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吴军捷足先登
“随我冲！”
魏延高喊一声，冲向敌将，一众护将闻声一同冲锋。
“撤！”新城郡太守见局势无法挽回，转身看向后方，司马懿不知何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喊道：“快撤。”
不过已经晚了，魏军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溃逃。
“拿命来！”魏延大刀挥出，一声力喝：“贼将哪里走。”
“将军饶命。”
“你！”
敌将来不及多话，被魏延一刀带走。
“太守死了！”
“快跑！”
随着新城郡太守被斩，一众护军瞬间瓦解溃散而逃。
“军爷饶命，小的愿降。”
众多魏兵见败局已定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以求自保。
“魏将军！”王平后续冲来，见战场局势得以控制，来到魏延身边，大笑道：“此战真痛快。”
“听曹兵之言，此首级是新城郡太守。”魏延领兵跟魏军一交锋就发现遭遇的敌军并非精锐，跟郭淮那厮带领的敌军差远了，沉声道：“看来司马懿此次并没有带荆州精锐来，我估计应该是快马直奔新城郡征调一些沿途守军，战力只能算三流。”
“魏将军不瞒你说，我也看出来了。”王平点头道：“先前在陇右跟贼将郭淮在天水交战，那曹兵战力可比这强太多。”
“传我军令继续追击敌军，不能让司马懿跑了。”魏延见关兴一股狠劲，不知何时已冲到前方，都快没影了。
整个上庸郡局势呈现一边倒，魏军遭到两面夹击，不少士兵被包围纷纷投降，只有万余魏兵逃到对岸。
“听我命令！快点火烧毁所有船只。”
司马师见汉军已攻到对岸，连忙下令：“不能让蜀军过河，快点火。”
新城郡将士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太守人影，拱手道：“将军且慢，太守还没撤回。”
“蜀军马上要攻过来，再不烧所有人都走不了。”司马师闻言望了对岸一眼，此刻早已兵败如山倒，如若船只被蜀军夺走，就这一万士兵都走不了，至于新城郡太守估计十有八九已战死。
司马师高声喝道：“快烧毁船只，抗命者斩！”
一众士兵听命点燃靠岸的木船，很快大火滔天，烽火狼烟滚滚冲向天穹。
“快看，曹兵在烧毁船只。”
汉军将士冲到河岸，没有船只渡河，只见对岸狼烟滚滚，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可恶！让贼兵跑了。”关兴怒道：“传令快速寻找渡河船只。”
上庸城外。
“文长？”
孟达见为首将领朝上庸城走来，仔细一瞧，此人有些印象，高声喊道：“文长兄，好久不见，可还认得我。”
“晦气！”魏延心中暗自骂了一句，此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脚踏三只船，很随意的开口道：“孟达，可有捷径绕过河道，丞相有言在先，必须活捉司马懿。”
“有！”孟达见魏延言语不善，但也不敢得罪，扬手指向后城，道：“往北绕行二十里，有一石桥可通行。”
“二十里！”魏延言语有些愤怒的说道：“等绕道二十里！司马懿早跑回荆州了，太守可知，还有过河之法。”
“上庸水门内封存大量船只。”孟达答道：“我即刻传令调来。”
“好！有劳子度。”魏延这次说话语气变得缓和了些。
“魏将军，天色已晚曹兵已走远，暂时放弃追击。”王平有些谨慎的说道：“将士连日行军早已疲惫，先休整一晚，再者我们不太清楚荆州精锐有没有赶来，天色一黑一旦遇到埋伏，恐怕会很危险。”
魏延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觉竟然跟魏军大战了两个时辰，听王平之言，他身心也疲惫不已，点头道：“王将军，你分一支精锐控制上庸城门，大军在城外扎营休整。”
“好！我这就是去办。”王平应道，接着开口询问：“那孟达以及上庸城归顺将士如何安排？”
“上庸城有不下五千川蜀子弟，曾经被迫跟着孟达叛逃曹操，我建议全部转移到汉中，等候丞相发落。”魏延答道。
“要是孟达不肯离开上庸，该当如何。”王平有些担心。
魏延挥手道：“一刀斩了，要不是给丞相面子，我现在就想把孟达砍了。”
“文长，要忍耐，我先告辞。”王平安抚一声，走向先锋士卒阵营。
黑夜降临，一轮圆月悬挂于天穹。
时间缓缓流逝。
魏军万余败兵来不及休整，连夜行军，步履蹒跚般向新城郡房陵城撤军。
“将士们，加快速度，房陵城就在前方十里，马上就到。”司马师骑着战马巡视行军将士，不断喊话。
“罢了！”
司马懿有些疲惫不堪，身心俱碎，开口道：“蜀军不可能追来，传令就让将士原地歇息一会，连日急行军又历经大战，是人都吃不消。”
“诺！”
一旁亲兵拱手领命，前往后方传话。
“骠骑将军口令，全军原地休整，等候传令。”
“骠骑将军口令，全军原地休整，等候传令。”
“……。”
“我的天，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累死老子了，哪有连日急行军，还没休息就下令攻城，这还没完，还要跟蜀军来一场生死拼杀……。”
“小声点，一旦被将军耳目听到，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我刚才听人说，太守断后，被骠骑将军长子抛弃，直接烧毁船只。”
“真有这事？”
“太守现在生死未知，蜀汉大军压境来势凶猛，恐怕连我们小命都难保。”
新城郡士兵终于可以得到休息的时间，详谈着一些碎语。
“你们在悄悄说些什么，快点起来赶路。”
不知过了多久，行军命令再次传来。
“将士们继续行军，天亮之前返回房陵城，到时在好好睡个安稳觉。”
司马师快马巡视行军队伍，说着一些鼓舞的话。
新城郡。
房陵城外五里处。
“前方可是新城郡太守？”
四更天，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只有火把在黑夜中摇晃。
司马昭快马领路走在前方，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拔出利剑，喊道：“来者何人。”
“真的是自己人。”
靠近之后，那几道人影确认大军是魏军，松了一口气，向前上报道：“将军！大事不好，吴军趁新城郡空虚，连夜偷袭，房陵城已失守。”
“你说什么。”司马懿惊恐万分，房陵城丢了？这下麻烦大了，如何向天子交代，大骂道：“东吴鼠辈，全军将士听我号令，随我与鼠辈决一死战。”
司马懿先斩后奏领千余轻骑奔袭上庸，结果变成这副模样。
汉军为何来得如此之快，按理这不应该，吴军探知新城郡空虚，趁大军进攻上庸之时直接偷袭。
“我如何向天子交代。”
司马懿有些失神，双眸猛然一亮，怒道：“鼠辈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司马懿誓不为人。”
“父亲！”
“父亲！要冷静，如今形势已无法逆转。”司马昭来到司马懿跟前，轻声道：“可上奏天子，孟达投靠蜀汉，你不得已率千余轻骑想擒拿此贼，没想到孟达同时暗通蜀吴导致三面迎敌。”
“此事怪不到父亲头上，你不率兵赶来，魏兴、上庸、新城三郡一样会失守，天子应该不会责备父亲。”司马昭明白接下来应该如何开脱，毕竟孟达要反此事天子也知晓，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父亲！我听人传话房陵城失守了？”司马师听闻急报，匆匆折返。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无法挽回，那就把房陵让给吴军，总比落到蜀军手中强。”
司马懿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里缓和很多，轻声道：“诸葛亮很可能想直取上庸三郡，然后想联手吴军攻取荆州，房陵被东吴偷走，这是好事。”
“父亲高见！”司马师点头道：“如若蜀军拿下新城郡，就可直接威胁到穰城、宛城，后果会非常危险。”
这下新城郡被吴军偷走，蜀汉或许无法容忍东吴而联盟分裂，他甩了甩衣袖，吩咐道：“那就先绕过房陵城返回荆州，向天子认罪，到时在上奏天子举兵伐吴，我此生与吴军誓不两立。”
旭日东升，已是清晨。
武都城外三十里。
北伐大营。
汉军后勤兵非常忙碌，不断运输兵器铠甲以及弓弩箭矢送往后营。
诸葛亮深知接下来陇右曹兵休整完毕必然来攻，必须先了解清楚后勤补给情况，再规划接下来的方略。
“丞相，军粮御史已到大营。”护卫赶来上报。
诸葛亮起身，挥动鹅毛扇，道：“快快有请。”
“拜见丞相。”
军粮御史来到军帐，上前躬身作揖：“在下已整理好粮册，请丞相过目。”
“武都郡粮草足有三十多万担，按照你的吩咐，分发给三郡百姓支助以及粮种，一共消耗五万余担，目前汉中郡所储存粮草也有近三十万担，可供北伐大军四月有余。”
“御史，你办得很好。”
诸葛亮微微颔首，他一直非常关心粮草问题，曾经北伐问题就是出在粮草上，笑道：“连日运粮辛苦了，先下去歇息。”
“丞相，在下告辞，”军粮御史退出军帐。
六十万担粮草如果省着点用，可供给北伐大军五月以上，如今春种已经播下，汉中、武都两郡多出十万百姓耕种，到时收成基本可以补上，加上川蜀运来的粮草，到时完全不用为粮草发愁。
不久前探哨来报，魏主曹叡颁布诏书，昭告天下举兵三十万大军犯境，这得消耗多少粮草。
诸葛亮沉思片刻，翻开雍凉舆图，开始推算，如果真的举兵三十万大军南征，从关中发兵途经褒斜道，行军至少要一月。
诸葛亮脸色忽然凝固，因为他发现这数字有些庞大，雍凉的粮草能撑住吗？从中原征运粮草运来褒斜道，路途几千里。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笑意，此战只要拖住曹魏两月，如若曹真上头不肯撤军，到时就可突然挥师出陈仓，然后向东直奔郿县，封锁褒斜道魏军后路。
十万大军在褒斜道，一天得消耗多少粮，一旦无粮，在秦岭插翅难飞又没有补给，必然瞬间瓦解。
“可如何让曹真两月不撤军？”
诸葛亮闭目深思，或许这时候可采用姜维的诈降之计，引诱曹真，再者可佯装败退，将汉中箕谷等险要放弃，让于曹兵。
“先给曹兵之希望，再给曹兵之绝望。”
诸葛亮喜笑颜开，要是局势按他预测的那样发展，褒斜道将成为曹兵的葬身之地。
一旦曹真所率领的大军崩盘，雍凉粮草短缺，汉军就可全面挥师北伐，与魏军在关中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