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目击凶案
陈夕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明垚的肩膀，柔声说道：“别自责，这事儿太离奇了，你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们可以帮你，不对，是你帮我们。”
温宁接过话头，语气坚定：“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或许就能阻止下一个悲剧发生。”
明垚用手胡乱地擦了几下脸，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他深吸一口气，捂住受伤的右臂，艰难地站起来，目光在陈夕和温宁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陈夕身上，声音颤抖却坚定：“我看到了他。”
陈夕和温宁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紧张和期待。
明垚揉着酸痛的右臂，缓缓坐到看台的椅子上，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温宁，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我是在前天晚上看到的，那天晚上操场上突然出现了这个泥塑。”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晚的情景，眼神变得有些飘忽。温宁和陈夕还没来得及回应，明垚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语速有些急促，仿佛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失去勇气。
成都的夜晚已经透着一丝寒意，职工宿舍简陋得连取暖设备都没有。不过，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明垚对此早已习惯。他将厚厚的被子裹紧，把自己蜷成一团，反倒觉得这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这几天，明垚白天忙着篮球训练，晚上还得为明天的考试复习。夜深人静，他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知识点，合上书本，伸了个懒腰，感到一阵轻松。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他拿起洗漱用品，准备到楼下的公共露天水龙头处洗漱。
走在楼梯上，明垚心里默默哼着一首流行歌，试图驱散夜晚的寒冷和疲惫。冷水打在脸上时，他感受到一阵清凉，精神也为之一振。突然，他听见了脚步声，心里一紧。想起食堂负责人曾经告诫过他，住在职工宿舍可以，但晚上不能随便出来乱逛，否则保安那边不好交代。虽然他只是来洗漱，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明垚条件反射地弯腰躲到了水池后面。
脚步声渐行渐远，没有任何停留。明垚鼓起勇气，朝着声音消失的方向望去，只隐约看到一男一女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这个大学有六个食堂，而明垚所在的是第一食堂，正好位于宿舍楼和操场的中间。明垚心中充满了好奇：这么晚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出来的？学校的门禁可是相当严格的。而且，这个时候去操场干什么？好奇心驱使着他决定跟上去看看。
于是，明垚便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越走越觉得奇怪。那个女生的走路姿态非常奇怪，就像个机器人一般。不过，明垚也没多想。很快，他们到了操场，但那两人并没有朝任何一个门的方向走，而是径直走向看台后方。
只见那男人非常熟练地推开了看台下某个房间的窗户。这些房间一般都是仓库，里面存放一些体育用品和杂物，平时很少有人来，确实是一个隐秘的好去处。男人推开窗户后，先协助女生翻了进去，然后自己左右看了看，也跟着翻了进去。
躲在暗处的明垚心想：也许就是两个耐不住寂寞的小情侣吧。正准备离开的他，突然听见了里面开门的声音。这个房间不就是个绝佳的密会场所吗？为什么还要去寒风凛凛的操场呢？
好奇心再次涌上心头，明垚慢慢摸到了那扇窗户下面，屏息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后，轻轻推了一下窗户，发现窗户开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明垚还是决定翻进去。房间很大，和一间教室差不多，乱七八糟地摆着一些体育用品。在微弱的灯光下，明垚确定那两个人不在这个房间里，于是走到门的位置，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操场显得格外冷清，甚至有些诡异。明垚心里嘀咕着，不知道那两个人来这里干什么。他快速扫视了一下操场，没发现两人的踪迹，正打算先回去。这时，操场西南角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紧接着戛然而止。
明垚心里一紧，经过短暂的心理斗争，他决定过去看看。但他不敢贸然行动，而是悄悄爬上看台，小心翼翼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猫着腰靠近。
操场是南北走向，看台位于西边。当明垚猫到看台最右边时，整个西南角尽收眼底。借助微弱的路灯，他看清了那里的情景，顿时呆在原地，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一道土黄色的圆形光墙将一个女生围在中间，光墙上流转着奇异的花纹。那个女生不再呆板，而是疯狂地捶击光墙，表情歇斯底里，但却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光墙外站着一个男人，手中捧着一个发光的物体，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土黄色光芒。他一动不动，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明垚看着眼前仿佛电影特效般的场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
很快，光墙里的女生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土黄色的光从她脚底盘上，慢慢蔓延至全身。大约五分钟后，女生被完全笼罩在土黄色光芒中，光线随后散去。此时，女生已经变成了一尊不会动的泥塑，而那个男人身上的光芒似乎更强了一些。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突然转头，朝明垚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让明垚从头凉到脚底。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地在看台上待了一整夜。直到晨跑的人们来到操场，他才敢回到住处。
回到住处后，明垚不敢再出门，生怕那个男人会来报复。他心惊胆战地躲在房间里，直到听说图书馆又出现了一个泥塑，这让他更加恐惧，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