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神龙殿中厮杀
那张太医是李太医的同党，他宅中却是无甚异常，反而可疑。
“派人盯紧张太医。还有，去同熠之说清楚明日的计划，本王会乔装随他进宫。”
“是，属下告退。”
待桓玉瑾走后，沈卿尘戴上面具亦离开了此地，但他不能回秦王府，毕竟如今的他在世人眼中亦是个不知所踪的人。
那日是荻白乔装成沈卿尘的模样引开刺客，他若成功逃脱，自会来寻沈卿尘。他虽不大聪明，却身手矫健，是个忠心的。
此时已是宵禁，街道上寂寥无声。
沈卿尘穿梭于月色之中，耳边唯有风在呼啸的声音，一炷香后，落在鹿菱川的摘星苑中。
“阁……”
沈卿尘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无声地“嘘”了一声，示意鸣珂不要出声，自己则推开门进入房中，轻步轻行来到鹿菱川的床榻边。
一来不想惊醒睡梦中的人，二来考虑到自己风尘仆仆未曾清洗，便转身走向另一边的软榻上，摘下面具，和衣而眠。
晨光出照屋梁明，初打开门鼓一声。
沈卿尘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来，随意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走向床榻。
静静端详着熟睡的鹿菱川，有些不忍叫醒她，但他今日有要事，只好狠下心来，轻轻推了推她。
“菱儿，醒醒，菱儿。”
鹿菱川被他的动作惊醒，睁开惺忪的眸子看着他，怔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秦王何时来的？”
“昨夜宵禁之后。本王今日要随熠之进宫，还得借菱儿的云胶一用。”
方才鹿菱川还在暗自抱怨，怎么她搬了新宅，他们还是会仿若无人地进出她的房间，当她听到“要进宫”时，心知他所为何事，睡意瞬间消散，坐起身来，穿鞋下榻。
“好，奴家这就给您拿。”
她拉开妆台抽屉，拿出盛着云胶的瓷罐递给沈卿尘。
“需要多少尽管用，还有何需要奴家帮的？”
沈卿尘接过瓷罐在妆台前坐下，取出云胶熟练地给自己易容。
“多谢。菱儿照常去莺花楼便可，只是你也得多加小心，沈卿敬若是失势，恐会对你下手，本王会再派些人暗中保护你。”
“好。”
鹿菱川屋中没有男装，便让鸣珂去寻了套家丁的衣服来给沈卿尘换上。
准备妥当后，沈卿尘又要翻墙走，鹿菱川及时拉住他。
“哎！走正门，奴家给您备匹马。”
沈卿尘进出翻墙习惯了，差点忘了此时的他是一副家丁的装扮，走正门才不会引人怀疑。
“还是菱儿想得周到。”
沈卿尘颔首，跟着鹿菱川往外走，路过寒露时随手顺了她端着的一块点心。将点心一口送入嘴中后，飞身上马直奔淮南王府。
“麻烦同淮南王通传一声，就说好酒已到，何时送上门。”
沈卿尘翻身下马，对淮南王府门口的侍卫说了句暗语，侍卫会意，进去通传，片刻后一个家丁出来迎人。
“还请贵客随奴才来。”
沈卿尘跟随家丁到了府中的书房，沈熠之屏退众人，打量着眼前这副“陌生面孔”。
“我竟不知九皇叔还会这等技术！”
“没点技能傍身，熠之今日怕是见不到本王了。行了，说正事。”
“一切准备就绪，皇叔放心，你将这套我府中下人的衣服换上，立刻就动身。”
沈熠之将书案上的衣服抛给沈卿尘，沈卿尘接住衣服，走到屏风后换下。
“桓少师呢？”
“桓少师负责盯梢张太医，无需同我们进宫。”
沈卿尘点点头，道：“走吧。”
沈熠之带着几个侍从乘车来到承天门，出示随身鱼符证明身份后方可放行。
按照原定的计划直奔太极宫的神龙殿，没瞧见皇后的人，应是被薛贵妃成功拖住了。
“本王来看望皇爷爷，劳吴公公进去通传一声。”
“淮南王，圣上近来圣体欠佳，除了太子殿下外，其余人等，圣上一律不见。”
“为何父王见得，本王却见不得，你们拦着本王到底是何居心？让开！本王就不信皇爷爷不愿见本王，定是你们这群奴才从中阻挠！”
沈熠之抓住吴公公的衣领，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眼神冷冽而凌厉。
沈熠之一步步逼近，让吴公公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他是听闻过沈熠之前些日子发疯似的，乱剑将府中下人杀光了。
他颤抖着后退，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无力，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拦住淮南王，万不可让淮南王进殿！”
“谁敢拦本王？休怪本王不客气！”
沈熠之甩开吴公公，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阴冷而疯狂，让人心生畏惧，不敢上前。
吴公公重重跌坐在地，顾不上疼痛，朝远处的一人使了眼色。
那人会意，立刻朝东宫的方向奔去。
自太子监国以来，沈卿敬就住回了东宫，没再回太子府。
如今神龙殿外乱作一团，他们得去请太子殿下来阻止沈熠之“作乱”。
沈熠之眼神阴晦，夹杂着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将他们绑了！”
沈熠之身后的侍从得令，出手制服了拦在殿外的人。
沈卿尘趁乱跟着沈熠之走进神龙殿内，殿门一开，一群看似普通的内侍忽而挡在二人面前。
这些内侍眼神锐利，动作敏捷，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廷内侍，应是沈卿敬豢养的私兵乔装而成的。
好个目无君主的太子，私自养兵，罪加一等！
沈卿尘撑着沈熠之的右肩，飞身踹翻了两个内侍，顺势将他们的剑夺了过来。
那堵人墙有了缺口，变得好应付许多。叔侄二人配合得默契，共同面对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内侍，每一次出击都准确无误德击中对方的要害。
一时间，殿内一片混乱。
龙榻上的沈阑植虽动弹不得，但他意识是清醒的，他知道如今是何情形。
太极殿内的空气中充满了紧张和血腥味，最终，在一次次完美配合下，殿内的内侍死伤大半，其余的也被制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