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忠心的狗

    趴在地上的张宏伯不慎明白，他不明地望着昭德帝，问：“圣上，为什么不能动孟望舒，难不成是老臣会错意了？圣上难道不是要对付孟家，让孟家不复存在？”

    昭德帝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张宏伯，重叹一口气：“来人，把护国公扶起来，叫太医过来。”

    随后，他又转身缓步走到龙椅边上，抚摸着金色雕刻而成的龙把手，眼底流露着痴迷，大袖一甩，坐回到龙椅上，回望着硕大的宫殿。

    谁也不能将他南氏拉下这龙椅。哪怕绝无可能性，也不能让甘愿让出皇位，甘于臣子的孟氏存于世子。心防戒备了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不能再延续到下一代去。

    他言：“孟望舒与孤有利，不能动。孟家其他人随你何种方式，暗杀也罢，下毒也罢，构陷也罢，都由着你报复去。”

    张宏伯闻言，很是费解，他想难道只是因为孟望舒表现不俗，亦或是长的漂亮？可让自己的外孙白白落在她手上死去，实在不甘心。

    在公公的搀扶下，才晃悠起身的他，拼着一把老骨头，又重重跪了下去：“圣上，老臣为了圣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忠心可鉴。可是老臣外孙齐绥不日便要杖毙，老臣心痛难忍，看着仇敌一日不死，老臣……”

    言罢间，便已经痛哭流涕，因着伤势，边哭嘴角边流血，看上去惨不忍睹又有些恶心。

    昭德帝见此，眉心一蹙，有些许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发作，毕竟是家养的一条狗，用处还很大。

    “孤对你，对承恩侯，武平侯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宠爱，就说说，你们几个做出的功绩有多少？国公爷莫要强求。你那外孙实属真真该死，一本账本足足记录了八十三名少女的死亡。堪称触目惊心。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张宏伯听着低垂了脑袋，抬不起头来。事实如此，可他想着却不过只是多死了几个人而已，又有什么要紧的。

    正是有他这种想法，齐绥做的那些草菅人命之事才会这般随心所欲。

    昭德帝厌烦，摆摆手，看似随意，实则有心道：“行了，行刑在四月十八，今个才四月十三，不还有五日时间？五日时间还不够你想些法子不成？”

    话毕，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张宏伯被人抬出了宫门，一把老骨头躺在马车上，哼哧哼哧了一路，直到快回到府上，才猛然回味过来昭德帝所言，惊坐而起，连带着身上的都不那么痛了。急忙吩咐下去再五日之内，务必找到与齐绥有几分相像之人。

    过后，在家人费解的眼神之中，不断朝着皇宫方向叩谢皇恩。

    昭德帝似有所感应，对着大皇子说道：“忠心的狗就是要这样去培养的，给他点甜头，他就会心甘情愿为孤所用。张宏伯可是你皇伯伯留下的宝贵财富啊，要好好利用。”

    南承安似懂非懂，但其中意思大抵了解些，恭顺应答：“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