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即将登至储君之位
“怎唤我起如此早?”
鹿菱川此刻头晕脑胀,还以为是夜半三更。
“姑娘,眼下快到巳时了,您可觉得有何不适?”
“巳时?”
难怪她没瞧见沈卿尘,这个点,怕是快下朝了。
“是的,姑娘。淮南王已将解药寻来,只是解药还得用了膳之后才可服下。待您服下解药后,奴婢再为您施一回针应就无甚大碍了。”
鹿菱川颔首回应。这两人上朝如此勤快,倒不似方与他们认识的时候,在梦园的日子。
那时的沈卿尘上朝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沈熠之也是动不动称病不去上朝,甘愿赖在她的梦园里。
如今……有了事业心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好,将早膳盛上来吧。”
寒露将盥洗盆端下去处理,鸣珂则去将早膳盛上来。
鹿菱川正细细品味着食物,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巳时,她还未去莺花楼开门。
微微蹙了蹙眉心,抬眸对上鸣珂的视线,鸣珂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连忙解释。
“菱儿姑娘,您不必担心莺花楼的事物。淮南王吩咐过,用下解药后,您的身体会出现不适,今日还是好好将养身子,奴婢已然叫正言去告知池叔了。”
鹿菱川听罢,心中的忧虑稍稍放下,继续享用盘中餐。
用过早膳,鸣珂从袖中的瓷瓶中倒出一颗圆润的黄褐色药丸递给鹿菱川。
这是沈熠之走前交给她的解药。
鹿菱川接过药丸,毫不犹豫放入口中,用温水送服下去。
那股草药香气和各种药材混合的苦涩顿时溢满她的口腔,让她抑制不住地干呕。
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顺顺气,总算好了许多。
随后,鸣珂又将自己的药箱拿来,取出一套银针。
“姑娘,您躺回床榻,奴婢为您施针。”
鹿菱川点头,走回床榻静静躺着,任由鸣珂解开她的衣衫或是撩起她的衣袖。
鸣珂轻柔地在她身上的穴位上扎针,每刺入一根银针,她都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酸胀感,这是针灸疗法特有的感觉。
时光在静谧中流逝,当鸣珂将所有银针拔出时,鹿菱川感到周身流通的气息都顺畅了。
眼下她的状态,出去跑十圈都没问题。
“姑娘,午膳后奴婢还得为您施最后一回针,之后再没不适就说明毒已解完,便无甚问题了。”
“好,辛苦你了。眼下可还有何禁忌?”
“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谈何辛苦?姑娘折煞奴婢了。只是今日还不可过于活动,忌大汗,其他便没甚禁忌的。”
鸣珂的话语简洁明了,也是为了让鹿菱川少些担忧。
她收拾好药箱,向鹿菱川微微一礼,准备退下去。
“姑娘有事唤奴婢,奴婢下去为您熬安神汤。”
鹿菱川点了点头,去到琴案边坐下,轻轻抚摸着琴弦,感受指尖传来的震动,她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她的手法娴熟而流畅,弹奏的每一个音都充满了活力。宛如山间的溪流,又似林中的鸟鸣,闻之心旷神怡。
忽而想到,如今莺花楼的生意势如破竹,她有了去周边城镇开分楼的想法。
若要开分楼,地址优先选择在离盂安最近的洛昌。看来,她得寻个日子去洛昌视察一番。
想到此,她不再分心,醉心于自己的琴音之中。
阳光斜斜地洒进摘星苑,沈卿尘与沈熠之下朝回来,他们方结束一天的政务,听到这飘然而至悠扬的琴声,紧绷的神经便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二人一同步入主屋,坐在茶桌边,静静欣赏这乐曲盛宴,不去打扰鹿菱川。
终于,琴声戛然而止,最后一个琴音在空气中慢慢消散,鹿菱川结束了她的演奏,缓缓抬起头,才发现他二人已然回来。
她站起身徐步走向茶桌,声音中带着欢愉。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奴家一声?”
“我们可不想扰了菱儿的雅兴。”
沈熠之附和:“是啊,菱儿的琴声,让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对了,有个好消息要与你分享。”
他转头看向沈卿尘:“九皇叔,你自个儿说吧。”
沈卿尘听沈熠之提起,一想到那个喜讯,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那份激动依然从他的话语中溢出。
“圣上打算立本王为太子,封母妃为后,时间定在下月初九,重阳节。两个册封典礼一并举行。”
尽管这是早已知晓的结果,但此刻鹿菱川还是由衷地为沈卿尘感到高兴。
“恭喜秦王如愿以偿!”
“噢,对了,奴家也有个消息想告知二位王爷。奴家想将莺花楼分楼开到洛昌去。”
“开分楼,这自然好,菱儿尽管去做,本王都支持你。”
“菱儿,我亦是支持的,有何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暂时不需帮忙,既是奴家想开分管,还是希望自己能全权负责。待毒解了后,奴家想先去实地瞧瞧。”
“这……”
二人闻言,面露难色。
今日圣上方下了册封圣旨,直至举行大典那日沈卿尘是抽不开身的。加上圣上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便命他这个准太子监国,沈熠之辅佐。
他二人要离盂安,想来是不实际的。
“本王与熠之日后怕是抽不出空陪你前往洛昌。这样,本王多派些人手随你去,本王不放心你只身前往。”
“无妨的。到时奴家带上鸣珂和寒露便是,还有言正赶马。”
“如此本王更不放心。你们四人,会武的只有鸣珂,若真遇到危险,她也分身乏术。听本王的,本王多派些人手跟着你。”
“好。”
三人聊得起劲,紧接着寒露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走了进来,糕点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看起来诱人极了。
“姑娘,这是奴婢用今日新摘的桂花制成的桂花糕,您尝尝。”
沈熠之闻到桂花的香气,眉头一挑,疑惑发问,语气中暗含着不悦。
“新摘的桂花可是出自本王的院子?”
“回淮南王,正是。”
面对质问,寒露有些紧张,声音也变得微弱。
鹿菱川见状,立刻出来打圆场。
“什么你的院子?整个宅子都是奴家的,寒露想摘便摘了。如若不摘,花瓣也是要落地的,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