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广客轩喝酒
顾尘安喃喃道：“李长溪？倒是跟你这张贵气的脸不太匹配。”
男子展颜一笑，不置可否道：“午时了，一起用膳？”
顾尘安微微点头说：“成，那说好了，我请。”
男子没有回应，两人并肩而行走出习武阁。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京城颇负盛名的广客轩酒楼，因酒楼里的名厨一手妙艺而得名，拿手菜有二十余种，其中椒麻香酥鸭，江河鱼下，桃子烧肉最受欢迎。
此时正是吃午膳的时节，一楼宾客如云，两人来到二楼一个雅间，房内古韵雅致，远离喧嚣，让人瞬间心悦神怡，忘却烦恼。
一炷香后，桌上摆满菜肴，除去椒麻香酥鸭，江河鱼下，桃子烧肉又多了三道青菜，翡翠白玉，冬笋盖被，嫩菘卧雪，菜旁还放置一壶桂花酒。
男子试探开口：“能喝酒么？”
顾尘安回复：“男人怎么能说不能？”
男子笑意盎然，开口：“你这个比喻倒是有趣得紧。”
顾尘安嘿嘿一笑，反问：“你呢？应该挺能喝得吧？”
“你怎么知道？”
“猜得喽。”
“哦？仅凭直觉？”
“不止。”
男子闻言笑而不语。
“到底能不能喝？怎的不说了？”
“等下你不就知道了？”
顾尘安不再追问，接着两人吃得不亦乐乎，顾尘安提起筷子伸向那诱人的椒麻香酥鸭，夹起一块鸭肉放入嘴里一阵咀嚼，咕咕哝哝说道：“嗯……好吃。”
男子不悦开口：“别总吃肉啊，喝酒啊。”
顾尘安不以为意，说道：“你不得让我先垫吧点？”
说着，两人端起酒杯，你一杯我一杯桂花酒入腹，酒气醇香，沁人心脾。
顾尘安在清河村时极少饮酒，凤春田间或会送他们黄酒，主要也是给爷爷喝的。此前每次爷爷喝酒时都一脸陶醉，顾尘安偶有眼馋便拿过酒坛倒一大碗，浅酌几口后总觉辛辣，寥寥几口便放下酒碗不再喝了。
故此顾尘安没半点酒量，只是底子还凑合，与对面男子对饮十杯后虽已微醺，好在意识清明不碍事。
男子酒量则比顾尘安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明明喝的酒比顾尘安要多依旧面如止水，一脸笑容地望着他。
哪怕顾尘安隐匿得再好，心思诡谲的男子还是窥见到他那抹不易察觉的醉意，故而开口：“酒量这么差？没关系，以后多跟我出来喝酒，保准你酒量一日千里。”
顾尘安毫无疑问地甩了他一记白眼，说道：“酒量见涨有何用？又不是剑道。”
男子啧啧道：“看不出来，你习武这么刻苦的？怎的，想当天下第一？”
顾尘安迁思回虑，回答：“说实话，也没那么想。”
男子不解开口：“那你为何如此希冀着百尺竿头？”
顾尘安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回答：“习武者哪个不想？”
“是啊，学刀的也好，学剑的也罢。谁不想做第一呢？”
“这么说，你也是？”
“嗯，未能脱俗。”
“你习剑多久了？”
“五年。”
“五年，那你的在什么……呃……算了，不问了，这是你的秘密。”
男人又笑而不语。
酒楼外，日光旖旎。酒楼里的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两人仍然慢哉品酒，就这般东拉西扯，聊的不是人生理想，而是关于武学的话题。男子说刀法不好练，顾尘安闻言猛点头附和，赞同得不能再赞同……
戌时
顾尘安练剑完毕后习至天黑，他躺在床榻上闭目凝神良久，正欲起身打坐门外陡然响起叩门声。
“噔噔噔。”
顾尘安急忙坐直身体，说道：“进。”
一位瓜子脸的娇俏女婢忐忑地走入屋内，开口：“公子，我来拿你的换洗衣衫。”
说话的女子正是入府没多久的阮一一，没有被派遣到卫安那边做事，而是安排在顾尘安的墨山阁做丫鬟，用意显而易见。
正常来讲，婢女需伺候主人的饮食寝兴，起夜小解涵盖端茶倒水，不过这都被顾尘安一一否决了。许是从小一个习以为常，不适应有人伺候，做不来那众人之上的世家公子哥。
顾尘安柔声开口：“噢，被我叠起来放在木几上了，你直接拿走便是。”
阮一一小心谨慎，蹑手蹑脚地走向木几，伸出双臂捧起规整衣衫刚转身顾尘安突然开口：“对了一一，这些日子你住得还习惯吧？”
阮一一听闻受宠若惊，茹茹诺诺开口：“嗯，挺好的，相较于之前闲在家时无聊得紧如今每日一都过得很充实。”
顾尘安笑意盎然，说道：“那就好。如果谁欺负你了别忍着不说。你跟我说，我帮你出头，知道了么？”
阮一一朱唇紧抿，既紧张又感动地回答：“嗯，好，谢顾公子好意。”
顾尘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我带你进来就得对你负责不是？至少得保证你待在卫府嫁出去之前人是安全的。”
阮一一眉头小拧，蹙霞开口：“奴婢……奴婢不想嫁人。”
顾尘安忍不住询问：“为何？”
阮一一面颊红晕，闭嘴不语。
顾尘安惫懒开口：“你现在不想嫁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心仪之人，等你有了心仪之人那日，我都拦不住你。”
阮一一依旧抿嘴不言，手指紧攥。
顾尘安猜不到她的心思，说道：“行，反正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然由你自己决定。若真等到那时，你想嫁便嫁，不想嫁便不嫁。”
阮一一闻言神情终于不再紧绷，展颜一笑说道：“谢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