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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讨厌你(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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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林韵竹捂着脚,她蹲在杳秋面前,杏眼通红,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滴在沙滩上消失不见。

    “你一直都是这么觉得我的?”

    这一刻,林韵竹仿佛从未走进过杳秋的内心。

    她不死心的问:“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恨我?”

    杳秋眼神闪过了下,她也跟着一起哭,“我…谁让你处处压我一头呢…你要是什么都肯让让我…就好了。”

    两个人都哭着,无形的奠基着一场友谊的死亡和消散。

    徐清淮站在一旁看着,眉头蹙起,一把拉着林韵竹,直接把她公主抱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看着杳秋,

    “那天晚上,其实你早就知道她走去了哪里,是吧?”

    徐清淮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带着林韵竹走去休息室。

    其他人一头雾水。

    只有杳秋知道,徐清淮到底在说什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说清楚,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徐清淮轻轻的把林韵竹放在床上,休息室没锁门,医疗柜也没锁;防止的就是学生受伤可以及时治疗,徐清淮拿了医疗箱过来,他盯着林韵竹肿得跟猪蹄一样的脚,无语。

    “你是想住在这里了吗?这都能站不稳。”

    林韵竹撇撇嘴,继续追问:“你说啊,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事情刚过去,那天晚上也只能是出事的那天,但她怎么没听明白。

    “杳秋,早就知道你往哪个方向走,没有及时告诉我。”

    徐清淮低头给她上药,过了会又说:“别和她做朋友了。”

    “哦。”

    林韵竹低着头,她跟杳秋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关系相当的好,她觉得再也不会有人像杳秋这么理解她的了。

    徐清淮又说:“孟亦芝可以,你跟她玩,我也放心。”

    林韵竹心里一咯噔、突然想到孟亦芝说的话,她试探的问:“你觉得…孟亦芝人很好?那你对她什么感觉啊?”

    徐清淮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林韵竹,看得她心里发毛,结结巴巴,“干…干嘛?”

    “她,只是同学。”

    林韵竹低下头,撇着嘴,“我看她很好啊,人又大方又漂亮,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她?”

    徐清淮认真的看着她,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林韵竹,该学习要好好学习,不要跟那些不好的人接触,听到了吗?”

    徐清淮低头给擦着药,林韵竹看着他的脑袋,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好吧,我肯定会好好学习,你也少管我,冲你的状元去吧!”

    徐清淮嘴角轻扯了下,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晚下楼,没有及时跟着大部队去博物馆参观,整组都被扣了分,每个人都被罚了八百字检讨书。

    回到学校,第二天杳秋就真的不来了。

    听老师说是转回老家读书去了。

    林韵竹趴在桌子上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白天她要学文化,下午要去集训,晚上回家还要被逼着背单词学习。

    好烦啊。

    第二天就是周末。

    如今已经深秋,路边的树枝都变得光秃秃,金黄的落叶铺了满地,一阵秋风吹来,树叶满世界飞舞。

    林韵竹裹上了围巾,她怕冷,小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林雅舒开着车一路到了郊区墓园。

    她们一年只来一次。

    现在林韵竹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每次来都要哭个不停,她抱着花束,沉默的站在墓碑前。

    总有人说她跟林雅舒长得很像,但实际上她跟林儒安更像。

    她爸眉骨很高,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林儒安年轻的时候当兵,后来退伍了之后自己开始创业,只要有空就一定会带着林韵竹玩。

    林雅舒眼神很复杂,她伸手摸着冰凉的墓碑,额头靠在上面,一行清泪落下,双眼紧闭,素白的手指微微颤抖暴露了她的情绪。

    林韵竹已经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她默默站在林雅舒身后,看着林儒安带笑的脸,思绪越飞越远。

    等她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拐角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徐清淮。

    林韵竹一愣,为什么徐清淮会过来?

    她扭头看向林雅舒,林雅舒并没有注意到,拉动手刹准备开车,林韵竹突然打开安全带,拉开车门,

    “妈妈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我等等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她一路小跑跑远,留下林雅舒莫名其妙的,“你这破小孩!”

    墓园本就森严庄重,门口有安保人员看守,林韵竹趴在门口奇怪的歪头,

    “为什么徐清淮能进去?”

    她扫了人脸识别,靠在远处的树干后面,看着徐清淮一身黑衣,捧着一大束花慢慢的走上了台阶。

    男生穿着一件棕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肩宽腿长,那么身影站在墓碑前停住,林韵竹看见他弯下腰把花放下,而后往后退了几步,身形笔直的跪在墓碑前。

    距离有些远,林韵竹并不能看清楚徐清淮是不是在说话,她趴在树干后面看了很久,站得她腿都酸了徐清淮还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嘀咕:“在那里跪那么久干嘛?”

    徐清淮终于动了,他站起身来,很认真的摆正墓碑前面的花束,又像是说了什么,最后才慢慢地起身离开。

    墓园其实很大,分好几个区域,林韵竹想上去找徐清淮,结果发现徐清淮往右一转,拐进了另外一个墓园。

    林韵竹摸不着头脑,徐清淮要去哪?

    很快她就知道了。

    徐清淮在看他爸爸妈妈。

    林韵竹蹲在不远处的小草丛里,撑着脸看着徐清淮从角落里抱出一束花走到最顶上的两座相临墓碑前,这次他没有下跪,只是站在前面,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这次没待多久就走了。

    林韵竹很犹豫要不要喊住徐清淮,但是徐清淮走的很快,一眨眼就已经出了墓园。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来的人很少,现在徐清淮走了,整个墓园只剩下林韵竹一个人,她犹豫再三,还是慢慢吞吞的走到了徐清淮爸妈墓碑面前。

    照片上的人看起来特别年轻,徐清淮跟他爸爸徐安之特别相似,尤其是眼睛,都是非常典型的桃花眼,多情又温柔,只是徐清淮很明显比他爸爸多了几分冷意,平时不笑的时候眼睛总泛着冷意,让人很有距离感。

    他妈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鹅蛋脸,眼睛圆润,五官都很小巧。

    很难想象这样一对恩爱的夫妻,会用这么决绝的方式离开。

    她鼻子有点酸,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徐清淮一定是个很幸福的小孩,她爸爸也就不会离开她。

    她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才磨蹭的走出大门。

    往外走一条很大的梧桐路,梧桐叶已经全部泛黄,市区落叶满地,这里的树叶却都是牢牢的扎在树上,一颗一颗,树顶都泛着黄,像撑了一把金黄的的大伞。

    林韵竹有点触景伤情,风有点大,吹过树梢时不时落下几片树叶,有的飘在她脑袋上,让她莫名的烦躁。

    走了会,头顶突然多了一把白色的透明伞。

    徐清淮沉默地站在她身后,双眸似水盯着她。

    “你没走吗?”

    徐清淮摇摇头,“等你。”

    林韵竹诧异,“你早就知道我在你后面了?”

    “你下次躲的技术能好点吗?”

    徐清淮无语的戳了戳她的头,拍掉了脑袋上的落叶,

    “走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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