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白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相约而至。
早一个月前，陈可就开始做寒假安排。
她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爸妈带她去三亚旅游。
这几天一直在挑选好看的衣服。
“眠眠，你不出去逛逛吗？机会多难得啊，高三可就没时间了。”
时眠摇了摇头:“我们刚来京市，第一次在这里过年，对我们来说很新鲜。”
陈可摇晃着小脑袋，傻乎乎的点点头:“对哦。”
寒假第一天，时眠难得睡到日上三竿。等拿起手机，看到信息已经99+，班级群里大伙放飞自我，聊的热火朝天。
时眠看到顾景之发的信息。
顾:醒了吗？要一起吃早饭吗？
时眠看了看手机屏幕10:25，再看看信息发送时间8:00。
假期让人颓废啊！
“抱歉啊，我刚醒……”
“要不早饭换成午饭？”
发完信息，时眠抓紧洗漱。
顾:好，定位发我，我去接你。
时眠想了想，未成年人应该不能开车吧……
“不用麻烦，我打车过去，你把定位发我。”
顾:好。
到了饭店，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芝兰玉树的少年，眉目如画，神情淡漠。
他低头玩着手机，似乎在和人聊天，一会功夫便吸引了很多女生看他。
不待时眠走近，顾景之发现了她，寒风凛冽的冬天似被他那抹笑容撕开了口子。
“到多久了？怎么不在里面等？”
“刚到，走吧。”
说完极其自然的拿过时眠手上的背包，她来不及反应，只能跟着往里面走。
顾景之把菜单递给时眠:“想吃什么随便点。”
她没有矫情，问了对方有哪些忌口便点好几个菜。
“寒假有什么打算？要出去玩吗？”顾景之边说边把茶水递给少女。
时眠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口感不错。
“写作业，帮妈妈看店。”
“京市也有很多地方挺好玩，想不想去逛逛？”顾景之看似随意的开口。
时眠想了想:“你有什么安排吗？”
“大概会忙半个月，剩余时间暂时没安排。”
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她双眼发亮，满含期待:“要不你帮我补习物理吧。”
说完甜甜一笑，好不乖巧。
顾景之被她忽然的笑容闪了一下，好想上手摸一下……
他定了定心神，想到时眠的物理成绩:“可以。”
听到答案，时眠兴奋不已，这么个大神给自己辅导，她还不信搞不定物理。
可去哪里辅导呢？
家里肯定不行，要是被父母发现自己和男生单独相处，估计要生出一堆幺蛾子。
图书馆太安静了也不适合。
看着少女一会纠结，一会否定的表情，顾景之觉得甚是有趣。
他用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凝视对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终是不忍心，顾景之提议说:“要不去我家？”
时眠被他的话惊了一下。
不自觉的反问:“你家？”
“恩，我家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和邻居都不熟悉。”
似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顾景之又一本正经的补充道:“放心，你还小，在我对你表白前，不会对你做什么。”
时眠这下真的被惊到了，刚喝进去的水也喷洒而出，顾景之连忙给她擦水。
“你……流氓。”
少女满脸通红，半天憋出这几个字。
顾景之内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是第一次被人骂流氓，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他的确有故意撩拨的成分。
京一中校规极严，一旦发现有人早恋，不光全校通报，还要通知家长。
顾景之不想让她面对这些，上次两人也只简单领会了一下对方的意思。
他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相处，怕对方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又怕对方因为两人还没确定关系逃避。
看着时眠因为生气泛红的小脸，顾景之觉得有些话还是应该说清楚。
“时眠，我喜欢你。高考完做我女朋友好吗？”
听着顾景之直接大胆的表白，时眠刚消下去的绯红又爬满全身，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对方。
时眠思绪乱飞，她知道自己有些喜欢顾景之，可到底有多喜欢她也不清楚。
她才17岁，她有想读的大学，有想实现的梦想，更何况，他们只认识几个月。
上次在图书馆，他们感受到彼此间的好感，可青春年少的懵懂喜欢真的能长久吗？
她不确定，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想也不愿给对方一个自己都不确定的承诺，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大概就是他俩现在的情形。
上次顾景之送她的手链被她悉心保存，想着若有朝一日两人没有结果便还给他。
所以，有些承诺她不敢给，她怕自己对他的喜欢太浅，更怕1年半后所有的心动都变成物是人非。
她捋了捋思绪，看着对方因为紧张上下抖动的喉结和一双既期望又害怕的眼眸，时眠心想，即便不能给他想要的答案，也要说清楚。
“顾景之，我承认现在对你有些喜欢，可现在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家只是个普通家庭，父母辛辛苦苦供我上学，我不能因为情情爱爱耽误学习。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考上清大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更何况，我们都还小，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优秀又好看的异性有好感很正常。可这种感情到底有多深恐怕我们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在我们毕业前不考虑这些，好吗？我没办法给你答复。”
说完时眠不敢再看对面的少年。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顾景之的心脏仿佛被人撕扯般疼痛，可看着少女小心翼翼又一脸愧疚的样子，他瞬间释怀了。
顾景之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女和别人不一样，她看似温柔却很坚定，对亲人有担当，对朋友有耐心，对人生有规划。
可能从小的成长环境简单纯粹，又不缺爱，她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对爱情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者说她一直以来的爱情观都很成熟理智。
思及此，顾景之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是我心急了。”说完给时眠添了一杯茶水。
少女边喝茶边用余光打量对面。
“我明白你的想法，不急，慢慢来，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吗？”
最后两个字缱绻温柔，满是祈求。
时眠的心脏好似多跳了两拍。
她不再逃避，直视顾景之的眼睛:“好。”
就这样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