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亲受伤
可凤顿觉晴天打了个霹雳，立刻拿着电报去找经理。
经理看了电报，二话不说。马上批了可凤一个星期假。让可凤立刻回家。
可凤心急如焚，归心似箭。这次她选择了最快的火车，恨不得即刻飞回家里。
早上出发，下午三点多，可凤顺利回到了家乡。
可凤刚进家门，就听见爸爸睡房里传出“哎哟！哎哟！”的痛楚哀叫声。
可凤快步走进爸爸睡房，只见爸爸躺在床上呻吟着。
“爸爸，你怎么啦？”可凤走到爸爸床边，心疼地问。
“你爸是自找的！”可凤妈妈走进来说“我们家山脚下那块地，又陡又斜坡。我早叫你爸不要种那块地了，他非要去种。家里那么多地，你每月还寄八百给我们足够家用。你爸非要拼命去种菜，还非在山坡那 块地种最多的菜。前天去淋菜不小心摔一跤，直接从斜坡菜地摔到山脚 下。这把老骨头不知摔断了没？村里医生打了针都还喊痛，人家就叫我
送去桂头医院。我不识字只能叫人家打电报喊你回来。”
“好，妈妈你帮我爸收拾几件换洗衣服。我去请车马上送我爸去桂头医院。”可凤说完就急忙往家门外走。
可凤走去村里集上租了辆三轮车，和出租三轮车司机一起，把爸爸扶上车，用被子垫三轮车厢，让爸爸躺下，随后与妈妈用手扶住爸爸的 头。尽量让爸爸躺得舒服些，两人一起，送爸爸去镇上医院。
三轮车从杨溪到镇中心卫生院，老司机开得快，不用半个小时就到了。
可凤请求医生帮忙，用轮椅推着爸爸去做了各项检查。医生告诉可凤，病人只是肌肉韧带拉伤，并没有伤及骨头。只要搽些外用药，在家 休养几天就会好，不需要住院。可凤心疼爸爸，央求医生开些好点的药， 让爸爸快点好，不要让爸爸承受痛苦。医生被可凤孝心感动，就开了些活血止痛口服药，消肿止痛外搽的药给可凤带回家。
这天中午，东明与正新一块在杨溪电站下游的溪边放牛。
溪边有一片很宽阔的草地，草地近处是两米高的土坡，坡上长满了灌木，就像一道围墙防止牛儿越界去农田里偷吃农作物。这里真是一块 放牛的好地方。
东明背着小提琴，手上拿着一本《佛山文艺》，站在溪边对着清澈见底的溪河水朗诵着：
年少的梦，
总是那么美好
年少的我们，
偏爱走峭壁的路
正新忍不住从东明手上抢过《佛山文艺》，好奇地说“东明，这本《佛山文艺》是什么书？你天天反反复复地看呀念呀。你现在都成李白，出口成诗了。”
“正新，你说，吴可凤这个名字，是不是应该是女孩子？”东明一副着迷的表情。
“吴可凤？这名字很熟悉。”正新思索了一会我想起来了。九二年村里小学六年级语文老师急于做手术，我刚好退学回家乡。校长就请我去代课，那时班上有个女孩就叫吴可凤。我们村吴氏家的女孩，长得蛮漂亮的，很乖巧，读书十分用功。成绩优秀。尤其是作文写得很好。
虽然只是小学六年级，但她的文笔真的不错。
东明听了，立马回过神来，两眼发亮急切地问：“吴可凤真的是我们杨溪村的？”
正新看到东明一脸痴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东明见正新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笑他，着急了“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正新见东明急眼了，赶紧停住笑，一本正经地对东明说“好，我说正经的。我只能说我代课教的那个叫吴可凤是我们杨溪村的。但你喜欢《佛山文艺》那个吴可凤，是不是我们村里的吴可凤？我就不敢确定了，
文章上面都有地址的，你写信给她不就行了？”
“她发表文章留下的地址是东莞，我早想写信给她。可是每次一拿起笔。又不知如何写。”东明苦恼地说。
“现在都流行交笔友，你的文笔也不错。可以先和她交笔友嘛。按我分析，你暗恋的吴可凤与我教过的吴可凤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正新思量着说：“我教过的吴可凤和我小弟同一年级，她的成绩很好。现在应 该在读高二了。她是她家里最小的，不会去打工的。”
东明又拿起《佛山文艺》深情地念着可凤发表的诗：
只要心揣着梦想
即使脚踏泥泞
仍感觉身处仙境。
却说可凤带爸爸看病回家，先给爸爸服药，又细心擦上药酒。
“爸爸，你的脚现在不肿了。你感觉怎样？还痛吗？”可凤关切地问。
爸爸看着可凤帮他擦药的样子，眼角流出几滴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痛了，不痛了，好很多了。”
可凤听了，开心地笑了：“爸爸，以后不要去种山脚那块地了好吗？我每月多寄两百块回来，就当是你种那块地卖菜的收入。”
“好，我听你的。”爸爸生平第一次听从了女儿的话“那块地还有点菜，等我好了去把菜揪回来喂猪，以后不在那种菜了。那块地送给别 人种算了。”
“爸爸，那我现在去把那块地的菜收回来。我还有四天假，应该能收完。”可凤说着，就去找家里收割的农具。看见女儿如此懂事，那么勤快，爸爸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东明与正新又相约一起放牛，今天他俩没有去溪边了。改去村子西面山脚下的一处荒废果园里，这块果园原是种柰李的，因果园老板种植 技术不好，产量质量都不理想。不得不任其荒废，平时人迹罕至。果园 里杂草丛生，放牛再好不过。
牛儿在果园里欢快地吃草。东明与正新则在一旁轻松玩耍着。东明抱着心爱的小提琴深情的演奏，正专注地伴唱着。两个风华正茂，同 病相怜的小伙子，连单调枯燥的放牛劳动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再说可凤拿着农具，挑着装菜的竹箕走到山脚下那块菜土。这里位于半山坡平缓地带，引用无污染山泉水灌溉，种菜不但长势好，且清甜 味美，这也是可凤爸不顾路远也要来这种菜的原因。
菜地挺大，应该有两三分地吧，吴爸爸种的芥菜和白菜都长大了，可凤拿起刀具，熟练地收割。然后把砍好的菜平整地放一起，累得腰酸 背痛，只好停下来歇息。
山坡那边，东明与正新还在欢快地弹唱着呢。他们两家的牛却不能像他俩那样友好相处了，虽然都是母牛，有时也会为争吃而顶角。
东明看见牛打架了，他知道自家的母牛怀孕了，还是临产期。赶紧放下小提琴，与正新一起去阻止两头牛斗架。
东明和正新一起试图拉开各自家的牛，可惜人力毕竟斗不过牛力，尽管两个小伙子使出了吃奶的力，也未能拉开两头蛮牛。
不一会，东明与正新都累得筋疲力尽坐在地上了。
东明怕自家的母牛打架会流产，急得从地上拿起泥块就去砸牛头。
母牛见主人真的生气了，这才识趣立即停止了斗架，撒腿就跑。
可凤正在用心砍着菜，完全没有察觉危险在靠近她。东明和正新家的两头牛，边打边闹朝着可凤家的菜地奔跑过来。
东明跟在牛后面，远远看见菜地里有人，最可怕的是菜地里的人似乎并不知道牛朝她奔跑。东明怕牛误伤了菜地里的人，赶紧加快脚步， 抄了近路朝菜地飞奔而去。
两头牛仍然边跑边闹，东明在拼命地飞奔。
眼看牛就要跑进菜地了，东明一个飞跃跳下菜地，抱起菜地的人，拼命往一边倒去。东明刚把菜地的人按到一旁，两头牛随后也跑进了菜 地，好险啊！
东明因为心急，用力过猛，加上菜地边缘是斜坡，两人竟然一起从菜地滚下了草丛里。