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爹娘的相识相爱
文武兼备，从不缺乏爱慕你爹的女子，包括门下的女学生亦是如此。什么礼仪廉耻，有违道德皆不顾及。各种信笺青丝多到数不胜数。不过你爹并非觉得高兴，反而觉得苦恼，其他同僚还打趣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爹只是无奈笑笑。
你娘是爱慕你爹的众多女子中的其中一个。不过她没有送那些物什，她性子爽利，在国子监读书时总是气势凌人，倒是吓跑了一些爱慕你爹的女学生。现在想想她那时也许是故意的。”卫安说到这里时嘴角轻起。
顾尘安笑着打趣：“我娘可真聪慧，怪不得我爹都没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卫安眸光微动，幽幽开口：“是啊，说起他们的相知相爱也颇为有趣，是你娘先你爹一步倾心以告，如此大胆举措恐怕天下女子再无第二人。”
顾尘安听闻震惊不已，嘴巴大张。
十八年前，东樊城，国子监
一位青丝竖起的红衫少女靠在朱红廊柱上。
她抬起眼皮，下巴微扬，开口：“你觉得我怎样？”
青年一脸错愕，旋即喃喃道：“挺……挺好的。”
少女挑了挑眉，嘴角微勾说道：“嗯……我觉得你也不错。”
青年依旧愣在那里，平日里在门下女学生面前侃侃而谈的他此刻却如女子般扭捏，毫无男子气概可言。
明媚少女朗声开口：“你觉得我不错，我觉得你也不错，那我们是不是还挺般配的？”
青年闻声木然，神情紧张，吞吞吐吐道：“呃……嗯……”
少女拧眉，不悦开口：“怎么？你觉得我们不相配？”
青年蹙眉不语，一脸纠结似在酝酿措辞。
少女赌气开口：“那算了。”话落，潇洒转身大踏步离去。就这般走了一丈，两丈，三丈。
“苏文珊，我觉得我们挺般配的。”
一道洪亮嗓音划过空气，青年终于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少女停住身形，笑脸烂漫。
顾尘安听到这里展颜一笑，这是他第一次听闻有关自己爹娘的事情发自内心的开心。
旋即卫安接着说道：“按理说你爷爷曾是鸿胪寺主簿，你外公是尚药局司医，你爹与你娘也算良配，可他们偏偏是师生关系，你外祖父母知道他们的关系后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不惜把你娘关进柴房，但你娘会些武力除非高手否则就算整个苏府加起来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苏老爷一怒之下放言，若你娘不离开你爹他们就没有这个女儿，苏夫人虽然不舍但拗不过苏老爷。你娘个性执拗，认准了一件事情便绝不回头。
所以，他们最后成亲了，其实他们俩的感情一向不错。”说到这时卫安眼底有抑制不住的惋惜，然后轻轻叹息。
顾尘安若有所思，自出生以来他从未见过外祖父母，对他们自然没有感情可言，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相见。
虽然他同样没见过自己的娘但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有多少呢？他自己也不晓得。
他不想妄论外祖父母与娘之间孰对孰错，他终究还是向着自己的娘亲。
“你外祖父母如今挺好的，身子骨都硬朗。”
“哦。”
说完，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他们住在京城哪里？”
卫安幽幽回答：“与卫府隔了几条街，离得不算太远，若你想去我让阿柴带你多去。”
顾尘安急忙说道：“不必了，卫叔叔，我现在不想过去。”
卫安闻言轻轻点头，也十分理解顾尘安，并未继续在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转而说道：“从今日开始，我便正式授你围棋之道，你可做好准备了？”
顾尘安恭敬回答：“准备是准备好了，但我难道不应该先拜您为师么？”
卫安轻笑道：“不必了，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就算没有拜师，你跟亲传弟子又有何分别？”
顾尘安回答：“卫叔叔说的是，都听卫叔叔的。”
卫安幽幽开口：“既然你现在入定无碍，就锻炼体魄吧。”
说罢，他来到石桌旁拿起一个装满棋子的青釉棋罐走到顾尘安面前说：“你每日需双手举这两个棋罐一个时辰且得保证棋子不可掉落。”
顾尘安微微颔首，正欲接过棋罐卫安率先摆了摆手。
一个四十不惑，矮小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腰间悬剑，男子身长近五尺，神色拘谨。
顾尘安的身长比普通男子高，约莫不到六尺。而眼前的男子的头顶跟顾尘安的下巴持平。
男子走到卫安面前躬身作揖开口：“属下见过大人。”
卫安轻轻点头。望向顾尘安说：“这是武评排名第五十名的邱狼，你叫他邱叔叔就行，以后由他来教你剑法。”
顾尘安面朝邱狼深深作揖，恭顺开口：“见过邱叔叔。”
邱狼神色腼腆，微微点头。
顾尘安心中忍不住腹诽：邱前辈？似听说过，可为何印象不深呢？好像极少听闻有关他的传闻更别说与其他武道高手的战况了。
顾尘安之所以印象浅显倒不是因为邱狼的修为不济，按说以他中规中矩的名次江湖上至少应有他的传闻秘事，只是此人太过低调。
卫安继续开口：“以后若是你出门，邱狼会在离你十丈外的地方守着，同时我还会加派一些其他江湖高手。
唉，不得不防啊。”
顾尘安豁然贯通道：“卫叔叔是怕杀害我爹娘的凶手转头来杀我？”
卫安淡淡回应：“放心，那人不会冒冒失失来杀你的，防患未然罢了。”旋即摆手示意邱狼退下，邱狼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卫安温声开口：“记住，辰时两手举棋罐一子不落一个时辰，其他练剑时辰邱狼自有安排。”
顾尘安正色道：“好，一切听从卫叔叔。”
卫安会心一笑，又摆了摆手示意阿柴去拿东西，顾尘安不明所以静静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