢源-已掌握
歌舞精进-中级
梨花带雨-中级
落井下石-中级
才学精进-已掌握
清者自清-已掌握
明哲保身—已掌握
寻医问药—已掌握
笑里藏刀—已掌握
内力:60(娴熟扎实)
沈穗儿看到最后一栏,才是真的心中舒畅,再也不用吃没有内力的闷亏了。
沈穗儿分神之际,手忽然被人轻轻拉起,沈穗儿回神只见楚欢正抓着她的手腕,手中一张手绢轻柔地将她的五指包裹住。
“姐姐,离开过视线的东西要慎用。”楚欢细声叮咛道。
“一时失察,中招了。”沈穗儿淡然一笑。那把古琴是她惯用的,能成功调包并在琴弦上做手脚的也只有竹雅小筑里的宫人。这次回去得认真整顿了一下。
大殿中央又新换了一批舞女,领舞者舞姿摇曳,媚态丛生,飘带飞舞,宛若敦煌飞天的仙女。
然而危机乍现,领舞者和两舞女袖中忽然滑出一柄剑,有人高呼:“护驾!”
但三个刺客的目标都不是皇帝。
“穗儿!”
“穗儿!”
“穗儿!”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来自燕元照,陶凝,沈霁霖。
陶凝来不及多想,直接伸手抓住剑刃,抓着剑的手鲜血直流。
沈霁霖飞出的筷子没入另一名刺客的后颈。
最后一名刺客是沈穗儿自己解决的,刺客袭来之时,沈穗儿眼疾手快,抓住刺客的手,将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刺客双脚拔地而起,重重地砸在了甄嬛
与陶凝的座位之间空出的地面上,女刺客刚欲起身,一根银筷插入地面,刚好擦着女刺客的脖子。
“别动,不然我把你钉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的妃嫔们纷纷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沈穗儿。
聂笙歌和萧雪磬咽了口口水,她们暗自将自己的头盖骨的坚硬程度与地面比较了一下后,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离沈穗儿远些,以免被串成糖葫芦。
“今日宴会到此为止,待审出幕后主使,朕会给各位一个交代。大朝会切磋明日照常举行。”
这话主要是说给那些外邦使臣听的。
燕元照离开宴会后来到了一处偏殿,里面在等
他的那个男人正是燕赤王,燕钧,不过已经被她明里
暗里架空了。
“你来天祈做什么”
“父王当然是来朝拜的,顺便看看我的元照。”燕赤王眼中的阴暗令燕元照一阵恶寒。
他的脸像一幅深夜的油画,深邃而浓重,每一道皱纹都像是邪恶的种子在其中生根发芽,他的整张脸孔都在传递出一种恶毒的气息,那种气息犹如一股冰冷的蛇,无声无息地游走在他的面庞上,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恶毒和冷酷,让人无法靠近,无法亲近。
“你敢派人刺杀穗儿!燕钧,你还当我是任你摆布的棋子燕元照吗”
那刺客用的是燕赤死士惯用的剑招。
“父王只是送你个见面礼,元照长大了能算计父王了,但看重感情永远是你的致命弱点。先是你母妃后是宸贵嫔。你的弱点总是一个又一个。”
“你还能千里迢迢来到天祈恶心我,看来是我对你手下留情了。这次你回去后就不是燕赤王了。
“元照,若父王说,沈穗儿中了燕赤皇家死士所服用的毒呢?只有我有解药。”
“你这么做是为了鬼鸠令吧”
“元照冰雪聪明。”
“给我点时间。”
“父王等你好消息。”
沈穗儿回到竹雅小筑后打开刚刚在殿外沈霁霖偷偷摸摸塞到她手里的小木盒。
只见里面是一支宝石蓝色的玉簪,簪身上是许许多多的裂纹,摸起来却无比光滑。看得出来这玉簪摔碎过但被人费心修补黏合好了。
盒子底部是一张小纸条,上书:
赌约可作数?——贺丞歌。
沈穗儿眼皮一跳。
脑中凭空多出了一段记忆,又好像是本来就存在,只是无法看清。
“贺丞歌!不玩了,我的簪子都被你弄掉了!”豆蔻年华的青衣少女一脸惋惜地蹲下捡着摔碎的簪子。
“穗儿,你生气了不就一根簪子吗…一会儿我赔你十根簪子。”同样一身青衣的年少的贺丞歌阔气地保证,丝毫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
“这跟玉簪和别的不一样,是我满月之时抓阄抓的,以后要当作定情信物和未来夫君交换的,天祈开国以来便有此习俗……算了都成渣了…”沈穗儿将捡好的碎片全丢了,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长大不嫁人了,单身最美。”
“别呀!”贺丞歌赶忙蹲下捡碎片,“这还能粘好的。”
“算了,别浪费时间了,修不好了。”沈穗儿拍了拍贺丞歌的肩让他别捡了。
少年贺丞歌倔强道:“能修好的!我一定能修好的!”
沈穗儿见他执意如此,计上心头:“不如我们打个赌要是你修不好就给我五十两银子。”
少年贺丞歌不甘示弱:“我要是能修好呢”
“条件你定。”
贺丞歌鼓起勇气说:“你要把簪子给我,不能给别的男人。”
沈穗儿一听,嬉笑道:“原来你想当我夫君呀”
贺丞歌脸红得想煮熟的虾,“…嗯!你答应吗”
“那我要把你五十两加到十万两。不然我多亏。”
“这么说你答应了”
沈穗儿:“如果你修好了,我要是打算嫁人,可以第一个考虑你,但不打算嫁人就另当别论。”
“你说话算话”
“拉钩,骗人是狗。”
已经变成宸贵嫔的沈穗儿莫名感到一阵心虚,虽说她没经历过这一段,但这确实是她能说出的话,随着脑中记忆地渐渐完整,她现在已经无法将自己和主控分成两个人看。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谁说的清呢?
骗人是狗。
“汪。”
“你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君郁泽的声音。
沈穗儿用内力将纸条碾碎,缓缓转身,“臣妾没事,陛下怎么不让人通报”
“朕见你还要通报”君郁泽打量着她手上的玉簪片刻后道,“手。”
沈穗儿将没被琴弦割伤的手摊开给君郁泽看,君郁泽直接抓起她另一只手的手腕“燕元照说你中毒了,你自己没发现吗”
沈穗儿往手上一看,伤口都紫了,这学没学医都能看出来中毒了。
“你再晚些发现,就等着进棺材吧。宣御医。”君郁泽露出一脸嫌弃废物的眼神。
御医将白帕搭在沈穗儿手腕上诊脉后神色犹豫且慌张,“……陛下”
“说,恕你无罪。”
“宸贵嫔,毒入肺腑,恐时日无多,臣实在无力回天……”
沈穗儿也是呼吸一凝,问:“可诊得出是何毒”
“臣学艺不精,诊不出。”
君郁泽一听脸都黑了,厉声斥责:“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