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讨厌你(43)
寒假只有短短十天,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林韵竹坐在床边,头发乱糟糟的,她看着满地的行李,怎么又要开学了?
门被敲了几下,徐清淮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半小时之后出发。”
林韵竹捂着脸倒回床上,怎么就又要开学了啊啊啊啊啊!
回到学校很快又要百日誓师。
林韵竹站在主席台下,今天难得是高个子在前,她站在第一个,手里拿着横幅。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莘莘学子 金榜题名。
仪式结束之后,他们排队上去主席台签名。
林韵竹是第一个上去的,她把名字签在中间,龙飞凤舞大气磅礴。
身边落下一双手,徐清淮拿着笔在她名字旁边落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两个贴在一起的姓名,林韵竹心里有些触动。
时间像奔腾的河流一眨眼滚滚而过。
在低头抬头的日子里,在一张张卷子的覆盖之下,倒计时的牌子换了又换。
快到考试前一个多月,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肆虐。
林韵竹体质向来比较差,她第一个就中招。
整个人脸都烧红了,病怏怏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林雅舒满脸忧心,怎么这个时候病倒了。
“还想不想喝水?”
林韵竹摇摇头,嘴巴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一团浆糊。
徐清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林韵竹一下瞪大眼睛,指着徐清淮对林雅舒说:“可不能叫他进来,等等给我传染了。”
林雅舒看向门口:“哎呀清淮,你赶紧回学校去吧,竹子我来照顾就行了你别也一起生病了。”
这病毒本来就有传染性,现在这个时间又是关键时刻,马虎不得一点。
“无碍。”
徐清淮看林韵竹病怏怏躺在床上,眸子闪过一丝担忧。
“你快出去。”
林韵竹一说话声音跟鸭子一样,讲这几个字都累得够呛,她瞪着徐清淮有些急了,
都快考试了可别出岔子。
“你戴上口罩回学校去啊徐清淮!”
林韵竹又咳嗽好几声,眼角都被呛得留下生理性泪水。
“你别这么激动啊。”
林雅舒拍了拍她的背,“来起来再喝点水吧。”
“我喝不下。”
这都快五月份了,学校进度紧锣密鼓进行,结果好了班上倒了好几片,听说连李雅自己都快熬不住了。
徐清淮拉开门拿着退烧贴走到床边,不顾林韵竹的眼神给她贴上,他探了探林韵竹脖子的温度,烫得吓人。
“贴了这会好一些。”
他在另外一边坐下,看两人神色都有一些着急,安抚道:“别担心,我体质很好没什么问题的。”
“你就非得跟我一起病倒了你才满意是吧?”
林雅舒出去拿药,林韵竹没忍住怼徐清淮。
徐清淮也只是耸耸肩,他眼神柔和的看着林韵竹,“一起病倒就一起病倒吧。”
“你疯了啊?”
林韵竹又是止不住的咳嗽。
她真觉得徐清淮就是个疯子。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最后一个月了再熬一熬就过去了。”
“知道了……”
林韵竹点点头,她也不想这样好吗……
“清淮你就先照顾一下竹子啊,我下楼去拿个东西。”
林雅舒拉开门交代,徐清淮应了一声,伸手给林韵竹把被子拉高了一些。
“要是困了就睡一觉,这几天先不去学校了,流感太严重在家里先。”
林韵竹翻了个身侧脸对着他,因为生病的原因她的脸粉粉的,眸子也因为咳嗽而水汪汪。
听到徐清淮这么说,铺天盖地的困倦袭来,她嘀咕着:“那我真睡了…”
“嗯,睡吧。”
生病确实很难受,不到两分钟林韵竹已经陷入沉睡,呼吸平稳绵长。
女孩长长的睫毛密布,眼底有一圈乌黑,这半年来熬夜熬出来的。
徐清淮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了很久,她伸出手指伸向林韵竹的脸,指尖刚触碰到女孩柔软的肌肤立马又缩回。
徐清淮敛下眉目,盖住眼底的情绪。
看向的眼神确实不算清白像是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徐清淮弯腰向前,微微靠近林韵竹的脸颊,即将接触到的时候,林韵竹突然翻了个身。
徐清淮像惊弓之鸟猛地站起。
他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
徐清淮摸着自己的额头,他一定也是病了,所以脑子里才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他深呼吸好几口气,压制下心里的邪火,看着窗外又一年再次翠玉青葱的常青树,枝繁叶茂,夏天又来了。
徐清淮又回头看了林韵竹好久好久。
像是要把女孩的模样牢牢记在心底。
也许,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
快到徐清淮几乎要抓不住。
林韵竹病了一周多的时间才好起来。
但好在这段时间里有徐清淮给她温习功课,每天都帮她把学校的卷子资料带回家,影响也不算是很大。
考完试的当天,没有想象中的疯狂。
林韵竹站在走廊甚至在期待会不会有人丢卷子,晚上会不会有人喊楼。
但这些都没有。
似乎大家都只是考完了一场平时的模拟考,像最普通的一天一样走出校门。
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分开。
林韵竹站在校门口的时候有些想哭。
因为她知道,有些人分开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也许,这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在想什么?”
徐清淮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接过林韵竹的书包。
书包没装什么东西,她们很多书都丢掉了,必要的东西也都带回家了。
“我在想…以后是不是都没有机会见到这些人了。”
面前人来人往,有人欢喜有人忧,大家都穿着一样沉重的校服,背着厚厚的书包,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一走,可能就真的在没有相交的那一天了。
“伤心了吗?”
林韵竹擦了擦眼角,“也不算伤心吧,就是有些不舍得,感觉大家相处了这么久,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还是有一些难过。”
“正常的,想联系的人怎么样都不会走散。”
徐清淮大手盖在林韵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