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牛妖公爵
宁蔚刹车减速，正要掉头打方向，突然灵机一动。
“快！掉头！”许队急切喊道。
“好！”宁蔚一咬牙，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开始打方向，刚做出掉头的动作，突然回正，同时脚下踩死加速踏板。
老破旧皮卡车猛的左右摆动，很快回正，全力提速，疾驰向前。
“我动不了！我的手！怎么回事？我的脚！”宁蔚惊恐的大叫，同时上半身和头不停地撞着靠椅，手和脚仿佛被黏住，动不了分毫。
许队来夺方向盘。
宁蔚死死握住。
“救命！救我！是那只牛妖！他控制了我！”
贾丁摸出飞刀。
可能是许队的抢夺，车子恰好再次左右侧晃。
车后座两人倾斜摇摆，坐立不稳。
“许队！你们快跳车！再晚就来不及了！”宁蔚大喊。
眼看离牛妖越来越近，后座的贾丁终于按捺不住，一脚踹飞车门，跳了下去。
车后座的托运工，害怕之下跟着跳车。
可惜，他没有分清楚生路与死路，刚落地，还在地面上翻滚，便被贾丁用飞刀杀害，当场死亡。
如果说后面是狼，那么前面便是虎，演戏骗过贾丁，前面的牛妖，该如何面对。
许队还在抢方向盘。
宁蔚正手一巴掌呼他脸上。
许队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你……”
宁蔚反手一巴掌呼他脸上。
许队双手捂着脸，他被打懵逼了，“你没有被控制啊。”
“别说话。”宁蔚压低声音呵斥。
真是搞不清楚状况，马上经过牛妖，现在是讲一些废话的时候嘛！
宁蔚想开车从旁边冲过去，想法很好，可牛妖显然不会让他轻易离开。
老破旧皮卡车路过餐桌后的牛妖，无事发生，许队刚松一口气，岂料前方路上冒出几只牛妖。
直立行走的结丹境牛妖。
此路不通！
宁蔚只能刹车，倒挡，老破旧再次路过西装牛妖，后路上又冒出几只站着的牛妖，退路被封。
刹车，往前开，在西装牛妖旁停下。
“完了！这下完了！”许队惊慌的在车内左顾右盼，寻找出路，手不自觉的搭在腰间，可这并不能给他安全感。
四面八方都是牛妖！
“人类，我的朋友，坐下来聊一聊？”西装牛妖摇晃高脚杯，口吐人言，发出邀请！
“讲！讲话了！妖怪讲话了！”许队惊恐的大叫，他放下搭在腰间的手，掏出手机，快速查了起来。
宁蔚也震惊了，讲话了！妖怪说人话！原来这才是妖怪！
“我好像看过这只妖，最近看过，在哪里？”
“找到了，牛妖公爵，域主级妖怪！”
“然后呢？”宁蔚问道。
“什么然后？”许队懵道。
“有什么用？”
“没用。”许队表情一滞。
“两位人类，请下车。”牛妖公爵再次出声。
没办法，妖怪盛情邀请，不好拒绝。
宁蔚带头下车，许队颤颤巍巍犹犹豫豫之下，还是跟着下了车。
牛头人身，人的脸型，五官都是牛的样子，头顶一对牛角，体形较其他牛妖而言，矮小很多，只有两米左右，毛发浓密，黑色的西装绷的很紧，手夹大号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鲜红的液体。
犹如一只西游记中的牛魔王，生活在现代。
餐桌很长，牛妖公爵一人坐一边，另一边摆放着一排三张椅子。
“坐。”宁蔚先坐下，随后招呼许队。
“牛妖公爵是吧，你好！”宁蔚友好的打招呼。
“噢，人类都叫我牛妖，我很讨厌牛妖这两个字，不过公爵这个称呼我倒是很喜欢。”牛妖公爵道，语音不是很准，像刚学汉语的老外。
牛妖公爵一口饮尽红色液体，张嘴时露出巨大的牛舌头。
放下高脚杯，却不小心捏碎。
牛妖公爵看着碎掉的玻璃杯，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上的牛角，“哎！又碎了，你们人类的东西不能做的结实一点吗？”
两人都没有回答，万一回答不好怎么办，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啪！啪！”牛妖公爵鼓掌两下，它的手也有五指和关节，与人的手十分相似，只是颜色不同，皮更粗，指甲更厚，手背有浓密的毛发。
听到声响，一位虚胖的厨师从路边的房子里出来，带着厨师帽，单手端着餐盘，一只手背在身后。
一块黑椒肉，搭配黄油，红萝卜与西兰花点缀。
“牛排？应该不是，牛妖面前吃牛应该不太可能，猪排？可是纹理不太像啊。”宁蔚思索着，不知道是什么肉。
刀叉匙，红酒，玫瑰，餐巾。
香煎‘鹅肝’，秘汁炸‘猪皮’，鱼子酱搭配意面淋上甜橙汁。
如果不是在马路上，眼前和周围没有牛妖，宁蔚还以为身处哪个高档的西餐厅。
虚胖厨师一个人忙前忙后，上菜时还要带上笨拙的优雅，来来回回的从房子里拿餐，速度很慢。
值得注意的是，菜的分量是按照四人份布置的。
期间有不长眼的猎人开车路过，看到这阵仗，赶忙掉头，一个漂移甩尾，轮胎都踩冒烟了。
一只牛妖转过弯道，不一会儿已到跟前，上半身升腾着白雾，口鼻吞吐，肩上丢下一个人类。
赫然是贾丁。
“坐下，人类。”牛妖公爵道。
贾丁勉强支撑着身体，擦去嘴角的血迹，爬上唯一的空位，瘫坐在凳子上。
宁蔚眼睛微微眯起，这家伙还活着，情况不妙！
“好了，三个人凑齐了。”
“很可惜，提前死掉一个，好戏看不成了，四个只能活三个，多么有趣的剧本啊。”
宁蔚回头看向身后，马路上，原本死去的托运工，尸体已然消失不见。
“人类，我的朋友，请用餐。”牛妖公爵做出请的手势。
宁蔚思考着，红酒杯，西装，虚伪的礼貌，傲慢的邀请，像极了西方那一套，文明与野蛮中自诩的“文明”。
“噢！赞美上帝！”宁蔚装模做样的用手在额头和左右胸前各点一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差点忘记，赞美上帝。”牛妖公爵同样点三下，闭眼，进行餐前祷告。
宁蔚眯眼偷看，见牛妖公爵睁开牛眼，也适时睁开。
“那么，开动吧。”
宁蔚拿起刀叉，却又放下，“我有罪，我祈求上帝的宽恕。”
“你吃。”牛妖公爵看了眼宁蔚，见他一脸痛苦悔恨的表情，转头看向许队。
许队拿起刀叉，切下一小块肉，见宁蔚目光幽幽的看着他，动作一顿，“你不吃？”
“上帝还没有原谅我，我不能吃。”宁蔚道。
“我也有罪，我也不能吃。”许队觉得还是不吃为好。
“人类！你不想吃？你在欺骗我？看来你不把我当朋友！”牛妖公爵的语气充斥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