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最终的真相
“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李顺强压住心中的疑问，表面镇定地问道。
“嗯，这个李顺此时的确还没有什么动静。他不来打扰我们倒也好。我的药剂对他应该是没有用的，漫长的岁月和不朽的诅咒，应该让他免疫了丧尸的病毒。但只要我这么做了，即使是他，也应该为我们感到骄傲。”市长的电子音透出兴奋的声音，貌似对实验结果并不在意。
“杜伦这几年生活十分艰苦，想来身体素质确实太差，没有办法承受变异的痛苦也情有可原。但是应该有某种东西影响了参数，你上传的参数不太对劲。”市长从屏幕里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李顺。
“可能是我们那里操作有了失误，我可以和茵洁科特再去检查一下。”李顺说完就要离开，只是市长叫住了他。
“等等……”市长沉默了一会儿，李顺此刻则有些紧张。
“你好像有点紧张，福克西。”
“时间就快到了，我确实有些紧张。我就怕探索者把我们的计划给……”
“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你看起来有点累了，下去吧。”市长背过身继续观看着录像，李顺则是慢慢退出了房间。
市长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小黑身上，现在必须利用他来创造拆除病毒罐的机会。但是先去视察一下如何拆除最好。
李顺发消息让小黑制造动静，小黑果然开始召集起玩家和他一起出去打怪，这在市长看来更像是聚集人手，准备来个猛攻。
“按捺不住了吗？李顺。”市长喃喃自语道。
李顺则早就到达了水库，入水口很低，沉在水底，而且李顺不会游泳，根本下不去。入水口比较窄小，即使李顺变身成为福克西这样地身材，想要钻进去也是难上加难。
「水雾装置水库入水口。由第三任地下都市市长建立。……已检测到异物，水管外扩存在一节新增的位置物品。」
李顺注视着入水口，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但是根本不可能取得过来，那个部位可能真的需要小型工作机器人才能取下来，但是现在动用机器人肯定会被市长察觉，什么理由都挺苍白的。
市长突然发来消息。
「福克西，来市长室一趟。」
李顺很快赶了回去，市长则把自己的计算和想法对李顺说了一下，李顺点点头，市长的猜测都是建立在李顺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变装的情况下进行地预测，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偏差。这是李顺乐得看见的。市长制定的一系列阻止李顺的计划都不可能成功了，因为小黑真的只是去外面升级而已。
李顺通过让小黑制造动静，给了自己在中枢塔内很多操作的空间。每一天都在市长的眼皮底下收集证据和历史，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明白了。
十二年前，维鲁斯接手地下都市的工作，成为了新一任的市长。他看见了地下都市还存在很多饥饿与贫穷的情况，他发誓要利用科技改变大众的生活，让所有人都吃饱饭，穿的暖。
维鲁斯在发表完就职演讲后，就在中枢塔内潜心研究，他发现地下都市的深处有一种高能矿藏，也是第0号探索者决定在此打下开发点信号的原因。
于是开采计划启动，矿点就在中枢塔底下。随着开采地深入，除了一些新星常见的金属之外，出现了一种蕴含能量的高热矿石——火心岩。
火心岩的发现鼓舞了地下都市的居民，这种独特的矿石可以为地下都市带来巨大财富，维鲁斯也为居民即将提高生活水平而感到高兴。
但是要想将话语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维鲁斯就必须将火心岩的内容破解，如果地下都市居民只是出口火心岩的原材料，加工方还在大城市那边，那地下都市居民的生活现状就并不会因为火心岩而改变。
维鲁斯因此将城内有名的科学家聚集在一起，开始对火心岩做起了研究，从特性，能量，活性等各方面入手。虽然有所进展但是始终不能破解核心内容。
而且在做研究的过程中，火心岩溢散的能量并不会凭空消失，而是依附在中枢塔的建筑内，这使得地下都市的温度急剧升高。维鲁斯最终不得不暂时放弃对火心岩的研究进程。
后来，不远处的都市发生了战乱，有不少难民逃难来到了地下都市，那个城市就是李顺一开始想要去的残阳之城。但直到李顺进到游戏里面，残阳之城的战斗还未停歇。
福克西就是那时候的难民，她原来是残阳之城的富家千金，但财富不一定能成为保护盾，最终她还是被迫逃来了地下都市，她的家人也已在战争暴乱中全部死亡。
市长发觉福克西十分聪明，有潜力成为研究人员，但福克西拒绝了。因为市长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研究，很多政府文书问题没有解决，福克西就慢慢学习处理文书工作，直到后来成为了市长的秘书。
随着地下都市气温太高的投诉越来越多，维鲁斯也有意降温，便叫了不少勇士和商队从暴冰雪地运些冰块回来用于降温，但因为狂暴冰雪地的表面气温真的太低了，不少人虽然将冰带回来，同样会将冻伤一并带回来。这种取冰行动在没有完好的御寒科技以前，是根本不可能长久的。
维鲁斯不忍心民众受这样的苦，最后决定只出口火心岩原料。他第一次认命了，自己这个城市，就是没有能力去开发火心岩这样神奇的矿石吧。与其让民众们苦不堪言，还不如回到起点，至少大部分人都能幸福。
福克西看见低落地维鲁斯，没有去安慰他，反而是提出了辞职。
“为什么？福克西，你也看不起我吗？觉得我是没用的市长。”维鲁斯捂着脑袋，他感觉这就是他人生的最低谷。研究不仅失败了，还弄得地下都市鸡犬不宁，原本好好的地下都市，现在气温高的让人无法居住。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福克西也要离开他。
“没错，我是看不起你，我时常会听到当地的居民说，市长又弄出了什么便民利民的发明，我会很骄傲。因为那样的神人就在我身边。但现在我只看到一个畏手畏脚的失败者，一个连尝试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反而要把地下都市崛起的希望拱手让人的孬种！我没办法在这样的人身边工作！如果你看了这个之后，还在说这样的话，我也不必等你的同意，我会立马走人。”说完福克西把报告甩在维鲁斯面前。
那是一份关于在暴冰雪地的报告，有某样东西被发现了，它的性质稳定，同样具有高可塑性，那就是能源冰晶。维鲁斯看完报告后一下就弹起来，抱住了福克西。
“谢谢你！福克西！你真的是我的大恩人，这个都市的大恩人！”维鲁斯此刻也不顾形象了，抱完福克西后，就拿着报告去进行能源冰晶的研究。福克西则是脸红地看着维鲁斯。
维鲁斯接下来的研究很顺利，火心岩可塑性虽然强，但是很难掌握它的性质。不过能源冰晶却极为稳定，能量也更好操控。利用这两个矿石创造的合金，就能达到维鲁斯的标准。看着实验成功的那一刻，维鲁斯大笑起来，他好像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快活过。
最后用于储存火心岩能的合金能量罐子诞生了。它很快被安装在地下都市的大街小巷，随着火心岩能的规范储存，地下都市的温度也成功降低了。并且都市的供暖用电等都再也不必发愁了。
从此，中枢塔就开始散发着橘红色光，那是因为从地下挖的火心岩能会被储存在中枢塔，整个中枢塔成为了巨大的储能池，它也就有了现在的名字——能源中枢塔。
随着火心岩不断被开发，地下都市的生活水平和地位迅速提高，市长似乎真的完成了他的愿望。
直到有一天丧尸暴乱，数以万计的丧尸向地下都市进攻，而那个时候的阻隔之壁还在施工，没有完全完成，攻击力并不像现在一样强，所以依然有不少丧尸闯入了地下都市。要不是护卫队和星星公会的勇士奋起抵抗，恐怕地下都市当场会沦陷。
维鲁斯看着地下都市居民们受伤的惨状，甚至不得不杀掉一些被感染的居民，维鲁斯就觉得心如刀割。
“如果丧尸再也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地下都市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维鲁斯下定决心，要研究丧尸病毒。
随后维鲁斯让卫兵抓来了一只没有被杀死的丧尸，他发现这只丧尸至少是几百年前的人了，但是各项指标基本正常，除了极强的攻击欲望与消失的意识和疼痛感。
维鲁斯本想研发出能够阻止丧尸感染的特效药，便提取了丧尸的脊髓和脑髓准备做研究，结果除了做出丧尸病毒外，根本就没有做出其他东西来。
最后维鲁斯想到了利用火心岩能用于剖析丧尸病毒，他改建了市长室，在市长室后面构建了一个研究室，里面摆满了火心岩能源罐，为了防止做研究的能源瓶不够总是替换，里面被放上了最大号能源罐和信息机，从此，维鲁斯就窝在里面没出来过，福克西也就逐渐变成了市长代言人。
直到十年前，意外发生，在一次往火心岩能源罐倒丧尸病毒的时候，维鲁斯脑袋一晕，居然一头栽进了能源罐。
他的身体很快被高热能源分解熔化，只一瞬间就成为了分子状，本来他应该要死的，但是丧尸病毒本质上是能量体，它很容易就用自己的能量感染了维鲁斯的分子，使得维鲁斯居然能以一种能源状态活了下来，并且保留他的意志。
维鲁斯发现，这个举动居然还算是给他续命，他之所以会晕倒，就是因为脑子里长了个巨大肿瘤，现在那个肿瘤已经分子化，他便知道了它。
他也意识到，人的身体，真的很弱小，即使他想为地下居民做更多的事，身体都让他无法做到。
通过穿梭在自己创造的信息机内，维鲁斯获得了前所未有地计算能力，他直接就想明白了丧尸病毒的本质，并开始了模拟实验。
直到福克西再次推开研究室的时候，她才发现市长已经遇难了，不过还在以某种形态活着。虽然福克西难以接受，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担起了市长的重担。
市长自己没有意识到，福克西却意识到了，市长没有了身体，也就失去了七情六欲，失去了人的欲望，早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它的意识失去原有的物质载体，是一种执念在支撑着它继续“活着”。它明明随时可以把自己“关掉”，但它没有，它选择了继续做研究，它必须要让地下都市的居民获得真正的——幸福。
之后，地下都市的科技水平爆炸式增长，很多发明一夜之间就出现了。市长可以做到一心千用，它的算力达到了顶峰，也就开始用这样的算力去破解丧尸病毒。
以能量体的状态去理解丧尸病毒，市长很快就把丧尸病毒破译的七七八八，但是模拟实验是有尽头的，它的执念不允许他伤害地下都市的居民，可必须到作用于人体实验的时候了。
它失去了自己的人性，认为丧尸病毒是进化之路，是让所有人获得幸福的必然之路。而幸福，是需要牺牲的。
它研究出了丧尸暴乱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某种丧尸临死前会散发出一种能量波长，某个地方丧尸死的越多，能量波长的范围就会越广。这个波长会吸引周围的丧尸往该地赶去，所以才导致丧尸越杀越多。
市长创造了这种波长楔，并利用地下都市商队去给其他临近地方的商队安装这种东西，而表面上它就是个侦测雷达。因为地下都市的发展大家都有目共睹，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所谓的雷达有什么问题。
终于，源源不断的实验样本往地下都市赶来，地下都市创造出几千个实验体丧尸，丢弃在地下都市外围，那个地方也就成为了现在的丧尸丛林。
一年前，市长发现了自己的细胞即将失活，没有了身体的新陈代谢，即使依靠着丧尸病毒能源，单独的细胞也没有办法活下去，并且自己的算力也在不断下降，它没有办法做到算力巅峰时的一心千用。
不过它对死早就没了感觉，它只想尽快达成自己的心愿。
最后，丧尸计划就要成功了，但李顺却来了，它不希望到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看不到希望达成的那一天。福克西也因为和市长的相处，变得偏执。两个人便开始给李顺下套，处处针对，甚至希望他死在某一次的任务当中，但他确实像传说中的探索者一样，战无不胜。
其实市长也希望，第0号探索者能为它感到骄傲，希望他看到地下都市发展地如此繁荣，也能夸它。毕竟这是第0号探索者发现的宝地，谁又不希望得到这样一位传奇人物的认可呢？
但它再也没法听到这些称赞，它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但它必须让地下都市的居民获得幸福，只要他们幸福了，想必第0号探索者最终也会认可并称赞它的。
“它”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